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大賽變故1

銅鑼嗓子的速度之快, 就算是呆在機甲裡的周零和任雄,有機甲輔助,也僅僅能看清它的軌跡, 而無法及時上去幫忙, 更不要提沒在機甲裡的慕異卓了。

他只聽到銅鑼嗓子說的話, 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 就覺得一股迅疾的風撲面而來, 尚未意識到那是什麼,司涅就已經擋到了前頭,拿着火刃, 反手一劃。

破鑼嗓子輕咦了一句,一晃身已經退回了自己的喪屍軍裡, 頂着一張面目全非的臉, 再加上陰戾的眼神, 讓人有種大白天看到鬼的感覺。

司涅則像是被什麼巨力推了一把,踉蹌着退了一步, 偏偏慕異卓就在他後頭,這一退,慕異卓只能下意識地扶住他的腰,止住去勢。

非常時刻,慕異卓也顧不得動作曖不曖昧, 只知道關心對手的能力, “又是喪屍王?不是之前的?”

照理說, 沒必要問這一句。

將近十天的旅程下來, 見識也不少了, 有這種速度的,不是喪屍王又是什麼。

可是之前每每對上, 司涅哪怕坐在剋星機甲裡,都應對得從容不迫,如今本尊上場,居然被逼退了一步?

是他高估了司涅的本事,還是低估了喪屍王的能力?

“嗯。”一個字,回答了他兩個問題。

慕異卓忽然就覺得沒底了。

司涅不是那種惜字如金的人,他要是言簡意賅起來,基本就意味着認真了,慎重了。

他推斷得不錯。

司涅確實慎重起來,但又不是懼怕,而是興奮。身爲喪屍的獸性被喚醒,讓他興奮到骨子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他想要上去,痛痛快快和對手打一架。

想打,就打。

這是他的人生座右銘。

只不過腰間的熱度提醒着他,還有點事得事先解決。

“任雄。”他忽然回過頭,藍眸盯着機甲的眼睛,彷彿可以穿透一切,隔着厚厚的金屬皮層,望進了裡頭下意識看過來的駕駛員,“這麼多天奔波,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想睡也是可以的,接下來的事,我來解決就好。”

“哦。”裡面的人暈暈乎乎地回答。

“怎麼了?”周零覺得有些不對勁,問話的同時朝司涅看過去,卻被後者如法炮製地約束在原地。

“你要幹嘛?”慕異卓沒想到他隔着機甲,都能運用藍眼特有的催眠術。

“乖,走一邊去,看好戲。”司涅握着手腕,活動關節,一向如海一般難以捉摸的眼裡,有了顯而易見而又難得的、切切實實的情緒。

慕異卓看得有些怔了。

他見過狠心的司涅,笑着的司涅,冷淡的司涅,卻從沒見過這樣的一個司涅,這樣真實,彷彿是撒旦一夜變作凡人,不再令人畏懼,不再令人不安,僅僅因爲某些瑣碎的小事,情緒就會大規模起伏,就只是,一個凡人。

不知爲什麼,他猛然間覺得,生動真切的司涅,很像一個人。

“饕餮。”破鑼嗓子冷冷旁觀着,直到司涅全都安排好了,纔出聲。

“認識我?”

“藍眸,魔瞳。大哥說,全大陸夠格和你打的,不超過三個。”

“我記得以前的版本,是兩個吧?”

“看到我,你就知道該改了。”

“確實。”司涅不走心地鼓了兩下掌,就當是“恭喜”,“但你大哥有沒有說,能打倒我的,一個都沒有?”

破鑼嗓子笑了,聲音就像是把破銅鑼往地上丟發出的一樣難聽,“你我同類,該做的不是自相殘殺,而是好好合作。”

“你想和我合作什麼?”

“三分之一的天外隕石,換他的命。”

破鑼嗓子指的是慕異卓。

慕異卓挑挑眉,他的命就值一塊破石頭?向司涅看去,很揚眉吐氣地提醒了一句,“契約。”

多久了,一直受契約脅迫,如今終於也可以拿契約來作護身符了。

“我記得要我保護你,是有前提的吧?”

“爲了和我們一起比賽,你都能駕駛機甲了,我相信我們的利益沒有衝突。”作爲自己的“賣身契”,慕異卓把契約條款背得滾瓜爛熟,特別是有關司涅義務有且唯一的規定——在乙方有生之年,當甲乙雙方利益一致時,保護乙方。

“你倒是明白。”司涅摸小狗似的摸他的頭,“放心,你的命是我的,拿十塊隕石都不換。”

保不齊十一塊就換了呢?慕異卓腹誹,踢了他一腳,警告他不要把自己當哈士奇。

“饕餮,當真?”破鑼嗓子不悅地問,他要慕異卓,是要泄憤,饕餮寧可不要能增強實力的隕石,而選慕異卓,又是爲什麼?

“我從不反悔,安元。”

慕異卓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霎那間,他記起來了,這不就是當初在裡世界,因爲他歸來而當不成主角,後來又被喪屍化的元帥抓出邊界,再無蹤影的小演員嗎?

破鑼嗓子也愣住了。

然而他發呆,始作俑者卻沒有發呆。慕異卓就覺得一直被擋住的太陽光一下照到臉上,之前擋着它的人已經不在自己旁邊了。

兩方戰鬥的速度太快,他其實看不到多少,只能通過偶爾一方停滯的身影,確定是輪到誰在吃癟——通常都是安元。

放心的同時,他也覺得,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刺激又最無聊的決鬥。

慕異卓看了幾分鐘,覺得眼睛酸,也就懶得再看,百無聊賴地用沙地練字,一邊盤算着,瞬時移動裝置不可靠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卻是沒注意到萬里晴空,天變得格外的青,青得就像是亮度被調到最高的顯示器,格外刺人眼球。

物極必反,當天空再也承載不住那樣高亮度的青時,便隱隱皸裂開來,細紋或大或小,遍佈滿空,彷彿是將碎不碎的玻璃,只需輕輕一戳,就會支離破碎。

當慕異卓注意到不對時,那邊的戰局恰好分出了勝負。

司涅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受了傷,衣上斑駁的血跡佔了大片,卻沒有明顯的傷口,也不知道那些都是安元的血,還是他傷的地方掩藏在衣服裡頭。他背對着慕異卓,手裡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

處於優勢的一方看起來尚且那麼慘烈,更不要提處於劣勢的那方了。

安元本就猙獰的臉,因爲流淌着鮮血的關係,顯得更加扭曲,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絕大多數都是被火刃灼傷的,焦黃、崎嶇,然而最觸目驚心的,還是他的胸膛空蕩蕩——心沒了。

“暢快。”司涅含糊地感慨。

安元一言不發,站在原地,因爲身受重傷的關係,手下的喪屍有些躁動。

“你的禮物我很滿意,不殺你,你可以走了。”他放下戰利品,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龜裂紋在上面勾勒出一副又一副的抽象畫,還有人類肉眼看不到的電光,忽隱忽現,導致新的裂紋產生,舊的裂紋擴大。

安元看了慕異卓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身旁的喪屍都慢慢散去,而他自己也隨之離開。

“該讓他們醒來了吧?”慕異卓見危機已消,朝着那個還沒轉過來的背影說。

“你喜歡。”司涅轉過身,閒庭信步地走回來,彷彿剛纔不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而是去逛了一下風景。

以至於慕異卓看清他手裡拿着,嘴裡吃的東西時,衝擊力更是非同一般的強——那是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邊上缺了一個小角,像是被什麼啃掉了一樣,血汁隨着它每一次顫動,都會溢出來一些。

轟——

醞釀了許久,將碎不碎的天終於崩潰,一道亮眼的白光自上而下,如利刃般射來。

與此同時,一道飛影從司涅身邊擦過,猝不及防地朝慕異卓撲去。

然而白光沒有落到地上,飛影也沒有碰到慕異卓的一個衣角,兩者恰好在中途相碰,發出猶如氣泡被戳破的聲音,等到慕異卓這個人類反應過來時,地上已是多了一灘血水。

“我都放他走了,結果喪屍倒黴真的雷都要劈啊。”司涅站在血水前,嘖嘖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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