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之走了以後,曲奇的日子就變得單調且忙碌起來。
熊鷹休了產假陪他老婆去看,孟可的預產期估計就在下個月初,沒幾天了,
熊鷹不放心,就緊張兮兮的伺候老婆去了。
於是沃特爾這邊的公司事宜全部都壓在了曲奇身上。
曲奇徹底脫了校服,成天蹬着高跟鞋,穿着職業套裝奔波於公司和家裡。
彷彿這一切和前世,她死前的半年,有着極高的相似度。
那時候財媽剛過世不久,偌大的一個企業摔在她面前,她只能硬着頭皮撿起來。
那段時間真的很忙,又面臨畢業,又面臨公司危機的,以至於她都不知道自己身體出了問題。
她前世從小身體就不好,再加上過度勞累,死得是那麼理所應當。
曲奇拋開雜念,注意力再次回到眼前的策劃案上。
現在星行者上下都知道她這麼一個大老闆的存在,但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其他一概不知。
熊鷹走之前再三給員工強調過,她是他的頂頭上司,星行者的出資人創始人。
那天開完會的時候,有些媒體還聞聲趕來,想從星行者神秘的老闆身上搞點新聞。
結果連大樓都沒進,直接就被付維南帶人堵在外面,給了一頓教訓警告。
這羣記者才灰溜溜的散了。
說起付維南這小子,上回他跟着鍾小軟一起失蹤,可把曲奇嚇得夠嗆。
六月十二號那天晚上才灰頭土臉的回來,一見到她,就要負荊請罪,三刀六洞。
曲奇:“你省省吧,別在這內疚自責了,說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了。”
付維南一臉紫薯像:“老闆...你那個朋友......”
曲奇:“有啥說啥,不用替她瞞什麼,她在我這早就沒臉沒皮了。”
她還不知道鍾小軟什麼人?
這次失蹤肯定是捅了天大的簍子,女蝸都補不好了。
曲奇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付維南艱難的組織了一下語言:
“她私下裡聯繫了她的小叔叔,讓她小叔叔冒充她爸給她辦了退學申請,等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坐上了前往瀚地星的星艦,我當時怕跟丟了,就沒來得及給你報信,所以就直接一路跟他們到了瀚地星。結果到了目的地我才知道,她她......”
曲奇:“她什麼?說吧,我心臟受得了。”
“她...去打機甲忌賽了...最後把人家場子踢了,在局子裡蹲了大半個星期...”
饒是曲奇有心裡準備,還是氣得不輕:“哈,她能耐啊!怎麼沒死在裡面!還回來幹什麼?!”
曲奇真得是氣得心肝肺都在疼。
機甲忌賽什麼概念!那就是拿命在比賽!
先不說沒有任何法律合同保護人身安全,裡面的一切設施,包括機甲都是沒有質量檢測過的。
光是曲奇知道的,每年就有好幾起,因爲忌賽傷殘,精神力奔潰變成白癡的案例。
這麼多血淋淋的例子,鍾小軟這個混蛋居然還上趕着去!
她真是不把自己身邊的人作死,就活得不舒坦!
找她找得成天提心吊膽的也就算了,但只要她沒事,過程不重要。
現在倒好,找回來後就給她這麼一個驚嚇。
人就是賤皮子,這種事,有一就有二!
要是現在鍾小軟在她面前,曲奇絕對掄她一巴掌。
她這性格遲早有一天要闖大禍,把身邊的人都連累死,這次不給她點教訓看看,她永遠覺得老子天下第一!
曲奇拿起包包,衣服鞋子都沒來得及換,一路上幾乎要把鞋跟踩斷了,直接殺到鍾家。
剛萊銘給她打過電話,說小軟已經到家了,平安無事。
付維南硬着頭皮跟在她身後,心想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跟着鍾小軟了。
這個女孩子簡直就是惹禍精,走到哪,血流到哪,不練練她的拳頭渾身就不舒服。
鍾家在七梓市康大阜的別墅區,開門的是鍾家的保姆阿姨,隨即萊銘就把她和付維南都帶上樓去。
萊銘見她這身職業裝也不意外,很早之前他就猜測過她的身份,如今...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萊銘:“小軟在樓上餐廳,我沒跟她說你來了。”
萊銘得知事情的始末後,也很想發火打人。
但打罵孩子這種事,十幾年來都是他老婆代勞的。
現在他老婆還在醫院裡,雖然醒了了,但也沒敢告訴她小軟造的那些孽,辦得那些混賬事。
他沒接過這種打罵的活,有些不知道從哪下手,無措的很。
曲奇上門顯然滿足了萊銘打罵孩子的迫切心願,當然要推潑助瀾一把,必要是時候再煽風點火一下。
曲奇聞言二話不說,一陣風似的刮到餐廳。
鍾小軟當時正狼吞虎嚥的進食,大半個星期的牢獄生活,實在讓她飢寒交迫,差點沒在裡面餓死。
當她上樓的急促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頭站起來,迎面就撞到了曲奇滿是怒氣的眸子裡。
鍾小軟差點一個沒忍住,把包了一嘴的飯菜噴到她臉上。
曲奇一看到她,揚起胳膊就要給她一個狠狠的嘴巴子,教她重新做人。
但那胳膊揚得高,落下卻沒聲兒。
“你真是要氣死我不可!”
曲奇那一巴掌終究是沒落下,但隨手的小手提包跟雨點似的往她身上砸。
“打忌賽?!有出息啊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我絕對打得你以後連機甲都摸不了!”
鍾小軟也不躲,傻笑了一下杵在原地挨她打,還不忘把嘴裡的食物細嚼慢嚥吞下去。
曲奇氣悶的發現她長高了不少,起碼有178的樣子,即使她穿着高跟鞋打,手擡得也酸。
鍾小軟見她揉手腕,連忙抓過她的手腕揉起來:“我自己打,自己打。”
萊銘:“水果刀在桌上,要見血纔算數。”
鍾小軟糟心的看了不嫌事多的老爸一眼。
然後半蹲下來,強行把曲奇的包拿開,把她抱進懷裡:“我真錯了,你要還不解氣,我現在就把水果刀給你拿來。”
曲奇看着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和依舊張揚的棕紅色短髮,身上沒有看見一處可見傷,火氣也就全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