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狂飆,在空中如同作畫時灑下的染料,一瞬間落到了士兵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停留,那張稚嫩的臉變得猙獰無比,將匕首從對方的胸膛裡抽了出來,走向下一個目標。
戰場上混亂得像是一鍋血肉熬成的粥,火候夠足,混合着鮮紅的**和屍體在不斷的翻滾,這裡沒有恐懼,只有殺戮和狂放的野性。
趙志明紅着眼宛如一頭髮瘋的野獸尋找着自己的目標,離子槍早已被他扔到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鋒利的合金匕首,同伴們不斷的倒下,只有他還站着,沒有任何的退路,只有將對方的進攻守住才能獲得戰鬥的勝利。
他瘋狂的嘶吼着,衝入混亂的戰陣裡,手裡的匕首扎向一名帝國的士兵,匕首貫穿了對方的喉嚨,但是他來不及抽回來的時候,對方的匕首同樣刺進了他的心臟,兩名士兵同時倒下。
這樣的景象在戰場上不斷的重複,沒有人逃跑,因爲他們的背後是兩位強大的精神領袖在對決。
秦洛揹着手,看着戰場上傳來的及時信息,雙方短兵相接的時候,任何的謀略都顯得蒼白無力,剩下的只有雙方士兵的意志比拼,誰的意志更強大,誰就能戰鬥到勝利到來的那一刻。
幾十萬部隊在狹小的戰場上展開着慘烈的白刃戰,這是在戰爭進入科技時代之後很少能看到的。
雙方的艦隊也在空中進行了對射,密集的光子炮火將灰濛濛的天空映襯爲刺眼的白晝,不斷有戰艦被擊毀殘骸無力的從空中被火焰包裹着落下,成爲灰燼。
“不能等了,跟我上!”秦洛走出指揮部,帶着軍官們衝上了戰場。
比拼意志的時候,作爲指揮官是無力的,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衝上戰場,讓士兵看到自己在和他們並肩作戰。
秦洛率領着軍官組成的突擊隊像是一把利刃插進了敵軍的陣中,他的速度極快,手裡的匕首就像最精密的手術刀,輕輕一劃,就能奪去一條生命,他的周圍不斷有帝國的士兵倒下。
“看,是秦洛大人,秦洛大人跟我們一起戰鬥!”眼尖的士兵看到秦洛後大聲喊道。
士兵們聽到這句話,如同被打了興奮劑,他們嚎叫着,悍不畏死的衝向眼前的敵人,沒有任何鼓勵能和最高指揮官一起戰鬥媲美,原本逐漸在敗退的聯邦士兵瘋狂的嘶吼着,一點點將帝國的部隊打退。
“孩兒們,你們的勇氣在哪裡,難道讓我這個女人看不起你們嗎?”葉子菸衝出指揮部,站在高處大聲吼道,她不懼對方的冷槍,就像一杆鮮豔的旗幟。
“殺,元帥大人在看着我們!”帝國的士兵也瘋了,雙方的戰鬥更加的慘烈。
士兵們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器官都用上,沒有匕首就用手掐,用腳踢,用嘴咬,用頭撞,用手身體任何一個部位給予對方最大的傷亡,黃沙地面上,乾燥的沙子都被鮮血侵蝕。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花哨指揮的戰鬥,除了最開始雙方指揮官進行了一些精妙的佈局之外,剩下的就是意志和意志之間最直接的對拼,誰也不會懼怕誰,誰也不會承認自己不如對方。
生命,在這裡顯得一文不值,所有士兵的眼裡都只有勝利,戰鬥從清晨直到黃昏,很多士兵都在精疲力盡之後突然的猝死。
葉子菸站在指揮部外,雙拳緊握,這是一場慘烈到極致的廝殺,原本她的打算只是佯攻,測試一下對方的戰力,但是她沒有想到,士兵們在和對方交戰之後,根本不能撤出來。
對方就像一條惡狗,死死的咬着不放,只能打退對方纔能撤退。
幾十萬部隊的混戰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趨於平靜,當雙方都精疲力盡的時候,葉子菸選擇的撤退,回到自己陣營的帝國士兵不足十萬,葉子菸心裡充滿了自責。
“他們撤退了,我們勝利了!”聯邦的士兵們大聲吼着。
全身都被鮮血染紅的秦洛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年輕的面孔上也露出一絲笑意,他的周圍,所有的士兵都帶着傷,當得知勝利的消息時,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到一分鐘便陷入了沉睡。
只是,有很多的士兵,睡過去,便沒有再醒過來。
三十萬聯邦部隊在戰鬥結束之後只剩下十幾萬,活着士兵的腳下倒着同伴的屍體,甚至更觸目驚心的是,很多屍體都不完整,混合着碎肉成爲了一灘誰也無法辨認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