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凌曉“朋友”的緣故,她毫無疑問接下了“坐鎮後方,調度衆人”的任務。當然,在有腕錶的情況下,壓根不需要使用精神連接技能。
被百里夏等三人忽悠來的衆人直接被拉入了一個臨時的對話羣。
在凌曉的指引下,他們快速而準確地朝那些已經被標上了“倒計時”的星際海盜靠近着!與此同時,主控室的附近也有人在隨時待命,以防萬一。除此之外,幾人還針對可能發生的其他情況制定了相應策略。
【行動!】
伴隨着這一聲命令,潛藏在各處並且做好了相應準備的學生們紛紛衝了出去。
對於他們這樣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能參與這麼一件事無疑是相當刺激且有趣的經歷!尤其一部分還想到,在前往學校的路上做出了這樣的“大事”,對未來的入學考說不定也是有好處的。再不濟,起碼也能增加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印象,百利而無一害。
幾人的分工各自不同。
凌曉是總指揮。
林麒和百里夏也參與了捕捉活動,對付實力最高的幾人。
而林麟妹紙則利用自己的特長,確保在他們行動之時,無論是海盜那邊還是主控室中,都不會有人發現異常。
而程睿則揹着雙手笑眯眯地站在主控室門前,等凌曉再次傳遞來消息時,他就會敲門而入。
衆人準備齊全,而結果,也相當順利。
之前凌曉等人預想到的各種意外事件並沒有發生,不多時,一羣人拖着自己的“獵物”相應走到了主控室附近。當門打開時,程睿已經在裡面說明完了一切情況。
主控室中的人驚愕莫名之間,只覺得眼前的少年在胡言亂語,可一轉眼,再看着被衆人拖進來的十幾個人,全都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就在此時,幾個被抓的海盜對視了一眼,爭先恐後地喊起冤枉。
“我不是星際海盜!”
“我也不是!”
“這羣學生想出名想瘋了……”
……
一陣嚷嚷之下,主控室中的人神色一陣變幻。
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凌曉,畢竟這事情是她主導的。
在衆人的注視下,凌曉走了出來,手指中不知何時翻轉着一把金屬製匕首。她走到一名海盜身邊,蹲下身。
後者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想幹什麼?滅口嗎?”
凌曉衝他微微一笑,而後擡起手直接就刺入了他的脖項附近,看樣子好像真的是“殺人滅口”。
“喂!”主控室中有飛船的負責人一看自己船上的員工即將被害,臉色一變,立即就想衝上來,卻被百里夏、程睿和林麒三人一起攔住了。
而此時,凌曉的匕首微微一挑,一個漆黑的小東西就落入了她的掌心之中。
“這……這是什麼?”剛纔還叫囂着“殺人滅口”的海盜愣住,“我身體裡怎麼有這種東西?”
“這個?”凌曉嗤笑了聲,頭也不轉地將手中的東西一丟。
被攔住的那名負責人擡手接過,低頭一看,驚訝地說:“微型炸|彈?”
“怎麼?”程睿笑嘻嘻地說,“你們會在自己員工的體|內裝這個?”
“你開什麼玩笑?誰會這麼做?”負責人因爲剛纔被攔的事,明知道這些被抓的人大概是真的有問題,語氣卻還是有點不好。
“哦,那就是他自己給自己裝的?”程睿不以爲忤,依舊笑着說道。
主控室內的衆人也都無語了,誰腦子這麼壞?
但緊接着,更讓他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凌曉一個接一個地從這些人體內“挖”出了一模一樣的微型炸|彈,每人一個,永不落空。
如果說一個是巧合,十幾個呢?
顯然不可能是巧合。
換個角度再想十幾個人都在身體的同一個位置植入了微型炸|彈,說他們不是一夥的,誰信?
飛船的負責人們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俱是一陣後怕,別的姑且不說,這些人若是同時選擇做“人|肉|炸|彈”,也足夠給飛船帶來好一陣亂子了。
搞定最後一個人後,凌曉站起身,將手中的微型炸|彈隨手往地上一丟,並隨手在其中一人的肩頭擦了擦血。
一些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雖說知道這玩意雖然破壞力不大,只夠讓被植入者斷氣,但畢竟是炸|彈。
就在此時,一位負責人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消息來源保密。”凌曉眼皮子也不眨地說道,“重點是,這羣人的確是星際海盜團的成員。”至於脖子附近有炸|彈的事,還是伊澤告訴她的。海盜團對於他們這些送來做炮灰的人並沒有百分百的信任,所以纔會這樣做。一些人對於這件事茫然不覺,那傢伙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自己體內有炸|彈的。
“而且,”她接着說道,“十幾個人混上船,你們以爲是巧合?”
“……”
傻子也知道,飛船上層的內部出問題了。
一時之間,這些負責人略帶猜疑地互相看着。這眼神中甚至充滿了厭惡感,海盜團也許並不是每個都可惡,但試圖對學生們出手的海盜團卻絕對是可惡至極的,一想到自己多年的工作夥伴中有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與這羣人有關聯,不少人都覺得頗爲糟心。
就在此時,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船長說話了——
“不用看了,是我做的。”
“……”
這一次,也凌曉也驚訝了。
她的確猜到上層有問題,卻絕對沒想到居然是船長本人。
這位船長看來約五十多歲,白髮蒼蒼,皺紋滿頭,青春早已被歲月侵蝕,只餘下慈祥的笑容。但誰都知道,他已經駕駛着這艘飛船在這條航道上跑了若干年,經驗極爲豐富,甚至可以說,他對於這條航線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並且,他對於這艘飛船極有感情,幾經改裝卻從未更換。要知道,光是改裝費就比重新購買的錢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也正是因爲他的這份“重情”,他們中不少人才一直在這艘船上工作。或者可以說,他們已經把這艘飛船當成了另一個家。
所以剛纔他們互相懷疑地看着時,沒有一個人把視線投落到船長的身上。
卻沒想到,最不可能的,恰恰就是最可能的。
“您爲什麼要這樣做?”船長多年的助手如此問道。
自從說出剛纔那句話後,船長的臉似乎又蒼老了幾分,他嘆了口氣,輕聲說:“他們拿夏哈特威脅我。”
船上的人頓時都失言了。
誰都知道,船長的兒子兒媳婦都已經死去,僅剩的親人只有孫子夏哈特。若是他被抓……的確是沒法子的事情。
船長接着說道:“他們答應我,只要我幫他們做完這件事,就會放了夏哈特。並且,他們只是想揚名,不會真的傷害學生。”他低下頭,將臉孔深深地埋在掌心之中,“……當然,哪怕理由看來再充足,都是藉口,我背叛了這艘船和你們,爲了夏哈特。”
“……”
“……”
……
“你爲什麼要說出來?”就在此時,凌曉問道,“你應該能猜到,我們並不知道內鬼是誰,而且剛纔也沒有人懷疑你。我猜,那羣人一定給了你秘密聯繫方式,可見你還是有一定機會幫他們‘達成計劃’的。既然如此,爲什麼要主動站出來?”
低垂着頭的老船長擡起頭,怔怔地看了她片刻,隨後苦笑:“因爲我其實早就知道……夏哈特……那孩子,恐怕已經死了。”
“……”
“接到他們通訊的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那孩子跟着他的爸爸媽媽走了。”老船長語氣聽來很淡,卻沉痛異常,“之後,我再要求看夏哈特,就總是被回絕。他們甚至威脅我,如果再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就殺了他。我心裡知道,那孩子恐怕……但我還是心存僥倖,以爲他依舊能回來。”
凌曉沉默了片刻後,問道:“那剛纔爲什麼又放棄了這種僥倖?”
“對自己人都能安裝炸|彈的人,絕不值得信任。”
老船長說出這句話時,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qiang。
“船長!!!”
“等一下!”
……
在衆人的阻止聲中,他微微一笑,這笑容中滿是苦澀,也滿是解脫:“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船長,我背叛了這艘船;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爺爺,我沒有保護好夏哈特。這是喪家犬理所應當的結局,這艘飛船,船上的孩子們,就拜託給你們了。”
說完,他輕輕地扣動了扳機。
就在此時——
作者有話要說:更啦!撒花花=w=【飛舞着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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