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人與司南之間僅剩不足四十米!
“小心!”溫士頓沙啞的嗓子在空氣中像是漏氣的氣袋,又低沉又無力。他猛的揚起手,瓶子在空氣中掄出一個又一個的圈子,旋轉着飛向紅髮人。
“砰!”紅髮人掌中火力強悍的手槍噴出一道幽暗的光芒!
司南聞聲轉面,勃然色變,駭然後翻,身手矯健,眨眼之間便已翻滾出數米之遠。
掌中火炮射出的能量彈果然猶如小型火炮一般轟然將堅實的地面轟擊出一個足有半尺大小的坑,碎石飛濺,打得好生疼痛。
紅髮人既是槍手,反應自然極快,快速移動槍口指向司南,正欲開火。突然感覺到後腦勺一股勁風來襲,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酒瓶子砰的一聲悶響,結實無比的擊中他的腦袋。
這紅髮人被砸得一下子暈頭轉向,鮮血直流。
“就是現在!”練一大喝一聲!
不必練一提醒,司南也知道現在是最佳逃脫機會。但他可不是逃跑的人,三兩步竄向前,側身一把擒拿住紅髮人持槍的手,左掌一別,右掌猛擊在此人胸膛!
呼的風聲過去,司南竟是一個巧手之間,將紅髮人狠狠的凌空翻摔在地板上。雙指猶如鉗子般扭住此人的中指發力,喀嚓一聲頓時扭曲成一個令人直冒冷汗的形狀。
十指連心,這巨大的痛楚迅速使得紅髮人慘叫不已。司南輕鬆自在的將槍給奪了下來,一槍托狠狠擊中此人太陽穴,立刻暈了過去。
“該死,幸虧運氣不錯!”司南迴想起來,頓感後怕不已。要是那一槍擊中他,就算不死,也肯定要去半條命:“練一,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手嗎?看起來,也不是很酷。”
在這紅髮人腦袋上拽了幾下,拽下一團假髮,司南很是無語。
“不是運氣,是訓練的好處。”練一堅持認爲,雖然他也得承認,確實有一半是運氣。但他還是想以實戰的方式來鼓勵司南,希望司南可以更加熱情積極的訓練。
溫士頓搖搖晃晃的走過來,跪坐在地面,茫然的望着流得滿地都是酒——剛纔的瓶子裡還有半瓶酒,他怎麼就那麼傻,應該喝完再扔的。
“嘿,夥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沒準我現在已經跟這差不多了!”司南指着被蘭卡帝國出品的掌中火炮射傷的小坑,一邊對練一滿是劫後餘生的興奮:“我是不是應該把槍手殺死再叫警察?你知道,槍手嘛,要麼不知道,要麼一個個骨頭硬得要死。”
練一無語,他想司南一定是被電影給污染得太深了。
“我的酒,可憐我的酒!”溫士頓爬在地面上,吸吮着流淌的酒液,滿是恍惚。
流散在地面的酒液,有的與血混在一起了。溫士頓則避開了混了血的酒。
司南將溫士頓的表現收入眼中,他嘿嘿對練一笑:“這位看來也不像是很單純的酒鬼,也許我們能有些收穫。”
他熱情的攬住溫士頓的肩頭:“嘿,夥計……”
克拉克接到警局通知的時候,還沒有睡,像他這樣的重要人物在總統大選的日子裡,幾乎不可能獲得充裕的休息時間。但這一次,就算睡了,博格遇襲的消息亦足以把他的睡意給勒殺。
一個失神間已是臉色大變,換上外套匆匆忙忙的便向警察局趕去——博格可是安德魯的大財神,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事情可就鬧得大了。
在雲車上,克拉克思索着整件事,忽然間心中一動,聯絡上一人,輕輕的說:“執行反彈計劃!”
來到現場,見司南毫髮無傷,克拉克鬆了口氣。上前去安撫了一陣,他尋思這件事能爲安德魯帶去什麼樣的好處。正在這時,大量的媒體聞風而動,旋風一般殺過來,拿着相機咔嚓咔嚓的拍不停,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克拉克,你認爲博格被槍手襲擊是不是跟競選有關?”有記者問出了克拉克最想回答的問題。
克拉克大義凜然呵斥着兇手:“這是一起極爲惡劣的刑事案件,我們希望這是意外,而不是跟大選有任何的關聯。但是不是,等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
有這一句話,就足夠把記者引向他希望看到的方向了。
“還有,我希望警方能夠秉公辦理,不要因爲政治立場而出現任何的隱瞞!”克拉克記得西直星的警察局長是共和黨人,他冷笑盯着這位深夜趕來的警察局長,通過媒體施加壓力。
一旦牽扯到總統大選,司南的態度,反而沒人在乎!
司南不滿的撇撇嘴:“這些德西人,毫無人情味。個個都利益當頭,真該死!”
“你不如還是想一想,幕後到底是誰指使,如果有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練一沉聲說,雖然他的聲調依然顯得冰冷,但無意透出了關懷。
喧喧鬧鬧的大半夜過去,司南在安德魯和克拉克的安撫下,和一臉落魄的溫士頓從前門擠了出去,順便對媒體解釋:“是他救了我!”
等到溫士頓喝上酒的時候,從標準時來看,已是早晨了。但天空依然是黑沉沉的,好在這是德西的首都西直星,城市自然會供出大量能源,營造出白天的光線,因此差距倒是不大。
熱情的與溫士頓喝酒聊天,感謝他救了自己。閒聊中,司南準時開啓光腦,他訂購的光量報紙已經出了,練一自然順着光腦閱讀:“嘿,司南,有個消息,你一定很有興趣!”
司南將鏡屏拉下,頓時大吃一驚。
《西直時報》——智商門再起,卡內森前途難測。
《國家報道》——低智者能否抵掌國家?
竟然不少報紙的都以這條報道爲頭條,仔細閱讀下去,司南倒抽一口涼氣。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一個學術羣體公開質疑安德魯的智商是不是夠資格統帥這個國家。
通過部分報紙舊時重提,司南瞭解到,這個學術羣體的首腦當年曾經在安德魯競選星球行政長官的時候,對安德魯進行過輿論攻擊。後來安德魯僥倖靠着幕僚的手段贏了下來。
但這名學者似乎和安德魯有深仇大恨,並不打算放過這位總統候選人。
之前這位學者只是單幹,但現在卻是整個學術團體在對安德魯進行輿論攻擊。
稍晚一些時候,德西另一家極有清譽的媒體出手了,《新聞評論》上刊載了幾篇文章。其中一篇極爲犀利,毫不客氣的直指事件中心:“爲什麼是總統大選期間重彈舊調?加上安德魯#卡內森最重要的資助人博格#萊斯頓昨天被槍手襲擊,這會不會成爲陰謀的序幕?”
《新聞評論》是一家極刻薄惡毒的媒體,這家媒體毒就毒在專門針對同行,本身並不報道任何的新聞事實,只針對同行的新聞報道做出種種評論。甚至於,這家報紙,曾經將另一家幾百年歷史的大報名譽盡毀,走投無路——有政治家認爲,這是第三方媒體監督之外的第四方媒體監督,是一種更優秀的制度體現。
如果這一天的新聞報道還只有少部分是報道這兩件事,那麼,再過一天之後,各大新聞媒體都充斥着同類報道——槍擊博格事件以及智商門!
《新聞評論》再度出手:“就算低智商如安德魯#卡內森,從眼下形勢,也該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可這真的是一個人能做得到的嗎?也許,更像是一個政黨的行爲。”
《新聞評論》句句直指陰謀論,堅持認爲重彈智商門絕對是一個陰謀。
明顯有人在背後拿智商門來大做文章,從安德魯昨天的民調來看,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幅度的下降。
“該死,競選總統真複雜啊!”司南瀏覽着報紙,抿抿嘴,滿是看戲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