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押着鄭彪離開的時候,在地下室安全通道的出口,遇到了一點意外情況。
“站住!”
隨着這聲呼喝,從安全通道口呼啦啦涌進來好幾個人。
葉九看得分明,正是黃金海岸的幾名保安員,簇擁着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貌似是個負責人。
好吧,他們終於有反應了。
對此,葉九是很鄙視的。
從他在安全通道口將龐天星放倒,再抓住鄭彪,加上現場審訊,最起碼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這幫爺才終於組織人手來地下室。
這種效率,也是醉了。
不過考慮到他們並不是軍事單位,也不是公安局的,加上黃金海岸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顢頇一點,也情有可原。
“毛經理,毛經理……救我!”
不等葉九開口,反銬着雙手的鄭彪忽然扯開嗓子大叫起來。
葉九微微一笑,抓住他腕子上的手銬,輕輕往上一提。
“哎呀哎呀……”鄭彪又慘叫不止。
這混蛋,剛纔苦頭還沒吃夠?
非得折騰!葉九哥覺得,有必要時不時提醒一下他,現在的處境。
你特麼一個逃犯,落在了警察手裡,還想着別人救你呢?
腦子裡裝的什麼東西?
“你是什麼人?”
被保安簇擁着的西裝男,雙眉一蹙,也不理會鄭彪,朝葉九很威嚴地喝問了一聲。
這位,應該就是鄭彪“寄予厚望”的“毛經理”。
“你又是什麼人?”
葉九反問道。
“我姓毛,是黃金海岸的負責人!”
西裝男冷冷地說道,形容十分嚴峻。
葉九估計,他應該是個行政經理之類的,不大可能是老總。
要不然,鄭彪就得叫他“毛總”了。
葉九很瞭解那些大老闆的心態和行事作風,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前提下,絕不會貿然親身犯險的。
萬一這地下室內有什麼古怪,冒冒失失地鑽進去,到時出了意外算誰的?
行政經理和保安就無所謂了。
大老闆僱傭他們,就是爲了在這種情況下派上用場的。
“葉九。
惠民派出所刑警隊長!”
“這是我的證件!”
既然老毛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葉九自然不再藏着掖着,隨即也表明了身份,並且掏出警官證,遞給毛經理。
毛經理陰沉着臉,仔細查看了葉九的證件,臉上神色略微和緩了一些,不過還是板着臉問道:“葉隊長,請問你在我們黃金海岸幹什麼?”
“抓捕逃犯!”
“這個人,名叫鄭彪,是一起刑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已經被百花區公安分局批准,予以刑事拘留,目前關押在市公安局看守所。
今天下午,鄭彪利用外出就醫的機會,趁看守人員不備,翻牆逃走,躲在你們黃金海岸的地下室。”
“請問毛經理,關於這個情況,你們清楚不清楚?”
“這個……我們當然不清楚……”毛經理臉色一變,猶豫了一下,才答道。
葉九淡淡一笑,說道:“毛經理,我建議你好好想一想纔回答。
你要搞清楚,這是一起刑事案,在押嫌犯脫逃,不管什麼人,協助他逃避公安機關的打擊和追捕,都是違法行爲。
情況嚴重的話,甚至有可能構成了包庇犯罪。”
“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們審訊鄭彪之後,會搞清楚的。
任何人都不要有僥倖心理!”
毛經理頓時犯起了愣怔。
本來他是氣勢洶洶帶着保安員過來的,準備“捉拿”搗亂分子的,居然有人敢在黃金海岸鬧事,還打傷了龐總,這還了得?
誰知迎面撞到一位抓捕逃犯的警察。
最要命的是,被抓的逃犯居然還是躲藏在他們黃金海岸的地下室。
毛經理不是那種毫無法律常識的“法盲”,能夠被黃金海岸這樣的高檔會所聘請爲行政經理,負責會所日常運作,毛經理無疑接受過一定程度的高等教育,也算得見多識廣,知道葉九這個話,不算是虛言恫嚇。
真要是鄭彪招供說和他們會所相關,他這個行政經理,頭一個有責任。
雖然不見得真會被抓起來,按照包庇罪判刑,總之麻煩肯定少不了。
但當此之時,毛經理也決不能輕易服軟。
否則他的飯碗未必能保住。
“葉隊長,我們剛纔發現,我們會所的一位客人龐天星龐總,被人毆打,有人報告說,是你打的他,請問有這麼回事嗎?”
毛經理隨即撇開鄭彪的事情,問道。
鄭彪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甚至還想扭頭去看身後的葉九。
特麼的,這混蛋說的居然是真話,他竟然真的打了天哥!膽子實在是不小。
葉九淡淡一笑,說道:“毛經理,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正在執行公務,抓捕逃犯,龐天星可能和逃犯有一定的關係,他居然出手襲擊我,想要阻止我執行公務。”
“我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
毛經理頓時就鬱悶了。
“可是,你都把龐總打暈了!”
葉九搖搖頭,說道:“毛經理,這個事,不應該由你們會所來處理。
龐天星如果確實和鄭彪的脫逃有關聯的話,這已經涉嫌刑事犯罪了。
我實施正當防衛打暈他,是不是合適,你們一個娛樂場所,無權判定。”
“如果你們有什麼意見,可以向公安機關反映情況。”
“現在,請你們讓開。”
“我要押解逃犯回去,請你們不要妨礙我執行公務!”
“葉隊長,請你搞清楚!”
毛經理情不自禁地提高了聲音。
“我們黃金海岸是市裡的重點保護單位!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在這裡打人!”
葉九就笑了。
“毛經理,我也請你搞清楚,所謂重點保護單位,保護的是你們合法經營的權力,不包括窩藏逃犯。”
“公安機關有義務保護每一個合法企業正常經營,保護每一個守法公民正常工作生活。
但與此同時,企業和公民也有義務配合公安機關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