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克艦長生性多疑,在無法確定是誰啓動自毀程序的情況之下,立刻把幾個下屬軟禁起來。而就在這麼耽誤的時候,自毀程序的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朱雀號星際母艦上大量的士兵已經登上了接駁船和救生艙。
因爲時間還很充裕,士兵們都在等待伯克艦長下達命令,畢竟,放棄一艘星系級的星際母艦事關重大。
“艦長大人,接駁船已經就位,是時候走了。”
伯克艦長沒說說話,深深的看了一眼主控室,然後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
劉飛並沒有在十一區,當他破壞了十一區的全息監控系統之後,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回到了b區潛伏不動。在十一區自毀系統啓動後,a區的警戒撤出,在士兵們急於登上接駁船和救生艙的時候,劉飛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靠近主控室的a區。
a區和b區,以及c區和d區是唯一用字母代替的區域,也是最靠近主控室的區域。
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劉飛知道主控室最近的接駁船位置。
劉飛斷定,伯克艦長不會乘坐救生艙,而會乘坐接駁船,畢竟,一個小時的時間非常充裕。
如果伯克艦長乘坐救生艙離開,那麼,劉飛一切努力都是空談,因爲,主控室就有足夠的救生艙。
劉飛的推測是對的,在有充裕的時間之下,指揮官是不會選擇乘坐狹窄的救生艙,最重要的是,救生艙可沒有指揮系統,無法建立臨時指揮部。
當第四十八分鐘的時候,接駁船的艦橋附近傳來了急促的奔跑聲,一聲戎裝的劉飛嘴角泛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終於,走廊的盡頭,伯克艦長在一羣衛兵的簇擁下朝接駁船快奔而來。
沒有人注意到站在艦橋口的劉飛,按照撤離制度,艦橋一端的領口氣壓位置是需要有人維持次序,避免出現混亂。
還有二分鐘!劉飛的額頭佈滿了密密集集的汗珠。如果二分鐘之內,也就是說,在自毀程序的第五十分鐘之前,伯克艦長不出現在接駁船附近,劉飛的計劃將前功盡棄。
原因很簡單,劉飛根本沒有啓動朱雀號星際母艦的自毀程序,他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能力,一直以來,光腦都是劉飛的弱項。
劉飛只是做了一個小程序接駁到了十一區的分支光路,那個程序是小和尚設定的病毒程序,被成爲“蜂巢”,蜂巢是模塊式,劉飛只要輸入指令,病毒會不停的發射虛假信號,欺騙朱雀號的主控光腦,讓主控光腦誤以爲十一區的自毀程序因爲不明原因被啓動。
根據小和尚的描敘,這種病毒的維持時間爲五十分鐘,五十分鐘之後,程序會被強大的主控光腦破譯,也就是說,設定的一個小時,實際上只有五十分鐘,如果在五十分鐘之前,伯克艦長不離開,那麼,光腦將通知警報解除。
近了!
近了!
劉飛渾身的肌肉繃緊,雙腿蓄滿了力量,整個人就像壓緊的彈簧,充滿了無窮的張力。
伯克艦長。
時機恰到好處,第四十九分鐘的時候,伯克艦長已經走了過來。突然,伯克艦長的目光落到了劉飛的臉上。
難道伯克艦長認出他來了?這個時候伯克艦長離劉飛還有三十米,這個距離雖然不遠,但是,在伯克艦長身邊的都是一些高手,一旦發現,計劃將功虧一簣。
“自毀程序已經撤銷,警報解除,警報解除——”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冷冰冰的電子聲音響起。
啊——
伯克艦長整個人一下子凝固了,一臉愕然。其實,不僅僅是伯克艦長一臉愕然,就是他身邊的一羣衛兵也是一臉呆滯。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劉飛沒有再等待,雙方的距離雖然在二十米,但是,已經不可能有機會再近了,現在光腦已經通知自毀程序取消,那麼意味着,伯克艦長是不可能登上接駁船了。
劉飛筆挺的身體迎面向伯克艦長走去,一臉冷峻,舉手投足之間,極有軍人風範——
“是他,劉飛——”
眼看着那冷冰冰的軍人迎面走來,本是一臉愕然的伯克艦長突然福至心靈,猛然指着劉飛大喊一聲。
可惜,遲了。
這個時候,劉飛已經與伯克艦長只有十米不到的距離,對於劉飛來說,十米是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
當伯克艦長擡臂大喊的一瞬間,劉飛那雙注滿了力量的雙腿猛然發力,身體如同一發炮彈射向伯克艦長,在他身後,拖出一道驚心動魄的殘影——
作爲一支星際母艦戰鬥羣的艦長,身邊不會缺少高手警衛,就在劉飛遽然發力的一瞬間,一個身形機靈的警衛仗着蠻力跨前一步,形成了第一道屏障。
蓬!
警衛才跨出一步,劉飛的肘關節已經夾雜着呼嘯的風聲撞了過來,動作狂野有力,那身體強橫的警衛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雙手一擡,做了一個卸力動作,這個動作對於他來說是千錘百煉,別說是一個人,哪怕是一頭大象撞過來,他也有把握把對方的力量削弱七成。
事實上,警衛並不指望一個人能夠擋住那聲勢驚人的一擊,他要做的,只是延緩一下劉飛的速度,在他身後,還有十幾個身手出色的兄弟。
警衛錯了,他低估了劉飛,高估了自己。
劉飛的身體已經出現了質的變化,在全力一擊之下,何止大象的力量。警衛的雙掌抵在劉飛肘關節的一瞬間,一股浩瀚的力量直達警衛的身體,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一輛數十噸的懸浮車正面撞上一樣,那是一種無法違逆的力量,他的身體就像巨浪中的一頁小舟,被撞得凌空飛起——
蓬蓬蓬蓬——
警衛的身體撞在了後面的的伯克艦長,伯克艦長又撞在了身後的下屬,下屬再撞下屬,就像骨牌效應一樣,一連串的倒下。
劉飛速度絲毫沒有因爲那強橫衛兵的阻擋而減慢,在那警衛凌空飛起的一瞬間,雙腿就像縫紉機一樣蹬在艙壁上,避開地面亂成的一團的身體,凌空撲向被撞翻在地上的伯克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