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勒斯說完就趕緊掛了電話向上彙報去了。
“噯!你到底住不住啊?!”前臺的打着哈欠的黃頭髮小哥不耐煩的朝曲奇喊了一句。
曲奇把視線從胸口的戒指上移開,看了一眼房間標價,一句話沒說,訂了間大牀房付款登記上樓。
這家旅店條件很差,有些牆面的牆皮掉的走廊裡都是,也沒有清潔機器人打掃。
有些房門上還貼了許多“小廣告”,門縫裡還塞了不少小卡片。
曲奇在心裡嘆口氣,她已經把座標發給霍勒斯了,應該要不了幾個小時間,就有人來接她。
這裡就是個落腳的地方,要求不能太高。
曲奇到自己訂好的房間時,裡面的清潔工還沒有收拾好。
她往裡面看了一眼,發現是個挺年輕的小姑娘在低着頭打掃,估摸着不到二十歲。
爲了不妨礙她打掃衛生,於是曲奇就在房門外等了一會兒。
不到五分鐘,打掃衛生的小姑娘就拿着清潔工具低頭從裡面走了出來。
待看到站在門口的曲奇時,她神情明顯一滯,有些害怕,又帶着些同情,
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低着頭準備快速離開。
“等一下!”曲奇喊住她。
小姑娘身體一僵,緩緩的轉過身來,低着頭不敢看她。
曲奇從空間器取出一支初級恢復藥劑,是噴霧型的,讓小姑娘把袖子拉高一些,
然後對着她胳膊上的燙傷輕輕噴了兩下。
不到一分鐘,小姑娘手臂上觸目驚心的燙傷就恢復如初了。
曲奇收起藥劑,對着她笑了笑,就準備進房。
結果小姑娘忽然拉住她,四下慌張的看了一眼,然後動了動脣,好像是說了什麼。
曲奇忽然明白,這小姑娘是個啞巴。
這時,樓道盡頭忽然傳來一身低呵:
“你在做什麼?!”
小姑娘渾身一顫,拿着清潔工具立馬就跑遠了。
曲奇轉頭看去,發現是酒旅店的一個男經理。
這男經理垂着眼看了她一眼,然後踢踏皮鞋離開了。
曲奇皺了皺眉,這一眼看得她有些不舒服,
但具體哪裡不舒服她也說不上來。
不過,這整個旅店都給她一種難受壓抑的感覺,從前天到清潔小姑娘,再到這個男經理。
還好只是在這裡落個腳。
曲奇邊往房間裡走,邊想剛剛那個小姑娘的脣語是什麼意思,
但她不太瞭解這個,回憶了半天勉強猜出她好像說了“不要”兩個字。
不要做什麼?
房間內的陳設也很一般,而且還沒窗戶,一張牀三面貼牆,整個裝修顯得很逼仄。
曲奇有些忍不下,推開廁所門,準備上個廁所就退房離開。
只是當她剛站在馬桶前方,準備蹲下去,
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迅速墜去!
曲奇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強壓着嗓子纔沒有讓自己叫出來。
“小主人!這是個火山岩的隧道!底下是空的!”面面說道。
曲奇在高度傾斜的隧道里不斷下滑,幾次想攀住隧道壁都沒能成功。
壁面實在太光滑了!
像是有人專門拋光打磨過,還上了一層潤滑油似的!
曲奇瞬間意識到——這是家黑店!
剛剛那個小姑娘對她說的是“不要去衛生間!”
馬德!
曲奇將手腕上的劍尺草拔出,一個翻身,揚手就chā jìn了壁面裡,
這才控制住自己不再下滑。
她剛要一點點的往上爬,忽然聽到隧道的盡頭有聲音傳來:
“噯?我剛看到那小妞進去的,也聽到聲音了,怎麼還沒下來?”
張世龍說完這句話,緊張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鄭老闆。
待看到鄭老闆面無表情的樣子,張世龍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抖着牙齒道:
“我真看到的那小妞進廁所了!和我一起看監控的小楚也看到了......”
他平生最怕的就是和這位鄭老闆面對面,
哪怕說一句話,就好像在鬼門關前光着身子走了一遭般。
十二段體術強者就算不發火,不說話,也足夠嚇破普通人的膽。
有這實力,還在羅伊星這個亂世之地,難怪做點黑生意就發財發成這個媽樣。
張世龍可是知道,每年鄭老闆光是這些被抓來的孩子“表演節目”的出場費,都上億了。
還不加一些其他的特殊節目和服務。
陣老闆擡起一雙吊梢眼看向他,嗓音好似生鏽的齒輪來回摩擦,刺耳又讓人發毛:
“讓鄧經理上去堵人,那女孩有點實力,輕易着不了道。”
張世龍摸了把額頭的虛汗,點頭哈腰道:“是是是,老闆我馬上去!”
曲奇聽了兩句話,立馬沉下臉來。
果然是家黑店!
真不知道這家店用這個chī rén的廁所到底坑了多少人。
她將劍尺草分出多個來,依次chā jìn壁面上,像是踩梯子似的一步步往上爬。
快爬到入口時,也就是她從衛生間掉下去的那個口時,
發現上面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找不到出口。
她使勁推了推,也根本推不開,像是被水泥糊死了似的。
正當曲奇一籌莫展時,忽然聽到上方有所響動。
她本能的以爲是之前在隧道盡頭說話的那兩個男人之一,
於是做好準備,等對方一打開,她就將人脫下來一頓胖揍。
結果,她剛要動手,卻發現掀開地板的是之前清潔衛生的那個小姑娘。
只見她一臉慌張,用手比劃着讓曲奇快逃,還伸手去拉。
那一刻,曲奇真覺得她是個小天使。
然而,曲奇還把手伸給她,突然聽見“碰”的一聲巨大敲擊聲。
小姑娘兩眼一翻,直直的朝下方的曲奇栽了下去。
她腦後勺因爲被硬物重擊的而滲出大量鮮血,將曲奇的衣領都給染紅了。
“進了我們這裡還想逃?jiàn rén,還敢通風報信!”
旅店的經理手裡提着手腕粗棒槌,陰惻惻的說道。
曲奇摸到小姑娘腦後一手的血,愣了一下,眼皮顫了顫。
經理嗤笑了一聲:“怎麼着?可憐她?你先可憐可憐自己吧!”
“噗——轟”
巨大的水壓聲在曲奇耳邊響起,她一把抓住男經理的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