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接着說道:“從我們現在發現的監控視頻裡面可以連續地看到王敏從家裡出來是直奔這個倉庫的,而她的丈夫李軍其實一直坐在她的身後跟着她。”
“一直到王敏進了倉庫之後,隔了幾分鐘李軍才摸到了倉庫門口,聽了聽裡邊的動靜,看了一眼裡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監控裡面。”
不過大家都知道,對方不可能就這麼離開,看着自己的媳婦兒跟着別人偷情,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他是從後窗戶進去的。”
陸川突然道。
他在現場勘察的時候,把整個現場全部清掃了一遍,發現在火災現場的後窗戶,有一點蹬踏的痕跡。
現場雖然是個倉庫,但原來是自建房,所以除了正門和前面的兩個窗戶外,後面還有兩個窗戶。
“對方之所以沒從正門進去,恐怕是知道對面有攝像頭,所以他選擇離開之後從後邊的窗戶鑽進去。”
“陸隊,這樣的話,人抓不抓?”
“有監控視頻,李軍又有重大作案動機,當然要逮捕。”
“是!”
抓捕工作很順利。
警方是在李軍租住的房子裡發現的對方的。
只不過,抓捕的時候人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直到下午的時候,李軍的意識才恢復清醒。
審訊室裡。
“姓名?”
“李軍。”
“性別?”
“男……”
李軍被抓之後直接採集他的指紋,陸川把那個1/10的指紋已經和對方進行了對比,沒有問題,那個燒熔的打火機就是他的。
還有在案發現場發現的一些足跡,也有他的一些足跡出現,另外在李軍家裡面也發現了他當天晚上穿的鞋子衣服。
已經被洗了,但是鞋子上還沾染着血跡。
經過化驗確定,血跡屬於高德志和王敏兩個人。
李軍在接受審訊過程當中,有些魂不守舍,警察問什麼他就說什麼,但是雙眼沒有焦距。
“爲什麼殺人?”
“因爲我老婆出軌……你們說她爲什麼出軌?”
問到李軍殺人動機,對方突然有些激動起來。
剛剛坐在神仙椅上的李軍,彷彿就是一個死人一樣,沒有生氣,眼球一轉不轉。但是問到殺人動機之後,李軍好像才重新活了過來。
“你們說他爲什麼要背叛我呢?我掙的錢不夠多嗎?我對他不夠好嗎?”
“我一個月的鐵路段上辛辛苦苦賺1萬多塊錢,我自己就留300買菸抽,剩下的全都給她。”
“她說買戒指就買戒指,她說買首飾就買首,她說買衣服就買衣服,她說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那個超市的老闆有什麼好,就一個tmd一張嘴會說話!”
“長的跟豬似的,爲什麼?爲什麼?”
“狗男女!”
之後李軍把自己殺人前後的經過全部都說了的清楚。
其實李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出軌了,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老婆跟自己關係特別好,很恩愛。
李軍在鐵路段上工作雖然比較辛苦,但是工資比較高。
趕上夏天比較繁忙的時候,檢修一個月能賺將近1萬塊錢。
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白天的時候他要在家休息,晚上的時候出去工作。
而案發那天晚上,他走到半才發現忘了帶一個非常重要的檢修儀器。
所以他給工作隊那邊請了假,要晚過去一會兒返回來要拿這個儀器。
結果剛要進門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老婆從租住的房子裡面出來。
要知道每次李軍走的時候都是九點多鐘,他的老婆都洗完澡準備睡覺了。
可是那天晚上王敏穿的花枝招展,還上了妝,大半夜十點多鐘從家裡出來。
李軍那天晚上沒有聲張,就一直跟在對方的後面,他想看看自己的老婆到底要去哪兒。
“你們知道嗎?我開始還以爲王敏是要出去跟同事吃飯或者是出去玩一玩,我畢竟晚上陪不了她,他年輕的時候又喜歡跳舞蹦迪,我以爲他要去夜店。”
只可惜讓李軍崩潰的是他的老婆王敏並沒有跟誰去吃飯,也沒有去夜店,反而是走到了一個倉庫門口,然後鑽了進去。
那一刻,李軍的世界都坍塌了。
大半夜的穿着花枝招展的化着妝,結果鑽到了一個倉庫裡邊能幹什麼?
失魂落魄的李軍跟上去之後就在門外聽到裡邊傳出來哼哼唧唧的聲音。
雖然裡面沒有開着燈,但是他透過玻璃窗還是看到了裡邊隱隱晃晃的人影。
上下起伏,壓抑聲音。
他一週才能和自己老婆親熱一次,每次對方都是敷衍了事。
可是在別人面前……
“那個時候我感覺心裡有一團火在燃燒,好像要把我燒化了,我都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想的。”
之後,已經離開了倉庫,跑回了自己的出租房,帶上汽油,拿着刀子就返回了。
但是當時李軍確實沒有從前門進去那個倉庫,他知道後面也有窗戶,所以他就從後邊破窗而入。
“你們知道嗎?那兩個狗男女見到我的第一眼竟然不是要跑,反而過來想要殺了我。”
李軍擼開袖子,果然右手臂有一個個傷口。
“這是我老婆砸的。”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
混亂當中,李軍捅到了高德志。
“捅在哪了?捅了幾刀?”
“捅在他肚子上了,捅了幾刀我忘了,但是大概有個30刀吧,他倒了那塊我就沒再管他後邊那個賤人砸着我,我回手把他她推倒之後,捅了她兩刀都捅在後背上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李軍的情緒似乎有些崩潰。
對於殺死二人的細節描述,李軍說出來的時候,眼中似乎都能看到他對兩個人的憤恨。
李軍一邊說一邊雙手還在比劃當時怎麼揮的刀,怎麼捅死了兩個人。
嘩啦嘩啦作響的手銬提示着這裡是什麼地方。
說着說着李軍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後來似乎他就不怎麼在意了,只是有些機械的描述着當時殺人的前後經過。
片刻後,李軍好像整個人都沒有力氣了,癱坐在椅子上:“能讓我抽支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