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幹嘛去,保齡球館在那邊!”
一下車,易紫兮就叫住了葉九,滿臉的疑惑之意。
不是說好了一起去打保齡球的嗎?
再教她玩飛鏢。
保齡球館和飛鏢室在一起。
怎麼葉九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保齡球咱們等會再玩,先去聽聽李春來說什麼玩意。”
葉九笑着說道。
“李春來是誰?”
易紫兮有點懵。
“就是剛纔那位三角眼的先生。
我剛記起來他的名字。”
“合適嗎?”
易紫兮猶豫起來。
她剛纔確實很不爽刀條臉,但小姑娘的心思就這樣,心中的火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今兒可是和男朋友一起出來玩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個不相干的傢伙給攪和了,想想還真是不划算啊。
所以易紫兮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誰知葉九卻不幹了。
對於刀條臉本身,易紫兮當然沒有任何顧忌,她顧忌的是劉衛東和陳黛月那幫人。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朋友,不好去攪局吧?
易紫兮纔不相信葉九真的想要去“聽課”長知識。
這個人,只對破案感興趣。
現在忽然提出要去聽李春來說什麼,多半是想去“搗亂”。
可千萬不能小看一位傑出刑警“搞破壞”的本事!葉九一旦折騰起來,任誰都要脫層皮。
但那個李春來,明顯是劉衛東陳黛月他們專程請過來的貴賓,真要是去壞了人家好事,可就得罪人了。
“有什麼不合適的?”
葉九毫不在意地一揮手,說道。
“他搞股評的,聽衆越多應該越高興纔對。
沒有這些韭菜給他撐場面,他還玩個屁!”
易紫兮頓時就瞪他一眼,嗔道:“又說粗話!”
要說葉九這傢伙,千好萬好,就是時不時會管不住自己的嘴,這部隊出身的,乾的又是刑警工作,是有這個“職業病”。
易紫兮也不是真的怪他,就是小情侶之間“打情罵俏”,也是一種甜蜜啊。
葉九哥就嘿嘿一笑,“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對了,你剛剛說什麼,韭菜?
什麼意思?”
事實證明,易紫兮這種纔是紮紮實實的學霸,不管什麼時候,都保持着旺盛的求知慾,碰到不懂的問題,非得搞明白了不可。
葉九這纔想起,2003年的時候,股民似乎還沒有獲得“韭菜”這一光榮稱號。
總要等着被割了一茬又一茬之後,大家纔會意識到自己身上這個“優良”的特性。
韭菜就韭菜吧,沒點百折不撓的精神,敢玩國內股市?
還壯陽呢!“韭菜的意思吧,就是玩股票被套牢,被割……”葉九胡亂解釋了一句,擡腿就往會所辦公區那邊走去。
易紫兮見狀,也委實有些無奈,只能跟了上去。
這傢伙,就是那麼固執的,一旦他認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跟他交往了這麼多長時間,易紫兮也已經習慣了。
再說了,其實小姑娘心裡頭,對那個什麼股評人也挺感興趣的。
這混蛋在劉衛東陳黛月面前都如此牛逼轟轟的,易紫兮也很想看看,他到底有些什麼真本事。
他要是個純粹耍嘴皮子的,都不用易紫兮懟他,劉衛東陳黛月自然就會收拾他了。
真以爲劉二哥黛月姐的脾氣有那麼好?
任何人沒點真本事敢在這幫子頂級衙內面前裝逼,都要做好挨削的準備。
李春來並不知道,自己剛纔的暴發戶做派,已經把某位小警察和他的小女朋友惹火了——就算知道,李先生也毫不在乎。
在一幫子靜江省頂級財富大咖的簇擁之下,昂首闊步,走進了金香會所的大門。
葉九猜得沒錯,李春來今天確實是應邀前來給靜江省的“土包子們”講課的。
本來吧,他還不大樂意走這一趟。
在江口待習慣了,誰耐煩跑到這偏僻落後的內地來。
通常經濟發達地區的人,都有這樣的優越感,覺得落後地區的一切都是落後的。
哪怕僅僅只是以前闊過,後來早已經被人超越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一時半會也去不掉。
比如茶葉蛋,比如方便麪,比如涪陵榨菜……實在是劉衛東他們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他背後的金主又點了頭,示意他不妨去賺一波“土包子”的錢,李先生這才勉爲其難,走上這一遭。
見了劉衛東陳黛月等人恭謹的架勢,李春來更是志得意滿,覺得自己如同上帝一般,手指頭隨便一撥拉,就能點石成金。
不管怎麼樣,靜江這邊的女人,還是很漂亮的。
實際上,李春來的眼神,已經在陳黛月和姚佩之的臉上身上掃過無數個來回了。
這兩個女人,年紀是稍微大點,談不上太年輕了,但身上那女人味,卻是濃郁無比,比李春來在江口見過的大多數所謂“貴婦”更有韻味。
真正經驗豐富的男人都知道,這樣的女人,纔是最好玩的。
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上得去她們的牀。
至於這一干衙內富豪們的“領袖”劉二哥,反倒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李春來的目光很少在他身上停留,偶爾和他說上一句話,也能看得出來,屬於非常明顯的敷衍了事。
所以李春來也沒注意到,劉衛東的臉色已經微微沉了下去。
看得出來,劉二哥內心已經開始不爽了。
但李春來縱算注意到了,也毫不在乎。
或許在靜江,你小劉算個人物,可老子是江口那邊過來的,而且還是你們主動請過來的,你就算不高興,又能把我怎麼樣?
你們要是招待不週,老子還不伺候了呢!劉二哥到底也是個角色,很快就將那一抹不快隱藏起來,收拾好了心情,下一刻就變得陽光燦爛,笑哈哈地對李春來說道:“李先生,這邊請!”
陳黛月和身邊的姚佩之對視一眼,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