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倒是都比較贊同他這個說法。
到目前爲止,其實大夥都還是“站在”張久這一邊的。
在這個事情中,張久始終都是“正面形象”,而許彩雲,則特別讓人討厭——好吃懶做,水性楊花,爛賭,對婚姻不忠誠。
也就是她命好。
要沒有拆遷,沒有那筆拆遷款,沒有這個因爲拆遷而得來的店鋪,許彩雲能當上老闆?
能招到那麼老實又能幹的“員工”?
她就是個女混子!張久娶了她,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給她免費打工,還要戴綠帽子!“所以,從這一點來分析,張久其實已經有了作案的動機!”
葉九及時提醒了大家一句。
大夥兒悚然而驚。
葉九說得對啊。
他們可不是鄰家大媽,湊在一起聊天打屁,說東家長西家短的,爲張久打抱不平,譴責許彩雲不守婦道!他們眼下是在開案情分析會。
張久和許彩雲之間,矛盾越大越尖銳,張久作案的可能性就越大!再是老實人,被人欺負得太狠了,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
“那筆錢,那四十萬,確定是許彩雲取走了嗎?”
邱詩涵第一個回到“正軌”上來,蹙眉問道。
大家又都挺直了身子,目不轉睛地望着葉九,等他回答。
難怪這些天,葉九和于飛,都在銀行跑,原來是爲了調查這個事。
“許彩雲沒有取走。”
葉九很肯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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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銀行取錢的時候,銀行的人告訴她,已經有人掛失了存摺,並且用她的身份證補辦了新的存摺,把錢都取走了。”
“張久?”
有人再次脫口而出。
“當然是他。”
葉九的回答還是很篤定。
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了。
張久確實是有這個便利條件。
“那銀行的人就不質疑一下嗎?
那可是四十萬,不是四百塊錢!”
“因爲張久有許彩雲的身份證,還有結婚證,而且,張久也是工商銀行分理處的老客戶。
他除了給許彩雲的存摺裡存錢,他自己也在分理處開了個賬戶,賬戶裡也有十幾萬,這是十幾萬,是張久自己的‘私房錢’。”
這很合理。
張久再老實,也不可能真的把店鋪賺的錢,全都一分不少,乖乖地交給許彩雲。
經營店鋪,也是需要流動資金的。
“他們做生意的,大筆資金週轉很正常。
銀行的人,也並不知道他們夫妻關係不好。”
葉九解釋了一句。
“那倒是。”
“能把那麼多錢存進許彩雲的賬戶,銀行的人還以爲他倆多恩愛呢……”這回贊同葉九的張小山。
縱算如此,銀行這樣操作,也不能說就是完全合規的,只不過現階段,基層銀行的管理也不是非常到位,違規操作的現象普遍存在。
這個情況,還算是好的。
“那許彩雲發現存摺上的錢不見了,她怎麼辦?”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大家都是有經驗的刑警,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是可以推理得出來的。
“不知道。”
誰知葉九卻這麼回答。
“因爲接下來,許彩雲就不見了。”
“那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現在都不清楚。”
葉九這纔是最客觀的態度。
“有沒有可能,許彩雲發現存摺上的錢不見了,就去找張久,然後他們肯定會吵起來,再以後,就發生事情了?”
有人這麼推理。
實際上,這也是大家此刻心中所想的。
這種可能性很高。
許彩雲怒氣衝衝去找張久要錢,張久知道她要和野男人私奔,堅決不肯給錢,然後兩個人打起來,張久一怒之下,殺了許彩雲!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還有蔣志飛呢?”
忽然間,邱詩涵又說道。
大夥頓時猛醒。
對啊,還有個蔣志飛呢!這個事情中,失蹤的可不止許彩雲一個人,蔣志飛也同時失蹤了。
“有沒有可能,蔣志飛和許彩雲一起去找張久,然後他們之間,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你是說,張久殺了許彩雲和蔣志飛?
他一個人殺了兩個人?”
有人禁不住反問道,隨即意識到有點不妥,立馬就補充了一句。
“我這是假設啊……”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張久人比較老實,這一點似乎是沒有疑問了。
而蔣志飛,則是不務正業,製革廠倒閉之後,他就一直都在胡混,算是個“社會人”。
在大家的思維定勢裡,一般都認定老實人是幹不過“社會人”的,說蔣志飛和許彩雲合起夥來,殺了張久,可能更加令人容易相信。
“還有蔡文華。”
邱詩涵又在一旁提醒。
對,這個案子的當事人,還要加上一個蔡文華。
二對二!“雖然,我們現在還不清楚,許彩雲知道錢被張久取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從此之後,許彩雲和蔣志飛都不見了。
失蹤了兩年之久,兩年時間裡,沒有和家裡人取得任何聯繫。”
葉九滿臉嚴肅,緩緩說道。
辦公室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嚴峻。
很顯然,這個事情發展到現在,大夥都已經覺得,很不對頭了,這中間,肯定發生了大問題。
至少,許彩雲和蔣志飛的失蹤,怕是不能簡單定性爲“私奔”。
而張久殺人的可能性,不說已經飆升到最高,最起碼,他絕對不是毫無嫌疑的。
“那葉隊,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稍頃,有人打破了寂靜,沉聲問道。
這個時候,葉九忽然把大家都召集起來開會,絕不是給他們通報一下案情那麼簡單,估摸着,這是要採取什麼行動了。
眼下,這個案子確實值得認真對待了。
“現在已經可以傳喚張久和蔡文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