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齊格優作爲“飛蛇”新一代的接班人候選之一,在同齡人中罕有勁敵,除了那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其他人齊格優是自認爲比不上自己的,所以在“飛蛇”,跟在齊格優身邊的人基本都是他的下屬,這也養成了齊格優習慣性一副上位者的做派,但在這艘星艦上,齊格優已經不是第一次吃癟了。短短兩天之內,每次想探一下西林和隆的虛實都會被噎得慌。
與齊格優一起在逃生艙被救過來的兩人,一個叫斯納科,一個叫瑟朋特,可以歸結到“死忠”之列,而且經過這次的事件,齊格優對他們兩人更爲信任,如果在不遠的將來齊格優順利接手“飛蛇”的話,這兩人無疑也會站得很高。
對於他們的相處方式,西林和隆沒想去關注。隆感興趣的是他們如何被打成這幅德行差點丟掉小命的,還順便替他們分析一下問題,用着氣死人的話,一針見血豪不給面子,每次都刺激得齊格優恨不得殺了這兩個傢伙,不是,是三個傢伙,還有那隻屁顛顛在旁邊幫腔的貓。
“哎,小飛蛇,你這次可別再輸了,我們可是下了本錢的!”隆坐在椅子上翹着腿說道。
本錢個屁!毛的本錢!
齊格優額頭上突突直跳,但忍着沒發作,在“飛蛇”的時候他可沒這麼忍過,但用西林的話來說,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說這話的時候西林肩膀上那隻灰貓還煞有介事地說了一句:年輕人,要淡定。不可毛躁。
毛躁你一臉屎!
齊格優是想眼不見心不煩,但是他必須坐在操控室這裡指路,在這一片區域隱秘性較高的路線只有他比較熟,如果完全交由隆的話。指不定會出岔子,這次機會他可要慎之又慎。
上次事件中齊格優損失了一批人手,自己也差點丟掉小命,心情不可能好到哪裡去。剛開始齊格優面對隆和西林的直言快語確實忍不住出手過,但從西林徒手抓住蛇矛的那時候,齊格優就知道,論個人戰力,他絕對比不上西林。
斯納科和瑟朋特見到的時候頭髮都快豎起來了。要知道,齊格優的蛇矛上可是帶着高壓的,反正他們是硬抗不了,沒想到西林卻能面不改色地承受下來。雖然齊格優展開蛇矛只展開了兩級,最鋒利的刃和蛇牙都沒展出來,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拿捏住的。
斯納科和瑟朋特也很想與西林交手,對於能打的人他們一向都比較容易手癢,但西林直接一句“骨頭都沒好利索的人還想打?你腦子進屎了?”
最後隆出了個主意。幼稚的掰手腕。
結果西林稍勝一籌。
隆說咱們是不打不相識,於是拿出酒慶祝了一下,齊格優灌了幾瓶酒之後便坐在旁邊看那四人發酒瘋彪歌,一個比一個嗓門大。一個比一個不在調上,似乎比的就是看誰走調多。發完酒瘋仍舊精神抖擻的四個人開始打牌。鑑於之前四人的惡劣酒品,出千耍賴潑皮打鬧一直到睡着。
雖然齊格優被西林和隆氣得腦門青筋都粗了一倍。但不得不說,在心裡面,齊格優是認可他們的,能夠單憑兩個人就進入s星區闖蕩光有膽量可不行,沒能力活不了多久。再說人品,雖然那兩人嘴巴很賤說話尖銳,但說的都是事實。當然,不排除那兩人是故意的可能。
齊格優摸不準西林和隆這兩個人,看不透,像這種看似不靠譜其實藏得很深的人,“飛蛇”的老人們說過,只要不是敵人,不要去魯莽得罪,齊格優也不會想多樹強敵,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很快便到了齊格優所說的那個星球,那裡並不是“飛蛇”的總部,但卻是一處很重要的地方,在這幾天這顆星球上“飛蛇”的地盤上有一個會議,這是早在幾天前就預定好的,原本這個會議並沒有太重要,只是例行公事罷了,但“雙間諜”事件讓“飛蛇”這邊吃了一個悶虧,還損失了一批精銳,“小飛蛇”齊格優更是生死未卜。
星球的暗面,正是夜間,街道上燈紅酒綠,夜生活豐富,到處都是一批批踩着飛滑或是開着改裝飛車的年輕人們,很多並不到二十歲。叫囂着疾馳在空中,尋求刺激和興奮。
一隊開着飛車的小車隊打着燈飛馳而過,原來還瘋狂叫囂着混亂飛行的人都自覺讓開一條道。而且在這個車隊飛行的過程中,還會依次加入一些人,開着飛車的人直接跟上去,踩飛滑的在空中熟練地收起飛滑,直接落進開着車篷的車裡面,然後飛車的篷慢慢合起來,似乎這樣的合作已經很久了。
一個十五六歲的留着刺蝟頭的少年將滑板收進包裡,對前面開車的人說道:“有老大的消息沒?”
開車的人一手掌控方向盤,一手夾着一根菸,聽到少年的話,吸了口煙,皺眉道:“還沒。”
一時間車裡有些沉悶和壓抑,少年泛出一根菸點燃吸了吸,之前和別人踩飛滑時的張揚完全收斂起來,顯得異常沉默。
“小孩子別老抽這個,妨礙身體。”開車的人說道。
“我馬上就十六了。”少年反駁道,彈了彈手裡的菸蒂,“跟着你們架都幹過老多場了,別再拿我當小孩子。說吧,這次準備怎麼辦?”
開車的人也不再糾結抽菸問題,深吸一口煙將還未抽完的煙彈進一個口,在煙飛過小口上方的時候被吸進去,小口關閉。
“今天的會議會提到這個。”
“要是那些人又尋理由拖着呢?”少年問。
“那咱們就自己幹。”這句話裡透着很濃烈的肅殺之氣。
“槍械都搞到了?”
“搞到了。”開車的人諷刺地笑了笑:“黑蛇想借我們的手滅掉狂鴞的那批人,順便在製造一個意外讓我們也回不來。想得美!”
開車的人重新將車篷打開,車裡的煙味瞬間被吹散,人也沒吹醒了些。
聚集在這個車隊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成爲一個數百人的大車隊。每輛車裡還有一些人,算起來已經一千有餘了。
車隊來到一個佔地寬闊的建築旁,那裡已經有人等着了。將飛車停好,車裡的人都走出來。
“你們來了!”等候在那裡的人說道。
“就這麼多人,其他的要麼有事趕不回來,要麼不敢來。”
“膽小的王八蛋,遲早踹死他們!”
“先不說這個了,會議已經開始了嗎?”問話的正是那個抽菸開車的人。身後跟着那個少年。
“開始了,聽說高層爭吵激烈。黑蛇沒少給老大扣屎盆子。”
“其他人呢?”
“還是那樣……”
正說着,又過來一個車隊,相比於這個車隊。現在過來的這個車隊顯得高亢很多,放着音樂出來的時候還吹着口哨順便還得瑟地扭兩下。
“喲,金環,怎麼站在這裡?進不去嗎?”走出車的一個頭發弄得像掃把似的傢伙吊兒郎當說道,抽一口煙還**地特意弄出幾個菸圈。
沒等這邊回話。掃把頭身後過來的人大聲嗤笑道:“難道是因爲你們小老大死翹翹沒人給你們撐腰,所以來這裡跟長老會的人哭鼻子?”
“肯定的啦,還用問!”
“看那一個個哭喪的臉,真是……唉。罪有因得啊!”
看着那邊的人一個個自問自答得瑟嘲諷的人,這邊也火了。
“操。你他瑪想死嗎?想死爺成全你們!說,怎麼個死法?”
“呸你祖宗。就算是黑蛇被人燉了老大也不會有事!”
“即便老大不在,就憑黑蛇那猥瑣的傢伙也想接手?呸,豬都比他強!”
因爲早有規定,在這棟建築前要注意言行,但現在這個形勢,兩個小團體不和的吵鬧,其實言語中已經收斂很多了,要不然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說出來。
“哎,你們兩邊的,行了,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建築裡面一箇中年人走出來說道。
雖然這人並不是“飛蛇”的高層,但在這棟裡面,這人負責主要管理,所以按理說雙方人都應該賣點面子。
但現在雙方的火約點越盛,慢慢已經控制不住要交手了。
中年人身後走過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妖嬈女人,拉了拉中年人的袖子:“你別管了,這兩邊你的人根本不會拿你當事,還是上報吧,順便抽調出一批人手防着,免得待會兒拼得太猛禍及裡面的那些人。”
之前黑蛇就跟這個女人說過,如果今天這兩方人吵起來的話,不要去管,任他們鬧。黑蛇已經派了人在暗地裡火上澆油。看來這次黑蛇是要借“雙間諜”事件順便清掃“小飛蛇”手下的人了。
金環見雙方越吵越激烈,幾乎立刻要掏傢伙了,擡手拉了拉前面的兩人,正準備說話,突然一陣強烈的危機感襲來,條件反射地往旁邊挪了挪,但還是中槍了,不過還好,避開了主要器官。
“操,麻痹的竟然開槍!”
這下爆棚了,雙方直接掏傢伙開戰。
不過沒等開兩槍,一個怒吼的聲音幾乎壓過雙方的槍聲。
“給老子停下!”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還氣得恨不得飆血的人靜默了,隨後便是驚呼:“老大!”
掃把頭那邊的人都像是吃屎一樣,扭曲着臉,但動作卻僵硬着。不是他們不能動,而是不敢亂動,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感覺壓力甚大。
金環捂着腹部看向上空,三個人踩着飛滑漸漸降下來,爲首的正是引起這場爭端的主要話題人物——“小飛蛇”齊格優。
即便是夜間,但閃耀的燈光下,依舊襯得那雙劍似的瞳孔詭異無比,令周圍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老大,斯納科。瑟朋特!”有人驚喜地叫道。
齊格優沉着臉從飛滑上走下來,雙方人馬很自覺得讓出一條路,沒誰敢在“小飛蛇”面前放肆。
沒有理會金環他們的話語,齊格優自顧自走着。但也沒有人會計較,只要齊格優回來就是最好的消息。
齊格優與金環這邊的人走得近,走着走着,齊格優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的蛇矛突然彈出,直接展開飆至第三級,鋒利的長長的蛇牙透過幾個人的空隙釘在了一個人身上,那人身上蛇牙釘住的地方,迅速變黑。腐爛。
那人想叫,但叫出來的卻只是嘶啞的聲音,聽不清在說什麼,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大哥。你……”
旁邊一人正準備說話,卻突然想起什麼,止住了。
齊格優看了他一眼,滿意地點點頭。
以齊格優的性子,沒有理由的時候是不會隨意殺人的。所以作爲這個團體的老大,手下的人即便有疑惑也不能質疑,這是跟在齊格優身邊的人都知道的,說話的那個人顯然也想起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拔出蛇矛,蛇矛前端的蛇牙收起。蛇矛重新縮回原來的樣子。
“老子最討厭叛徒!”
聽到齊格優這麼說,金環眼一眯:“老大你是說剛纔開槍射我的就是那小子!剛纔我就知道咱們這裡除了內奸。但沒時間找到底是誰。不過現在倒是覺得死得太便宜他了。”
“那就拖出去再砍幾刀。”斯納科說道。現在的斯納科也沒有像面對西林和隆的時候那般隨意,和齊格優一樣,現在斯納科也沉着臉,顯得氣勢十足。
而瑟朋特雖然沒有板着冰塊臉,但那細細的眼縫中透着的光怎麼看怎麼危險,就像一條時刻準備給獵物致命一擊的毒蛇。
齊格優沒再看那個內奸,轉頭瞟了掃把頭一眼,慢慢走過去。
濺起個有走過來,掃把頭和其他的人不自覺地後退。
“退什麼,老子讓你退了嗎?”
齊格優說這話的聲音聽着很平緩,但瞭解齊格優的人都知道,這是下殺手之前的慣性表現。
“齊……齊格優老大,誤會……真的是誤會,這個……”
掃把頭後面的話直接嚥進喉嚨裡,然後隨着血一起噴出來。
在掃把頭的喉嚨處,一條深深的劃痕幾乎將他整個頭都切下來,但齊格優出手很有技巧,仍有幾條重要的神經連着,沒有立刻失去意識死亡,使得掃把頭等夠感覺到自己血液從喉嚨處流出來,體會到生命流逝的絕望與恐懼。
齊格優側頭點了點,“給點教訓。”
說完便不再理會這裡的事情,斯納科和瑟朋特帶着人衝向那邊,所爲教訓,不深刻是記不住的。
齊格優走進建築裡面,被抽調過來全副武裝正準備衝出去制止爭端的人見到齊格優一個個立刻將武器收起,讓開路讓齊格優進去。
“外面的事情就別管了,很快就結束。”
“好的。”帶頭的一個恭聲答道。
等齊格優進去內門之後,全副武裝的幾人擦了擦汗。
“不愧是小飛蛇,氣勢越來越足了,剛纔那是殺氣嗎?好恐怖,感覺像是被一條大蛇盯着一樣。”
“難怪上面的人那麼看好齊格優,相比之下,黑蛇要遜色多了。”
“嘁,黑蛇?要不是他有個好老爹,早被齊格優弄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能夠從那樣的境況下還活着,齊格優確實有本事。”
“不管那麼多了,之前說齊格優已經隕落,看在上面那人的份上給黑蛇一個面子,但現在齊格優回來了,黑蛇也沒什麼面子了。”
……
離建築不遠處的空中,西林和隆呆在一輛飛車裡面看着那邊發生的事情。
現在的西林和隆都帶着安德列拉家族新開發出來的僞裝面具,只要不是精密細查很難察覺真實面目的。
至於灰貓,在星球外的星艦上教已經醒過來的小傢伙認字。星艦隱身停在離星球不遠的地方。
“嘖,不愧是小飛蛇,氣勢挺足的嘛。真是羨慕啊,看看人家那派頭,真拽!嫉妒啊,嫉妒!”隆嚷道。
“這就是所謂的幫派內部鬥爭?真是殘酷,直接殺掉不待多說的。”西林也感慨道。相比於獵人團內部的事務,顯然s星區的幫派規則要殘酷得多。也難怪會培養出齊格優那樣的人。
“西林,我也想享受一下當老大的快感,就齊格優那樣的,感覺爽啊,比帶着保鏢有派頭多了,嗯,帶一大羣人,然後穿黑色風衣,帶墨鏡,一人手裡抄一把衝鋒,腰間……”
隆自我向往地在那兒說着,西林很不客氣地打擊道:“貝爾傑特他老人家會氣死的。”
隆捂臉哀嚎:“別提那個糟老頭了,坑爹的紳士禮儀!”
西林和隆就直接在這棟建築外面等齊格優,齊格優說過,這次會議後他會將背後的刺給拔掉,然後重新安排,進行翻盤,去報仇。
西林和隆表示會參加一下他們分佈在一級監獄的那個任務,所以有關事項還是等齊格優開完會之後再說,當然,來到“飛蛇”的地盤,怎麼說齊格優這個主人家也得好好招待,更何況是救命恩人。
三個小時之後,齊格優出來了,跟斯納科低語幾句之後帶着長長的車隊離開,而斯納科則趁人不注意帶着西林和隆前往另一處屬於齊格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