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腳步,葉櫺櫳轉圈看了一眼周圍,這時候,地面上已經能夠若有若無的看見不少的柳浮草種子了。
“隊長?”季燁秋疑問道。
葉櫺櫳輕輕搖了搖頭,道:“風停了,下次吹起來可就不是現在這股風了,但是現在看來我們走的路是對的,柯文飛,你去看看前面的具體情況,大家也趁着這個時候抓緊休息,一會說不定還有什麼。”
衆人點頭,柯文飛馬上出去探路,其他人則原地休息,或是吃着之前準備的肉乾。
他們的大多數物資幾乎都在迷霧帶裡,跟他們的睡袋一起,葉櫺櫳當時情況危急,只能帶走一些非常重要的,像是普通的匕首或是食物水等等,一律沒有帶上。
所以之後的這些天,他們吃的食物全都是就近在林子裡打的,也有時候將那些異獸殺死之後取一些它的肉,直接就在火上烘烤成肉乾,以方便第二天吃。
儘管這樣的肉乾第二天吃起來又乾又硬,而且連點鹹淡都沒有,但是隻有這樣製成的肉乾才能保存最長的時間。
沒有時間點燃篝火,再者大白天的,林子裡面悶熱,點火也實在是太遭罪了點,所以大家就將就了一下,他們幾個覺醒者合力,一人弄了一個土燒乾製成的大海碗,裡面姜瑞放了水,季燁秋又把水變成溫水,將堅硬的肉乾泡在水裡,沾着溫水肉感還能軟一點。
一頓飯就這麼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吃完了,任是誰吃了這些乾硬還沒有滋味的肉乾之後,牙都有些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剛纔嚼的不是肉乾而是鞋底子。
葉櫺櫳將東西都收拾好,連續幾天只吃肉乾吃的每個人都有些上火,牙齦出血都算是好的。
默默地將唐刀抽出來,葉櫺櫳一邊等着柯文飛回來,一邊用自己的衣服輕輕擦拭着唐刀的刀刃。
那邊,一邊吃飯一邊注意着葉櫺櫳的覺醒者們,看見這一幕,無端的竟覺得有些發冷,吃完的不禁摸了摸腰間的武器還在不在,沒吃完的也趕緊下意識的加快了進食速度。
長時間和葉櫺櫳在一起作戰的衆人都清楚,他們隊長一旦露出那種表情,那樣的氣勢,然後默默地擦着刀,就代表一會可能又會是一場血戰了。
總共去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柯文飛回來了,甚至他都來不及休息休息,直接就是一臉喜色的跑到葉櫺櫳面前,大聲道:“是柳浮草,我在前方發現了大範圍的柳浮草,那麼大一片,半個山坡都是,就好像是人工種的一樣!”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有大範圍的柳浮草,就說明前方一定有x-ui元素。
葉櫺櫳更是飛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背上揹包,看了一眼已經準備好的衆人,葉櫺櫳下令道:“柯文飛帶路,我們全速前進!”
衆人其聲應道:“是!”
沒有人是不喜悅的,辛苦努力了一個月的時間,如今終於被他們找到了,甚至就因爲這些東西,他們都差點喪了命,現在一聽說有柳浮草的蹤跡了,又讓他們怎麼能不興奮。
所有人都忍住沒有交談,而是加快自己的步伐,爭取早一分鐘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柳浮草。
柯文飛帶路,只用了二十分鐘,他們就走到了柯文飛發現的那個地方。
果然,觸目所及,一眼望過去,漫山遍野的全都是青綠色的柳浮草。
那好看的顏色像是田地裡的水稻,隨着清風吹過,那一個個像是傘形的綠色種子突然就那麼飄零在天地間,隨着風自由的靈動的飛舞着。
就像是漫天的綠野精靈,它們飽含着希望與未來,它們被清風席捲,慢慢送向大地各處。
這是一處柳浮草田地,他們眼前的整座山坡都是柳浮草,就像是森林中的一抹綠野草原。
可是他們誰都沒有笑,雖然高興,但更多的是慎重和警惕。
因爲就在他們的對面,這片圓形原野的另一邊,從盤根錯節的老樹森林中走出來的,是一夥穿着緊身戰鬥服,卻臉孔陌生的人。
葉櫺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卻看向了對方那夥人站在最前頭的覺醒者,使得,那些人全都是覺醒者,而且看起來都是高級覺醒者,似乎整體實力並不比他們這些人差。
那些人的下半張臉帶着黑色面罩好像這樣就能掩蓋他們的身份一樣,黑髮黑眼瞬間就能看出來他們是亞洲人。
兩夥人就這麼靜靜的互相對峙着,誰都沒有動,可是誰都知道這片柳浮草的重要性。
是先發制人,還是以動制靜,這些在現在這個前提下,是無論如何都不好使的,誰都有個人終端,誰都能瞬間將消息發給基地,通知他們這裡有柳浮草的痕跡。
所以他們誰都沒有動,甚至就連一個咳嗽的都沒有。
兩夥人同樣穿着黑色戰鬥服,一方衣着狼狽,另一方蒙面示人,同樣的黑髮黑眼,同樣的箭弩拔張,他們都在互相監視着對方。
柳浮草不能讓對方知道,也不能放走對面任何一個人,這是兩方人同事都在想的問題。
幾乎就是在那麼一瞬間,兩方首領同時動了。
葉櫺櫳擡手飛快的扯下了脖子上的吊墜,輕輕地一聲“滴”響起,同時一道看不見的波紋慢慢擴散開。
就在葉櫺櫳扯下吊墜的同時,那邊的首領也在同一時間按下了腰上的按鈕。
兩道波紋在空中互相碰撞,卻並沒有發出任何的碰撞聲,而是互相融合,糾纏在了一起。
情況緊急,他和葉櫺櫳的所作所爲包括所思所想全都是一樣的,打開干擾器,控制對方的通訊系統,這樣一來,雖然己方無法通過終端來通知隊友速來救援,但是也能讓敵方無法用終端將柳浮草的地理位置傳達出去。
誰都不敢保證對方是不是會第一時間發送地理位置,所以他們兩個人做出了相同的舉動。
半空中,一道看不見的波紋漸漸籠罩了這片原野,甚至包括原野後面的多少裡地。
雙方之間,空中的柳浮草種子仍舊隨風起舞,輕輕地飄揚着,跳動着,肆意的來回穿過那道看不見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