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也在跟着舉牌子,這駱駝的價格一路看漲,眼看馬上要超過六百萬了。王林始終咬牙堅持,漸漸地就剩下了一個和自己拼價格的,他決定就算把自己的傢俱店給抵押了,也要把它買下來。
江小凡一直仔細的看着這個瓷器,一回頭看到王林竟然還在堅持舉牌,趕忙拉住他說:“舅舅,你不要買它!”
“你放開我,你知道國際市場可以賣多少嗎?”
眼看着最後一個和王林競爭的已經放棄,主持人開始讀秒了:“還有沒有要爭取的?那麼我數三個數,就要歸於二十六號這位先生了,三,二……”
眼看着這東西要歸於王林,江小凡急得不行,沒辦法了,他乾脆直接把標牌給搶回來直接掰斷了。
卡擦一聲脆響,標牌落地,這件唐三彩竟然流標了。
衆人目瞪口呆,這小子來是來砸場子的嗎?王林更是急得不行:“你個臭小子是看到我要發財了,你氣不過是不是?”
“可是你買一個贗品也沒什麼用啊,冷靜點。”江小凡笑道。
周圍的人全都怒目而視,這小子竟然公然說出這王元山認證的陶俑是贗品,這是犯衆怒的的事情。坐在前排的王元山更是面沉如水,心道,哪裡來的野小子,竟敢在我面前裝逼!
王林趕忙慌亂的按住了江小凡的肩膀:“好外甥,你不要說了,是想要捱揍嗎?”
江小凡笑道:“我這話只是對我舅舅說的,又沒有勸你們,你們幹嘛什麼激動?你們願意花幾百萬買一個假貨也是你們的自由,我不會干涉。”
主持人臉色微微一變:“這位先生,這件唐三彩可是經過王元山先生提供的。”
江小凡笑道:“只要是人就會出錯,不要迷信專家,還是要相信事實比較好。”
王元山表面平靜,可心裡卻罵了無數髒話,臭小子竟然敢挑釁我的能力?
“京海的古董界都知道王元山的大名,這個小子公然輕視他的能力!”
“把他趕出去,就知道在胡說八道!”
衆人此時一片撻伐之聲,王元山始終不出面勸慰,他心裡罵的比這幫人還難聽呢。
王林心道,這樣下去豈不是我也要捱揍了?
這時候前排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對身邊的一位老人說:“爺爺,您要不要幫他說話?您剛纔也說這個唐三彩是假的了。”
那老人低聲道:“在等等,看他怎麼說,我想知道他是一個真懂的人還是在惹事。”
女孩的美眸看了一眼江小凡,眼裡有好奇還有擔憂。江小凡也一眼看到了這個花朵一樣的女孩,心裡也是一動,想不到對古董感興趣的竟然不全都是老頭,還有這樣的美眉。
王元山平靜的說:“這個唐三彩我之前已經用了三天時間檢驗,的確是真的,大家可以放心。至於這個小夥子,我念在你是初出茅廬不自量力,我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說話注意點,否則你可能會被逐出京海的古董界的。”
江小凡冷笑,這老傢伙還挺狂,得罪你我還不能留在這一行了?他笑着說道:“王老既然這麼有自信我說的是假的,要不要和我賭一下?”
大家更吃驚了,這傢伙想怎麼樣,竟然真的要挑戰權威!?
王老已經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憤怒了:“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人。我們如何比試?到最後還是會說我欺負弱小。”
“我只問你敢不敢賭?如果我輸了,我把手上的幾百萬全都給你當成是賠罪,要是你輸了,你就對大家鞠躬,說一聲我錯了。如何?”
王林急着拉他的胳膊:“你不要惹事了,給我閉嘴。”
“不,我一定要把我的想法說明白了。”
王元山心中惱怒,咬着說:“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什麼!”要是你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我一定廢了你!
江小凡站起身道:“大家都知道唐三彩的釉質光滑,土質細膩光澤,清透度非常高,可是臺上的這一個雖然樣子非常的漂亮,但是它忽略了釉質的清透度的問題,假釉質想要達到現在的色彩,必然需要添加各種化學漆料,自然不會有真品的透光,另外真品的底部的露胎處會有細小的暗紅、淺褐、黑色土鏽,假的只有白瓷釉,沒有這些東西。”
衆人全都震驚不已,而那位專家王元山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一時大意了。
江小凡繼續說:“另外還有一點,古人制作陶器的雖然技藝高超,但是畢竟是手工,所以陶俑內部一定會見到很多的粘土連接痕跡,但是現在的陶俑都是用機器一氣呵成,所以不會有粘土的粘連痕跡的,如果你們不相信,咱們就用機器把內部照一照,自然可以分出真假了。”
安靜,一片死一樣的安靜。
傻子都看出來這個唐三彩是假的了,王元山竟然沒發現這個是贗品,而且還把它送到了拍賣會上!
主持人看到王元山一臉尷尬,馬上說道:“既然不能確定,那麼這件藏品暫時不會拍賣了。今天的活動結束了。”
江小凡笑道:“王大師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需要道歉嗎?”
王元山猛然站起身拂袖而去。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他在古董界混跡多年,從來沒有這麼恥辱感過,心中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報仇雪恨不可!
江小凡回頭對王林笑道:“怎麼樣舅舅,我聰明吧。”
“聰明你個頭啊,得罪了這樣的人,你覺得日後有好日子過?王元山會報復你的。”王林愁眉苦臉道,早知道就不帶着他來這裡了。
江小凡笑道:“我這個人一向都是相信自己,不會迷信專家。我只要有本事,自然可以成功。我纔不在乎什麼王元山的報復呢。”
那個女孩離開的時候,特意看了江小凡一眼,正好見到他也正在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江小凡對她眨了眨眼,女孩她的臉上頓時一紅,而她的爺爺則是饒有興致的看了江小凡一眼,這個年輕人倒是有趣的很,應該很快會和他見面的。
回家的路上王林問江小凡:“不過我搞不清楚的是,你到底是什麼對古玩這麼有研究的?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大本事啊?”
.江小凡笑着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指來:“這就叫做如有神助。”
事情還要回到一個月之前的一天,當時他還是一個普通的小工,他幫着舅舅家的傢俱店給客戶送傢俱,結果剛剛走到單元樓門口,一根電線突然從天而降。電火花噼噼啪啪的打響在他的手上,江小凡覺得眼前一黑就直接昏了過去。
王林當時還以爲外甥要掛了,可是誰知道他竟然只是保持着睡眠的狀態,呼吸和器官一切正常,醫生也檢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好把他給帶回了家裡面。
江小凡就這樣睡了一個星期,突然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的右手手心上面多了一條紅褐色的淤痕,是那個電線打的痕跡。
王林當時還說:“我當時找樓上那家沒人在,物業說等到回來了和你聯繫,我看八成是想賴賬了。你說你要是這樣死了,我怎麼見對不起你死去的爹媽!”
“我這不是沒事嗎?咱們吃飯去吧,餓死了。”江小凡說着就要下牀,可是他的手抓住牀上的鐵欄杆上的瞬間,腦中有一道非常清晰的電子合成聲音響了起來。
“鑄鐵牀,年份十五年,江源本地生產,材料一般,價值一百五十塊。”
江小凡一愣,不會吧!我是不是被電出毛病來了,怎麼會聽到這樣的聲音的?
他又隨手抓起桌旁邊的一個水杯,腦海當中有了提示:“水杯,產地義烏,塑料製品,價值十塊錢。”
江小凡又摸着身邊桌上的一個瓷器茶壺,腦中的提示音是:紫砂茶壺,1987年京海市陶瓷廠,工藝品,價值二十五塊八。
江小凡嘿嘿笑了起來:“竟然有這樣有趣的事情!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呢?”
“你說什麼呢,電傻了嗎?你可不要嚇唬我。”王林看到他笑的詭異,簡直擔心的要死。
江小凡拍拍王林的肩膀:“放心吧舅舅,我沒事!”要是告訴他,就不靈了怎麼辦?而且說了王林也也只會以爲自己是神經病。
從那一天起,江小凡就確定自己有了這個異於常人的本事,並且還利用這個本事幫着舅舅賺了一筆錢。
當時一個老顧客老黃,正想要買舅舅的一把椅子。那是清末的一把赤紅色色高腳椅,這椅子已經非常老舊,椅子扶手上面的漆都要磨光了,而且一條腿還有些破損,所以扔在了非常不顯眼的地方。
當時老黃就想要直接買下來,笑着說:“這東西我看着像是檀香木的撫椅啊,你花了多少錢買回來的?”
“這就不方便說了,你要是喜歡就開個價吧,咱們都是老相識,我一定給你個優惠價。”這個其實就是王林從地攤上買回來的,他以爲就是一般的紅木椅子,只了花了不到九百塊。
老黃的手敲了敲椅子的表面:“聽聲音也不是很清楚,這樣吧,我在回去修理一下找個老外出手。這樣吧,我給你八千塊,你把它讓給我吧?”
王林一聽頓時相當驚喜,但是表面上卻很平靜:“你纔出這麼點啊,這樣我可賠了。”
兩人開始討價還價,但是很明顯王林就要賣了。
江小凡走到了那把椅子旁邊伸出右手來按住了椅子,腦中的提示又一次的響了起來:黑酸枝名種,一百八十年,木質精密,上等木材,嚴重破損,所以價值五萬。
想不到這把椅子竟然會這麼值錢。
江小凡趕忙走過去把王林拉到了一邊,他對老黃道:“這把椅子少了五萬塊我們不會買的。”
黃老闆笑道:“我說你這小夥子還挺貪心啊?一把破椅子你要五萬?不是開玩笑?”
“我們就是一口價五萬塊,不然您在別處轉轉吧。”江小凡笑道。
“我說王林,你這麼做可不地道啊,哪有這麼一把破椅子就胡亂喊價的,我不要了,走了!”黃老闆氣突然往外走。
王林頓時就急了,拉住江小凡小聲道:“臭小子!你不要剛醒過來就破壞我的生意行不?”
江小凡卻攔住了他:“舅舅你就聽我的吧,不要攔着他。他會回來的。”
王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這要是萬一江小凡判斷失誤,我豈不是要丟了八千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