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嗯,這個劇情,好面熟啊
村子裡的人一直躲了好幾天,直到確認外面沒有了動靜才慢慢派人出來查看。
族長領着村子裡的青壯來到了湖邊,他們看到了湖邊的慘狀,並且派人觀察湖水的水位,每個人在驚訝之餘心裡都充滿了深深的焦慮。不論是好是壞,這種程度的破壞力都不是人可以對抗的,他們在面對自然的時候,有一種無力到絕望的感覺,周圍的自然都比自己強,能有活下去的信心着實不容易。
所以他們一般會幻想出一個神祗,謙虛一點是半人半獸形狀,或直接是人類形象,以此來堅定他們戰勝自然的決心。一般的史學家在看到這種古代信仰的時候都說是敬畏自然,其實這是一種浪漫主義的錯誤,畏是肯定的,但那種狀態的人類無時無刻不在幻想着戰勝自然,他們的所作所爲都是朝這個方向努力。
他們祈求神靈保佑,那個神靈必須有人類的影子,所以在內心深處,他們極度渴望是人類來改變這個世界。
不信?把你自己放在那個環境下生活一段時間就明白了,你會恨不得改變這一切。
敬畏的說法,都是吃飽了在扯淡而已,人與自然是一個對立關係,人永遠對自然不滿意。
浪漫情懷會認爲人與自然相處多麼和諧,真的和諧,人類文明就不會發展,因此,人類文明的發展史就是與自然的激烈對抗史,每一次戰勝自然改變自然,人類就能前進一大步。
人類文明一直在挑戰自然,挑戰宇宙法則,從來就沒有和諧過,自然也必須被人類一直改變下去,才能勉強迎合人類的要求。這不是猜測。而是總結,有些人難以接受,但這是從未改變過的文明發展規律,從這個角度看,人類文明也是個霸氣的文明。
“怎麼樣?”老族長在大聲吼着問。
“湖水好多地方都見底了,好多魚!”那邊也大吼着回答。
其實他們相互之間離得並不遠,但是森林裡起了濃霧,好幾天都沒有要散開的跡象。持續不斷的高溫蒸發了湖水,變成濃重的霧氣,而水汽又隔絕了這個區域的熱量散發。森林還在減緩空氣的流動,所以這霧氣或許在短時間裡依然不會消散。
濃厚的霧氣給人類生活帶來了種種不便,能見度太低,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人,行動起來會很麻煩。
秦關就遇到了這個麻煩。
秦關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湖水推到了岸邊,很慶幸,他沒被淹死。
幽冥皇已經不知所終了,他記得掉下來的時候雙方還掐得很緊。也許是墜落的時候分開了吧。還是很慶幸,兩個死敵掐在一起,無論誰先醒來,對於另一個來說都是悲劇。
秦關的戰甲已經完全損壞。他只有在湖岸邊找個地方先埋起來,這套戰甲有類似龍人族的自修復程序,只要找到足夠的資源,戰甲能自動修復。但現在不是修復的時候。秦關得先熟悉這個環境,現在的他喪失了精神力場的能力,也完全找不到自己的空間。無從獲得最直接的能量補充。
他和幽冥皇都掉級了,等階直接往下掉,這是一種保護措施,不是你想掉就能掉的,是一種本事。幽冥皇不願意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會掉到低階去,但生死相搏的時候,不掉下去就無法維持自身存在,不掉級就死,他會選擇哪個就很明顯了,畢竟處在九階的高度,過後要恢復原先的等階也很容易。
所以,秦關現在充其量算是一個優秀的普通軍人而已,但這種狀態也維持不了多久。
當他連續在森林裡轉了好幾天之後,飢餓與疲勞讓他的身體機能降到最低點,別說是強大的甲士,就算和普通人類相比他都算很虛弱。
濃霧限制了他的行動,現在秦關很懷念自己的戰甲還有神奇的精神力場,甚至給幾個電子狗也好啊,分佈在星球軌道上就一覽無餘,起碼知道大概是個什麼環境。而現在,他只能看見自己身邊幾米的地方,感知被侷限,食物的蒐集也成了麻煩,在這種未知的星球,他是冒險吃了幾種植物才勉強維持下來。
要知道作爲野外食物的話,植物要比動物危險得多。
人聲在靠近,秦關居然沒有察覺,現在他的感知連正常人都不如了。
直到雙方接近至三米左右距離的時候,對方纔發現了秦關,秦關居然反應遲鈍。
“你們是……”
他只來得及喊出半句話,就被一個野獸般的壯漢一拳打翻,撞到後面的樹幹暈了過去。
……
當秦關的意識甦醒的時候,他聽見周圍似乎有爭論聲,身上似乎被繩索綁着。
一向以來的冷靜習慣讓他並沒有馬上睜開眼睛,繼續維持着表面的昏睡狀態,如果這個狀態讓你暫時安全,而此時你又無所適從,最好暫時維持,直到你想出辦法。
至少得搞清楚情況,秦關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說:“蝴蝶谷被屠殺了很多人,都是趁着他們的青壯外出狩獵的時候乾的,被屠殺的人都是老弱,他們連外出採收野果都走不動。”
“所以他們就懷疑是我們梧桐坡乾的?”一個聲音粗聲粗氣地問。
“沒錯,只有我們梧桐坡,殺完人才來得及逃走。”蒼老的聲音回答。
粗聲粗氣的聲音很不服氣:“那爲什麼不能是百里塘,他們勢力最強大,還經常殺害我們外出狩獵的人。”
“百里塘只是霸佔獵場,他們從來也沒有趕盡殺絕,沒理由這麼做。”蒼老的聲音分析道,“而他們殺了人得回去,會出現在蝴蝶谷狩獵隊伍的必經之路上,沒理由不被發現。”
“這麼說你懷疑是這個人乾的?”
“是,這個人很陌生,衣服很奇特,我們從未見過。他最可疑。”
秦關估計,他們說的“這個人”就是自己了,他沒暈過去之前恍惚記得那些人的穿着,不是麻布製作的簡陋遮蔽物就是獸皮,這一身軍服在他們中間確實很奇特。
那個粗喉嚨還是不服氣:“他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可能屠殺一個村子?”
蒼老的聲音略微一沉吟就說:“不一定就只是他一個人。”
這下秦關馬上睜開了眼睛:“不是我。”
他不可能一直裝下去,都成人家俘虜了,早晚要把話說明白的,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否認,不管對方信不信。這叫擺明態度。這種情況下,最好堅決一點,不能拖泥帶水的,就算有什麼說不清的地方,也得在否認的立場之下,因爲形勢很不利啊,身上還都被綁着。
秦關就看見了一羣人圍在那裡正討論呢,由於自己的開口,就都望向自己。
中間的一個老者似乎很有地位。凌厲的目光看過來:“你究竟是什麼人?”
怎麼說呢,要照實說,沒準這些人會認爲自己胡扯,平時沒事還好。出了那麼大的事還被認爲胡扯,或許就再也沒有解釋的機會了。於是秦關說道:“我是個人類,和你們一樣的人類,從很遠的地方來。由於路上遭遇了一些不測,所以成了這個樣子,而你們。是我來到這裡之後遇到的第一批人。”
“這麼說,不是你乾的?”老者依舊抓着重點不放。
“確實不是我,我的狀態你們也清楚。”秦關實話實說。
不過,對方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老者沉默了良久之後說:“蝴蝶谷和我們相鄰許多年了,不管出了再大的事也不會直接翻臉,總要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否則我們也不可能比鄰至今,現在他們並沒有親眼看到我們做什麼,所以只是懷疑而已。”
停了這些話,秦關以爲老者要放過他了,可惜接下來又出現了轉折。
老者繼續說:“但是,這裡卻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陌生人,兩件奇怪的事一起發生,不管我們相不相信他說的話,總要對蝴蝶谷有個說法,不然這事情就沒完,所以,我的意思是把這陌生人送到蝴蝶谷去,怎麼決定就看他們的了。”
秦關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說什麼也沒有用,人家這樣做也合情合理。
“我去,這是我抓的,讓我送過去安全一些。”一個魁梧壯漢跳出來,就是剛纔那個粗喉嚨。
秦關記得他,這就是那個打暈自己的人。
一切都很順利,秦關又被加了幾道繩索,綁了個結實扔上馬車,這繩子還不是精細製作出來的繩索,而是用一些植物藤蔓粗略加工而成,綁在身上很不舒服。
一路上,秦關都在嘗試跟壯漢交流:“你們這裡是桃源星嗎?桃源星,你不知道?喂……”
壯漢哼哼唧唧兩聲,然後再也不理秦關,什麼星?星都在天上。
秦關看那壯漢自顧自暗喜的樣子,應該是不打算理自己了,只好沉默下去。
蝴蝶谷,是一個氣候溫暖,有清澈溪流的峽谷,這裡很適合人類部族定居,環繞的山谷能預防很多自然災害,清澈的溪流也能滿足人類部族的需求。至於這裡的名字,很明顯,秦關注意到了四處飛舞的蝴蝶,這裡的氣候適合蝴蝶的繁殖,在繁殖季節的時候或許會有更多往外飛。
此刻的蝴蝶谷卻帶着緊張氣氛,他們剛損失了一批族人,每個人心中都有焦慮感。
一進到谷裡,秦關一行就被一隊彪悍的人拿着簡陋長矛攔住了。
“雷聲,你來幹什麼?”一個人警惕地問。
粗喉嚨大漢吼道:“我來送人的,族長讓我把這個人給帶過來,銀魚呢?”
銀魚是個女人,很快就趕到了,她隱隱是這裡居民的頭目,秦關看得出來,這裡連強壯的男人都信服她。這個女人面貌很端正,身材尤爲勻稱,動起來有一種帶着韻律的矯健,對男人的內心有一種野性的撩撥,光是看看,就能明白那獸皮之下的身體有着多麼驚人的彈性。
秦關沒猜錯,這個女人就是蝴蝶谷狩獵隊伍的頭目,她的本領最強。驚人的敏捷。
由於伸手敏捷,在森林裡行動如同魚在水裡一樣順暢,通常這種程度的人類會用魚來形容動作敏捷的人。因爲在他們的眼裡,山林的野獸沒有魚難抓,而鳥類難抓是因爲會飛而已,惟獨魚在他們眼裡最敏捷,往往抓到手上還能逃走……
銀魚盯着秦關看了看:“這是什麼人,好奇怪。”
雷聲直接就說:“族長說了,他就是害死你們族人的人。”
秦關頓時就急了:“喂,我說兄弟。你們族長沒這麼說吧,他讓你把我送來解釋而已。”
大哥,曲解會害死人的。
看秦關緊張的樣子,銀魚不由得一陣鄙視:“沒見過你這麼沒用的男人,如果是在我的部落裡有這麼膽小的男人,早就把他驅走了!”
大姐,不想冤死都能算膽小嗎?
秦關沒話說,解釋不是,不解釋也不是。終於銀魚也沒讓他解釋,發話道:“你們幾個,帶他去見女媧,女媧會弄清楚的。”
女媧?秦關不是沒讀過資料。這是一個始神的名字,她創造了人類。
在這裡,秦關判斷女媧顯然不會是一個人的名字,更有可能是一個職位。相當於梧桐坡的族長,有決定一切的大權。帶“女”字的原始職位,顯然和生殖崇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在古代,能誕下生命的女人被認爲很了不起,而生孩子最多的女人則被視爲他們的最高領袖,誰孩子多誰的貢獻度就越大。
這麼分析,讓秦關很失望,這個地方真的有打敗幽魂族的秘密嗎?
很快他就見到了女媧,和他預想的沒有偏差,女媧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蒼老的女人。
沒有任何神奇的地方,看她的身體,年輕的時候應該很強壯,適合生養後代,可也由於生養的後代過多,她明顯露出了虛弱的神情,這不是隨便能修養回來的,特別是在這種缺少治療條件的地方。
女媧雖然憔悴,但還不至於是腦子糊塗,她的見識畢竟比年輕人多。
秦關讓她靜靜地看了半天,她終於說話了:“我們族人的死和他沒有關係,他是個跟我們一樣的人,只是穿了身奇怪的衣服而已,你們在谷裡看看就能明白,那些痕跡不是人可以弄出來的,是野獸。”
女媧的話讓秦關大大地鬆了口氣,還好有個明白事理的人掌舵啊,看來是不會冤死了。
“女媧英明。”秦關不明白他們是否能適應自己這樣的馬屁,不過現在說這話也算是實情,“還有,我現在很虛弱,恐怕再被綁下去就完蛋了,你們能不能……”
秦關在暗示,張口討飯吃對一個高高在上的獨裁者來說很不容易,可惜沒人聽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得不說得詳細一點:“我很久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
“他是餓了。”女媧緩緩帶着笑容,“你們把他解開,帶他去吃東西,嗯,看身體原來也應該是個強壯的孩子,受了不少苦。”
那種笑容,作爲孤兒的秦關還是第一次見到,竟然可以慈祥得那麼偉大。
蝴蝶谷裡很多人類搭建的房子,房子並沒有規定的標準,有人用石頭壘起來,有人用樹皮木材搭建,有人甚至在山壁上鑿洞。秦關忍着飢餓,粗略查看了一下這裡受損的情形,有些不對勁。
他猜想是幽冥皇乾的,這傢伙退化到了四階,需要補充大量有機質以維持身體存在。
但看這痕跡,卻不像是四階幻魂的手筆,倒像是……戰魂?
是了,那傢伙也傷得不輕,掉級掉得直接觸底,現在恐怕已經成爲初階的戰魂了。
這是個好消息,雖然害死了不少的人類,但對整個人類來說,這個禍害現在是最虛弱的狀態。可惜還有一個壞消息,就是秦關現在也觸底了,他觸的還是人類的底,要知道人類的起點比起幽魂族來那是低了不知道多少。
沒多久,一大羣蝴蝶谷的人就把秦關圍起來看,他這身衣服和髮型都很奇怪。
蝴蝶谷雖然經歷了屠殺,但剩下來的人還是不少的,大多數人都出去狩獵了,女媧帶着比較弱的人也外出採集,所以被殺的人都是老弱,損失還不算太大。
銀魚端着一塊大葉子走過來,葉子上是一些賣相很差的水果,還有幾坨被薰得跟石頭一樣的東西,應該是肉食。看到這些,飢餓得過了極點的秦關一點食慾都沒有,銀魚滿臉厭惡,把東西直接塞到他手上:“吃吧。”
秦關勉強吃了幾口,然後說:“你們部落遭受的這些災難,我想我應該知道是什麼東西乾的。”
銀魚對這個膽小的男人很反感:“不用你說,女媧都知道,應該是附近的野獸,我們準備集中人手進行一次搜山,清除掉這個威脅。”
秦關搖搖頭:“不是野獸,那是一種高智慧的生物,但比野獸厲害多了。”
他一邊說着,趁自己有了些力氣,拿過銀魚手上的長矛指向房頂:“你看,能跳那麼高,一般野獸襲擊人類不會做這種動作,連房頂上都有痕跡,證明他的危險不是一般野獸能比的,你們千萬不要和他直接對抗……”
秦關的話沒能說完,銀魚直接沉下了臉:“你想要做我的男人,準備好迎接我的挑戰了嗎?”
這句跳躍度極大的話震驚了秦關,愣愣地站在那裡,表情莫名其妙。
怎麼了我就想做你的男人,我做錯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