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將在五天之後開打,李木魚要求所有參賽選手和兩個替補不得外出全部窩在練功房埋頭苦幹,段飛不吃他那一套,下午就去了黃金湖,好不容易跑一趟鐵城,那可是世界聞名的旅遊勝地,來了就得逛逛。李木魚不像格瑞塔,風格偏軟。
黃金湖距離市區30公里,以段飛的速度,也就十幾分鐘的事,但他不能那麼幹,一個人在大街上跑得比車還快,會引起交通混亂的,做人要低調,還是坐地鐵吧,下了地鐵再轉巴士,也很快的。
在很多年以前這裡是一處重要的金礦,日積月累的沙石泥土在礦井旁邊堆起了高大,金子被挖光了礦主們自然就走了,山水將礦坑沖刷成了盆地,然後積水成湖。黃金湖,礦主們帶着黃金走了,留下的可能不僅僅是大地的創傷。
山青水綠,湖光照人。段飛悠閒地走在湖邊,據那位女士的說法,這個地方最近有些古怪,所以來參觀的人來了很多,段飛就沒看到一個人,直到一個人影浮出湖面,披肩長髮,面貌嬌好,這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回避的酸澀年代,他盡情地欣賞着湖心的這位美女。
女人通常是敏感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所以女孩很快就注意到湖邊有人在盯着她看,她很快又沒入湖水,湖*,再清亮的水裡光線也不可能照得太深,鑽進湖底就能躲開那雙凌厲的目光,她當然是這麼想的。
段飛找了塊石頭坐下,靜靜地看着,這裡風景的確不錯,是不是有人爲了獨佔這裡的風景編造出所謂湖怪的故事來嚇跑其他人呢?以段飛現在的身體素質,他可以很輕鬆地呆在湖底半個小時,如果再努力一點,可以堅持45分鐘,但很難超過一個小時,段飛想知道這位美女能夠在湖底呆多久。
20分鐘,她再次浮上湖面,這次她回敬了段飛一個冰冷的目光,然後無奈地遊向湖邊,看女孩換衣服當然不是段大俠該做的事情,但現在他還不是俠,他一直盯着她在看,這讓美女多少有些不太自在,雖然現在這個時代已經相當開放,但有些傳統還是得以保留。看着她換好衣服,段飛輕輕走過去,如果人們所說的那些古怪跟她有關,那麼段飛恰好就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好奇害死貓。好奇心重是一個壞習慣,即使是壞習慣段飛也沒打算改。
“姑娘你好,請問你是本地人嗎?”段飛用英文很友好地問道。
姑娘睜大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他,又四下看了看,除了他們倆,周圍沒有一個人,大白天,這著名的黃金湖沒看一個遊客。
“是的。”姑娘輕聲地答道,然後提着揹包就往公路那邊走。
湖很大,路很長。段飛一直跟在她身後。竟然是本地人那麼她應該知道這地方最近鬧古怪,一個大姑娘敢獨自跑到這鬧鬼的地方來玩當然有她的理由,她不怕鬼?有時候連段飛都怕鬼。她居然不怕?對這一點段飛很好奇。
“聽說最近這一帶有湖怪出沒,姑娘有沒有聽說過呢?”
她露出了很複雜用一種很不友好的語氣答道:“不知道。”
“姑娘住在這附近嗎?”
這下姑娘就有點沉不住氣了,每一個人的忍耐都是有個限度的,眼前這個黑頭髮黃皮膚的年輕人顯然挑戰了她的耐性,“你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
“都不是,我是中國人,專程人中國跑來旅遊。”
姑娘把揹包往地上一放,冷冷地看着他:“你最好馬上回到你的國家去,不要在這裡亂跑。”
段飛明白她在說什麼,竟然她能一個人在鬧古怪的地方出沒那她就是一個不怕古怪的人物,招惹她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呢?段飛決定試試看。
“我千里迢迢跑過來,你讓你馬上回去,難道你的國家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段飛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好吧,好吧”姑娘雙手一攤,一臉無奈的表情:“你想上哪就去吧,只是不要跟着我就行了。”“拜託!”姑娘說完這些拎起揹包就走。
“作爲外地人,我只是有些問題不明白想找個人瞭解一下而已,姑娘不會覺得我是個很討厭的人吧?”段飛繼續跟着她走,這次她走的很快。
姑娘沒有理會他,她一直朝前走,走得很快,越來越快,快到連段飛都要靠帶點真氣才能跟上。果然是個練家子,功夫還不弱。
姑娘停在路邊等車,段飛站在她身邊。姑娘上了巴士,他就跟在身後。段飛一直跟着她回到市區,已經是黃昏了,街上行人稀少。
這裡已經是市區了,應該行人很多才是,人都去哪了?都貓在家裡看電視嗎?段飛一直跟着那位姑娘在街上閒逛,她停在便利店喝咖啡的工夫,段飛隨手買了一份當地的報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頭版頭條:吸血鬼肆虐鐵城!
段飛指着這條新聞問她:“哇,你們的家鄉還真在鬧鬼,你一個人在外面遊逛不怕嗎?”
姑娘想了很多方法,穿過了至少十幾條小巷,換過三次巴士,她沒能擺脫這個黑頭髮黃皮膚的年輕人,“今天真是見鬼了,碰上這麼個怪人!”姑娘喝完咖啡,拐到街角,訪是說點什麼的時候了。
“喂,你一整天跟着我究竟想幹什麼?”她惡狠狠在看着段飛,擺出一副大吵一架的態勢。
“我懷疑你跟吸血鬼的事有關。”這句話放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感覺並不好,段飛講話一般也不太在意場合,初次見面,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也說。
這句話沒有讓她花容失色,甚至連一點驚訝都沒有,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從嘴角里擠出一名話來:“你以爲自已很聰明?”
段飛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報上說最近鐵城每天晚上都有命案發生,都是被人咬破血管失血而亡,而且越鬧越兇,三天前菲爾警長信誓旦旦地表示已經掌握了重要的破案線索,然而三天過去了,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昨天晚上死了七個人,甚至包括兩名晚上執勤的巡警,恐懼籠罩在鐵城上空,現在,段飛能夠體會鐵城的居民對星空衛士的無比敬仰是有根有據的,如果這裡有一位高級武師長住,吸血鬼早就嚇跑了。
夜幕降臨,寬闊的街上行人稀少,偶爾幾個人從酒店裡跑出來,快速地鑽進轎車就走了,街上沒有行人,這是一條不太繁華的老街,她揹着行李包默默前行,形單影隻。這不是電影中的場景,街道上沒有霧,路燈也很明亮,能見度很高,段飛坐在車裡,一眼就能看到街道的另一頭。
從街道的另一頭,拐出來兩個巡警,兩個警察看上去有些緊張,這樣的場景跟那些電影有些神似,兩個夜巡的警察,一個獨自行走的冷豔女人。警察明顯提高了警惕,其中一位甚至拔出了手槍,另一位伸出警棍,大聲喝道:“站住,請出示身份證。”
段飛躲在遠處注視着這一切,漂亮的女孩無奈地放下揹包,然後彎下腰從揹包裡掏出一個更小的包包來。
“等等。”那個拿着手槍的警察一手拿槍指着姑娘的胸口,一隻手打着手勢示意她把包包放到地上,她只能照辦。
“輕輕地用腳踢過來。”拿槍的警察繼續吩咐道,她還是照辦了,那個拿警棍的同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一把撿起包包然後退到同伴身旁,打開包包,翻出一張卡片,用腕上多功能手錶掃描了一下,“沒問題。”他搖了搖頭,然後盯住那個拿槍的警察,他在徵求同伴的意見。
那個警察收起槍,向姑娘道了聲對不起然後就帶着他的搭檔走了。
兩個警察很快從段飛眼前過去,他們沒有注意到停在角落的黑色商務車裡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警察走過去了,段飛一回頭,那個姑娘不見了,這只是一兩分鐘的事情,就這一兩分鐘,就在段飛注視着兩個警察從街角拐過去的時候,姑娘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