老者聞言白眼一翻轉向了陰柔男子,鼻孔朝天的問到:“你又是什麼人啊?”
陰柔男子強忍不滿恭敬的回到:“回老前輩,晚輩本日帝國太子井村熊毅。”
“什麼?”老者突然滿色怪異的低下頭正眼打量起陰柔男子。井村熊毅頓時大喜,暗道莫非這老者認識自己?或是和家裡長輩有舊?若真是如此這次的計劃當真就是萬無一失了!
還沒等他高興完呢,那老者卻是大笑出聲:“井村胸衣?一個大老爺們穿什麼胸衣啊?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個不男不女的貨色?”
老者這話一出口與之同來的三女頓時臉色羞紅的同時啐了一聲。原本只是老者這話井村熊毅還能隱忍一時,但被幾個女人看了笑話卻讓他勃然變色!與之相反的柏景軒卻是大喜過望,這老頭能和井村熊毅鬧翻是再好不過了!他們鬧得越僵自己這關過得也就越輕鬆了!
不過本日帝國速來講究隱忍,劣勢之時別說裝女人,就是裝孫子也是可以的。井村熊毅臉上的怒氣只是一閃就消失了蹤跡,乾笑道:“前輩玩笑了,晚輩的名字是北極熊的熊和堅毅的毅,卻不是什麼胸衣。”
“哦?你是在嘲笑老夫不識字了?”老頭又恢復了鼻孔朝天的架勢不陰不陽的冷哼一聲。
到了這一步要是還看不出這老頭是故意找茬那井村熊毅也真是蠢到家了!既然人家故意找茬那再隱忍也沒什麼意義,井村熊毅立刻變了臉色,看似恭敬實則語氣強硬的道:“晚輩敬您是前輩,卻也不是可以隨意侮辱的。前輩若執意如此,晚輩雖然不才卻也得捍衛我大本日帝國的榮光向您老討教一番了。”
老者聞言頓時大怒,原本眯着的雙眼猛然怒睜開來,輕嗤到:“就憑你?還不給我——滾!!”
這話原本還只是平常聲調,到最後一個滾字出口卻已是充斥雷鳴霹靂,周圍雲海氣浪翻滾,單單這一聲爆喝陰柔男子帶來的十幾人都已經站立不穩,三四個修爲較差的更是直接口吐鮮血被震出絕壁之外墜入無盡的深淵——眼看是活不成了!
井村熊毅倒是還有幾分本事,生生釘在原地一步未曾移動,只不過臉色也是煞白,一臉陰晴不定的望着老者想要退走又似有不甘。
“怎麼?還要老夫送你一程?”老者彷彿根本沒看到他的怨毒目光一般冷冷的問到。
開什麼玩笑!只不過一聲大喝自己都堅持不住,這要是出手?小命始終還是比什麼榮光重要得多,井村熊毅終於連句場面話都沒敢說揮揮手帶着衆人急急離開了。行到半山腰處卻駭然發現老者正左右手各拎着四五隻冰狼樂呵呵的迎面而來,老遠就開口到:“老夫剛剛忘記告訴你了,這裡風景不錯又有好吃的,所以決定和幾位美女暫時留下度假。不過老夫最恨人覬覦我的女人,要是再讓老夫看到你……嘿嘿。”
老者說完忽然扭頭衝着一隻正自對着這邊虎視眈眈的強壯冰狼吹了聲口哨,然後就見那堪比三級武者的冰狼猶如中了定身法一般四肢僵硬、目露驚恐之色的筆直飄了過來,然後老者毫不費力伸手捏住它的一隻耳朵就這麼沖天而起眨眼間失去了蹤跡!
直到老者去了許久,井村熊毅依然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呆立許久一旁的親信不明就裡的小心探問到:“太子殿下,我們現在?”
“呼!”長吁口氣,井村熊毅回頭看了眼高聳的山巔恨恨的道:“回去!不然還能如何?”
“那唐溱那邊……?”那親信還不識趣的繼續再問被煩躁的井村熊毅回手就是一記耳光:“我說回去!你沒聽到?這老怪物神通太過詭異,我們一路急奔下來他卻已在半山等我們,而且還有時間逮了那麼多冰狼……撐死他也吃不了那麼多啊!他這根本就是專程來警告我們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對我手下留情了,但他明顯是偏袒唐溱……他說最恨別人覬覦他的女人,難道說這唐溱……?不好!快走!他可能礙於某些原因不能隨意出手,但若是警告之後再被他撞見恐怕他就有理由下殺手了!傳我命令,所有人全速回國!”
可憐丁遙真心沒有任何想要下殺手的想法啊!而且就算他想也得有那個能力啊?別看他剛纔牛氣沖天的,實際上包括潘家姐妹都知道,他根本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真要動起手來立刻就得現了原形!他之所以不惜拼着傷上加傷追下來再次嚇唬井村熊毅就是因爲擔心他們去而復返自己沒了應付的能力,沒想到井村熊毅卻自動腦補出了一大堆因由生生把自己嚇得逃之夭夭,別說去而復返,直接就逃回了老家,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而此時的丁遙已經回到了山頂的石洞之中,將手裡的冰狼往地上一扔就坐在塊兒石頭上不言不動了。一旁的潘家姐妹見狀當真就像是賢惠的小妻子一般一左一右的靠了過去,兩雙柔軟的小手各自一邊兒搭在他肩膀上似乎是爲他按摩起來。
南宮筱撇撇嘴扭頭懶得看他們仨的沒羞沒臊,柏景軒卻是有些忐忑,心裡暗道:“這老頭去而復返就變得臉色難看,不會是我之前利用他對付井村熊毅那孫子惹怒他了吧?”
越想越有道理,他自己也算是一方強者了,自然知道強者最重臉面,最恨的就是被人當槍使!想想老頭一喝之威……汗流浹背的柏景軒咬咬牙當即兩步來到老者面前遠遠的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般告罪到:“晚輩自知之前不該利用您老對付那井村熊毅,但還請前輩體諒晚輩苦衷。晚輩自己命不足惜,但此地尚有晚輩的一位師門後輩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爲了她的安危晚輩不得不借前輩之手!如今強敵已退,晚輩甘受責罰!”
這番也算是他的肺腑之言了,老者卻遲遲不見回覆。老者不開口他也不敢停下磕頭,只能一邊心中七上八下的犯嘀咕一邊不住的磕頭,就在幾乎堅持不住的時候一聲虛弱的聲音突然傳來:“你擺譜擺夠了沒?讓我師叔給你磕頭,你也不怕折壽?”
一聽這聲音柏景軒當場呆若木雞!心裡驚喜參半的暗暗叫苦!喜得自然是一聽聲音他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寶貝師侄女醒了過來!驚的卻是如此強大到詭異的老怪物豈是你一個小輩能呵斥的?真以爲觀察者就頂了天了?就你那病怏怏的樣子只怕連人家一聲咳嗽都扛不住吧?
對於唐溱的到來不論是老者還是潘家姐妹都沒有任何的迴應,倒是南宮筱驚喜的叫了一聲:“溱溱姐,你沒事了嗎?嚇死我了!”
唐溱此時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穩當,卻執拗的扶着石壁挺直了腰桿,眸中熒光閃動緊盯着不言不動的老者悲聲道:“你還在恨我嗎?恨我當初離你而去?那你就來報復我啊!衝着我師叔做什麼?我就在這裡,你要打要罵我都由着你,師叔畢竟是長輩,你如此對他,日後……日後……”
也不知道唐溱忽然想到了什麼,蒼白的臉上忽然涌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輕咳幾聲,依然是一副蘿莉模樣的小身板終於再也支持不住貼着牆壁緩緩的坐在了地上,見老者依然一副不搭不理的樣子,她忽然歇斯底里起來:“你還要我怎樣啊?這三年我被思念和懊悔折磨這麼成這副樣子,你卻從不說來看看我……卻原來是不知從哪裡找到了兩個這麼漂亮的姐妹……你……你這就是對我的報復嗎?”
“完了!瘋了!溱溱瘋了!”柏景軒哪還顧得上磕頭啊,目瞪口呆的看着唐溱滿是心痛!他只當這乖巧的師侄女思念丁遙過度徹底的瘋了!卻不知道唐溱自小被人捧在手心裡,一生順風順水,一旦遇到挫折打擊便自然而然的鑽進牛角尖裡難以自拔。
她一直以爲丁遙已死,每天懷着對丁遙的思念和愧疚只覺得了無生趣只想隨他而去。今天卻突然發現他原來尚在人間,別人看不出來可那股氣息又如何瞞得過她?何況丁遙此時的這副面孔可不就是當初自己親手爲他朔造出來的?久別重逢他卻變得如此冷漠,見自己這般模樣都不肯搭理自己,更是有了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左右相伴……想想自己的一片癡心竟換來如此下場,一時間唐溱只覺得悲從心起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一邊哭一邊隨手抓起身旁的碎石沒頭沒腦的衝着這狠心的男孩兒砸了過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個狠心的混蛋!然後我也陪你去了算了!”
南宮筱在一旁看得心酸不已,想要去勸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當初認識的唐溱意氣風發、開朗活潑,誰能想到再見時竟是這般模樣?原本以爲自己對丁遙已算用情至深,卻纔發現相比起唐溱來……
“溱溱姐怕就是人們所說的很難動情,一旦動情就至死不渝的那類人吧?”南宮筱輕嘆一聲別轉頭想要步出山洞:“就由得她發泄一番吧,反正那色老頭實力超絕幾塊小石頭也傷不了他。我留在這裡看着她這副樣子以後見面可就尷尬了……”
可腳步還未踏出洞口,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悶哼,然後就是兩聲焦急的驚呼:“丁遙!丁遙你怎麼樣了?別嚇我啊!”
“丁……遙?”這兩個字落入耳中,南宮筱如中雷擊,僵硬的迴轉頭來,臉上滿是古怪的神情喃喃自語到:“別……別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丁……丁遙怎麼會在這裡?”
卻只見原本端坐的老者此刻身影一陣陣的恍惚,口鼻間一道道白色霧氣不斷溢出,潘家兩姐妹正焦急的在他身上不斷的按照一定規律四處拍打,聲音中帶着哭腔不斷的呼喚着:“丁遙,別激動!千萬別激動!你現在不能激動!聽話啊!你再這樣就徹底的散掉了,再也救不回來了!”
而唐溱……她笑了!眼中含淚、嘴角帶笑,笑得好不淒涼!雙目之中更是一片死灰,反覆呢喃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殺了丁遙?呵呵,我殺了丁遙?你怎麼這麼不經打啊?我沒想傷你啊!你爲什麼不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