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當然不想輸,如果他想輸掉比賽,就不會出現在賽場上。最後一個回合他終於發動了段式進攻,鑼聲一響,他就運足內力發出強勁一拳,直奔何三的臉頰,這時候何三的選擇有兩條,閃身一躲,或者迎着拳頭伸手一擋,段飛不在乎他用哪一種方法,接着就變拳爲掌,何三選擇了躲閃,剛剛躲開了段飛的拳風,他忽然變拳爲掌,直拍後背而來,段飛練的是內家功夫,內力相當雄厚,現在大部分習武者練的是外功,內力修爲較差,修內力是最艱苦的事,沒幾個人能堅持,練外功進步快,拳打腳踢,講力量,拼速度,如果要跟段飛拼內力,何三根本不是對手,所以他不能把背後的空門留給段飛,奮力一個側翻雙腿直掛段飛肩頭,他這也是變被動爲主動,以攻代守,試圖把被動的局面給扳回來。
比身手他當然不是段飛的對手,經過了八個回合的消極避戰,段飛的內力幾乎全部積蓄下來了,那身手自然比何三要來得快,眼看何三一個側翻,他也不客氣,橫空來了個段飛專利斤斗翻。
“好!”
“好,好!”經歷了兩個沉悶的回合之後,第九回合臺上終於打出了又一輪高潮,段飛翻身飛上半空頭朝下腳朝天就翻上了何三的肩頭,何三奮力地想到推開段飛的右手,要很快他發現自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段飛左掌運足十成內力直拍他的頭頂。
“啊!”臺下不知道誰發出一聲尖叫,稍微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以段飛的內力,如果這一掌拍到何三的頭頂,何三的結局只有一個,當場斃命。
這是一個相當狠毒的殺招,在這種武術比賽中本不該用上如此惡毒的招式,但段飛顯然是顧不上許多了,如果這何三今天死於當場,那也只能怪他太不懂得收斂,以他和段飛的武功來講,半斤八兩的事,一上來這小子發狂似的猛攻,打得段飛相當兒狼狽,這下好了,段飛逼急了,殺手鐗給用上了。
段飛斤斗翻是他的招牌菜,經過了無數次的演練,那是相當的嫺熟,何三哪裡避得開?
避不開只能硬扛,此刻的他哪裡還有時間去管肩頭上段飛的右手,何三奮力運足內力硬接了這一掌,段飛是藉着身子下墜的力道順勢給了十成功力拍下去的,何三肩頭要扛住段飛的右手,本來就分出一部分內力,現在雖然是拼盡全力,但吃的虧是相當明顯的。
高手相爭,一招定勝負。
這就是段飛的風格,一掌拍下去,何三隻覺頭暈目眩、胸中更是氣血翻騰,一口血腥味涌上喉頭,他奮力地壓了下去,但碩大的身體霍地一下跪到地上,雙膝如同承受泰山之重,段飛的左掌壓住他的右掌,做人不能太霸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段飛本可以趁此機會再來一掌,在比武擂臺上,只要對手沒有倒地,繼續攻擊是規則允許的,死在比武擂臺的事情時有發生,但警方不會介入,體育比賽嘛,意外死亡的出現該出面干預的是保險公司,而不是警方。
但段飛不打算要他的命,翻身落到何三秋對面,冷冷地看着他的對手,裁判跑過來詢問何三是否能夠繼續比賽,這時候,何三有兩種選擇,跪在地上耗時間,因爲他在點數明顯佔優,只要把第九回合拖到頭他就贏了,第二種選擇就是投降。
何三選擇了後者,他投降了,最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人是趙凱,“他媽的,真是被你氣死了,連拖時間都不會,再拖兩分鐘你就贏了,你他媽個笨豬,真他媽蠢貨!”
李破海也是罵罵咧咧的,這一仗輸得太讓人鬱悶了,臺下觀衆大部分都站起來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家難以理解,佔盡優勢的何三秋竟然在段飛莫名其妙的一次攻擊之後投降了。
“假球,黑哨,假球,黑哨……”不知道誰起的頭,臺下的觀衆齊聲高喊着中國足球賽場上經常用到的口號,頓時整個體育館裡就熱鬧開了。
工作人員已經上來將何三秋扶下擂臺,他強忍着胸口一團熱血沒有在攝像頭面前狂吐出來,他不想讓觀衆看到他狼狽的失敗,不知道下次他面對瑞克家的拳師,運氣是否比現在好一些,願上帝保佑他吧。
段飛贏了卻一點也不像英雄,他靜靜地走下擂臺,不去理會臺下奇奇怪怪的噓聲,他也累了,只想早點回家休息。
在他走下擂臺的時候,他的目光無意中看到趙凱那夥人不遠處一羣女孩子,有幾人好像是老一中,有幾個好像是南校的,那位非常耀眼的小學妹似乎對這場比賽的結果也感到不可理解,用一種懷着敵意的眼神瞪着他,他真的不像英雄,似乎用一種很不地道的方式獲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這場勝利將給段飛帶來兩千塊獎金,當然如果在接下來的比賽中能夠走得更遠,他的獎金也將更加豐厚。
並不是所有的觀衆都是外行,一位身穿黑色襯衫戴着墨鏡的男士輕車熟路來到更衣室,他找到段飛遞上了一張燙金的名片:和風體育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經理助理蔡東風。
“蔡經理,”段飛瞧了瞧名片,又看了看那張躲在墨鏡後邊的臉,“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介紹一個發財的機會給你。”
“謝了,我現在沒空。”段飛關上門。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那傢伙還在。段飛沒找算招惹他,揹包往肩上一摞這就準備回學校了。
“回南校嗎?我有車,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段飛頭也不回就走了,只聽背後那個人高聲喊道:“過兩天你會主動來找我們的,到時候再見。”
段飛沒有理會這小子,攔了一輛TAXI,回學校了。
小虎這幾天忙着跑醫院,不知道是忙着照看小胖還是照看何雨,段飛沒心情去理會這種事,一方面他要加緊修練太一經,第一層清風徐來至今也沒有眉目,他心裡有些着急了,至於那個獸骨手鍊,他估計也就是個避邪的東西,用處不大,他比較感興趣的是那片葉子,那東西應該有相當神奇的功用,但自從上次月圓之夜它發揮過一次效用之外,再也沒見它發過光,月圓之夜?段飛忽然想起了月圓之夜,難道這東西跟月亮有關係?
段飛開始查閱相關資料,有關月圓之夜的說法網上很多,諸如性情大變、瘋癲發作、嚴重犯罪衝動之類的不一而舉,似乎只有西方的狼人傳說以及吸血鬼之類的東西跟月圓之夜牽得上關係,東方武學跟月亮關係不大。至於月老紅娘之類的東東顯然跟這怪葉子不搭界,他實在不明白這東西怎麼跟月亮搭上邊的。
不管怎麼樣,還有幾天就是又一個月圓之夜,他希望不要碰上陰雨天,到時候他倒要看看月圓之夜裡這奇怪的葉子會發揮出什麼樣的奇異效果來。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種頭暈頭脹,心胸煩悶的症狀是沒有再出現了,至少這東西壓制了身體裡某些不對勁的地方。段飛本打算在學校宿舍休息兩天就回眉公山的,突然接到了媽的電話,她說有一位先生自稱是段飛的朋友送了兩萬塊錢上門,說是段飛應得的工錢,接到這個電話,段飛愣住了,他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姓蔡的鬼經理,一定是他的公司在搞鬼。
他們想幹什麼?讓我加入他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