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於釗的話,曲奇皺了皺眉頭,反問道:“借錢?”
一借還是一兩萬。
他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如果只是生活上,完全用不着頻繁借真麼多錢。
於釗點了點頭,“他先是找我借了2萬塊錢,然後又在小軟那裡拿了1萬多。”
曲奇又問道,“那之後你們有聯繫嗎?你知道他平時都住在哪兒嗎?”
於釗抿了抿脣,搖頭。
他的神情看起來很緊張,嘴巴抿成了一條線。
曲奇看他這般神情,眼眸眯了眯,低沉道,“你還有事瞞着我。”
講真的,她現在的好脾氣已經達到一個極限了,從一開始,於釗就三番五次的,藏着掖着不把話說完說清楚。
曲奇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隱瞞什麼?
如果,雲懌真的沒有要害小軟,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哪裡像這樣跟擠牙膏一樣,不逼他一下都不願意開口。
於釗掙扎了半天,加上這幾天的精神壓力,讓他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他抓了抓本來就不整齊的短髮,艱難的開口:
“我懷疑他吸毒了……”
說完,他見曲奇臉色一秒零下,立馬補充道:
“我現在只是懷疑他,不確定,但他的樣子看起來確實很像吸毒,當時他來找我的時候,大中午的還戴着帽子,我隱隱約約看到他的勃頸處的皮膚有一些膿包,但是很細微,不仔細看的話還發現不了。”
曲奇當即就氣的七竅生煙,高高揚起的手,準備落在餘於釗的臉上時,又變成了緊緊握成的拳頭。
她深吸一口氣,厲聲道:“你明知道他現在沾了毒,你還帶他去找小軟?!”
曲奇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但是一想到現在小軟的情況,她又沒有辦法勸自己冷靜。
毒品!
又是毒品!
於釗一驚,下意識的就是往後一仰,但反應過來的時候時,他又強硬的把自己的頭拉了回來,準備接曲奇的那一巴掌。
再曲奇沒有來找他之前,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他一直都覺得,哪怕雲懌真的吸毒了,但他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小軟的事情。
但是眼下,小軟失蹤的事告訴他,人一旦吸食了毒品,真的會做出違背很多原則的事情來,三觀道德節操,真的可以全部都拋棄。
他突然覺得自己當時做的真的太欠考慮了。
這一巴掌他該挨。
但曲奇這一巴掌始終還是沒有落下來,他只好低下頭道:
“我第一反應以爲他是過敏之類的,然後就沒有在意,我看他着急的不行,我怕他出什麼事……
你也知道我父親的身份,早在雲家出事的時候,我爸就警告過我,讓我不要再跟雲懌來往,但凡發現一次,他就說他打斷我的腿。
但是十幾年的情誼啊,我真的不能看到他走投無路,他現在唯一能求助的人也只有我和小軟了。”
曲奇打斷他:“直接說你們倆見了她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見了什麼人。”
於釗噎了一下:我們倆見了她之後,雲逸拿了錢我們就走了。
曲奇:“你再仔細想一想。”
於釗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提供任何有利的線索。
曲奇頓時就一個頭十個大,線索又在雲懌這裡斷掉了。
看來也只能等把雲懌的瞳孔芯片全記錄拿到再說了。
於釗看她要走,連忙追問道:
“你現在是要去找小軟是嗎?”
曲奇轉頭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宇釗:“我跟你一起去,不找到她,這學我也沒有心思上啊,我現在就去請假。”
曲奇看他看了足足有半分鐘,看的於釗頭皮都豎起來了,半晌,她才道,“不行。”
和毒品沾邊的事情,都是非常危險的,就於釗這個溫室裡的小花朵,一旦出了校園,那就是給別人當炮灰的節奏,帶着他就相當於帶了一隻拖油瓶,她還不夠給自己添麻煩呢。
於釗頓時就被她這種強硬的語氣懟的有些臉上掛不住。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女生這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對待過。
於釗:“你是不是覺得我跟着去就會拖你後腿?這樣吧,如果真遇到什麼事情,你不用顧及我,出了什麼事情我自己擔着,死了也是我自己活該。但是我今天必須要跟你去,不找到她,我心裡不安,哪怕在學校呆着呆一秒鐘,我都覺得難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曲奇也不好再回絕他什麼,說到底,他也是擔心小軟。
於釗在學校那邊請了一週的假,出了校門,迎面就碰到了站在校門口,似乎是在等他們出來的寧老師。
見到寧之,於釗頓時就啞了聲,不明所以的看向曲奇。
曲奇:“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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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之依舊面帶微笑,待人如沐春風,見到於釗含笑的點點頭。
於釗僵硬了兩秒,喊了聲老師好,就硬着頭皮坐上車後座,滿腹疑慮。
寧老師怎麼等在這?
而且怎麼感覺寧老師和曲奇的關係很好?
以前也沒有見過他們兩個如何接觸啊,怎麼今天看起來像是相處了很久,很熟悉的樣子。
似乎一個眼神,對方就能明白。
當天下午,曲奇就拿到了雲懌的瞳孔芯片全記錄。
裡面是從他出生開始所有的人生軌跡。
內容非常的多,曲奇幾乎翻了有半個鍾,才找到他近一個月的所有記錄。
包括他去了哪裡,在哪裡買了東西,在哪裡吃了飯,甚至他路過哪裡扔了一個空瓶子的記錄都有。
看到這麼詳細的記錄,曲奇頓時有一種寒毛倒立的驚悚感,似乎不管你在幹什麼事情,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你。
瞳孔芯片這玩意兒……真有夠變態的。
她儘量仔細的翻看每一條精確到秒的記錄,直到他翻看完所有的記錄,她才驀然發現:
記錄停留在了5月21號,也就是小軟失蹤的那一天。
她連忙擡頭去看,向寧之詢問道:
“什麼情況下瞳孔芯片會停止記錄?”
寧之吐出兩個頗爲涼薄的字眼:“死亡。”
於釗聞言就是渾身一顫,像一根蘿蔔一樣從椅子上栽了下去。
寧之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纔沒有讓他,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