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凌曉此刻的感受,那就是——
坑·爹·啊!
比之前被斷章狗坑了還要坑爹啊!
因爲,這羣混蛋居然全都睡着了。
秒睡也沒這麼快好麼?簡直是毫秒睡啊!而且一睡就是四個一起,偏偏把她給丟下,簡直就像是“五個人見面結果四個人愉快地打上麻將把另外一個丟下”一樣坑爹,更慘烈的是,她就是被丟下的那個。
凌曉嘖了聲,把微妙的不爽丟在一邊,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樣的狀況毫無疑問是不正常的。她敢肯定,絕對與環繞着他們的這些霧氣脫不開關係。而之所以她能倖免,大約是因爲她是最爲“乾淨”、和它最沒有關係的。
她思考了下要不要先暫時離開這裡,但最終還是決定先觀望看看。因爲這幾個傢伙的身體狀況目前看來都挺正常,表情也還算安詳,如若不是身處這裡,她光是看着他們的臉就能下出“他們正在做美夢”的判斷。
不過,就她一個人清醒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一旦發生什麼狀況,她都能立即做出反應。
凌曉於是耐心地等待着,當然,這種等待不會是無限度的,飛船的能源也是有限度的。其實如果想進一步觀察眼前的情況也並非沒有方法,她的手頭還有炎的兩管血呢,以它爲引子未必不能讓她探究一二,只是如果大家都“睡”了,那可就是真正的“一窩端”了。
所以,於情於理,她也只能等。
這無疑是一次漫長的等待,無論是時間,還是心理上。
這地方空無一人,眼前所見除了紅霧就是紅霧,它們悄然無聲,看似極遠,細看之下又近在眼前。如同一隻潛伏在暗影中的巨獸,一刻不停地觀察着獵物,只待後者稍露出疲累之意,就擺出猙獰的面孔直衝而上,磨牙吮血。若是心理承受力弱一點的人或膽小一點的人,估計很快就會陷入焦躁狀態。
而事實上,這種東西也的確會影響情緒,否則也就不會有“紅月之夜”的獸潮了。
凌曉並非一個冷靜的人,或者說恰恰相反,她的體|內也沉寂着“瘋狂之血”。這一點,她從之前自己突然發狂的事上就知道了。而事情的真相,也許並非如凌淵所說的那麼簡單。只是……
她一手捂上心口,被注射過的地方此刻隱約有些疼,也許這只是心理作用。不過,也許今後她還會因爲其他某些事物而發狂,卻絕不是眼前這些東西——她的情緒很平穩。
從凌泉那裡傳來的反饋也可以看出,她的身體狀況也很正常。
不能修習,沒有閒事可做,不能完全放鬆警惕……
這種等待無疑是相當寂寞的。
好在,她並非不能忍受。
無聊之際,她索性仔細觀察起這羣傢伙的表情。其中炎的表情波動是最小的,她深切懷疑這與他本身疑似面癱有着必然聯繫,嘖嘖,據說面癱久了容易腦癱,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相較而言,變|態的表情波動就要稍微多那麼一點點,具體表現爲“皺眉”,看來有些不太好受。至於胖達和包工頭這兩個倒黴孩子,直接開始哼哼唧唧地打滾,所以……變|態其實是被壓成那樣的吧?
觀察後得出的結論是——
她果然很無聊。
凌曉嘖了聲後轉過身,手肘撐在操控臺上,雙手託着下巴,與腦中的凌泉閒聊了起來,權當解悶。
【這霧氣綿延了多大範圍?】
【範圍並非是固定的。】
相較於死板的儀器,系統君這裡反饋的信息無疑給了人一點驚喜。
【哦?】
【它們在收縮。】
【收縮?】
凌曉挑了下眉,也不知是不是這句話帶給了她一定的心理暗示,如今她再看這些霧氣,總覺得比之前要厚重了。
【是的。】
凌泉一邊回答,一邊及時傳遞了個圖到她的腦中。
凌曉感受了下他發來的圖,發現的確如此,原來綿延極廣的霧氣正在一點點地往回收縮。只是不知道這是正常的變更,還是說……是被什麼給影響了。
而她的感覺也沒有錯,隨着這收縮的態勢,它們也的確在一點點變得凝實。
凌曉抿起脣,她也不知道這種改變到底是好還是壞,只是,目前姑且不說,如果真到達了什麼“臨界點”,她也只能立即離開了。
而更讓她在意的是……
【正中央那裡的霧氣濃度是不是和外面不太一樣?】
霧氣的正中,的確存在着一個“顏色更深”的點。
【的確是這樣沒錯。】
凌曉皺起眉。
那裡都有什麼?
又在發生着什麼?
以及……
等等!
身旁突然傳來的響動讓凌曉驟然回過神來,轉頭間,她驚訝地發現炎醒了過來,不再是剛纔的趴姿,而是坐直了身體,卻沒有看她,而是一眨不眨地看向透過霧氣看向某個方向。
凌曉的心中瞬間涌起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她與炎目光相對。
這是一雙毫無焦距的眼睛,而這雙眼睛的瞳仁中,正翻滾着讓人毛骨悚然的紅色霧氣,與外面的情形相似極了。此刻的炎看起來就如同被牽上了細絲、抹去了神智的玩|偶,喪失了全部理智,只懂得按照“操控者”的指示行事。
而他所想做的是——
擡起手,重重地朝門捶擊而去!
凌曉連忙按住他的手,這傢伙是瘋了嗎?!……好吧,現在的他也的確沒多少理智了。
一旦飛行器的門打開,他們所有人都將直接暴露在太空之中,有機甲的她姑且不說,其他人都會悲劇掉好嗎?而她的機甲顯然也裝不下這麼多人!
但毫無疑問,完全被霧氣中央吸引的炎已經想不到這一點,他只全心全意地想接近那裡,哪怕用最極端的方式。
凌曉手腳並用地壓制住他的身體,暗自咬牙,這倒黴孩子還真是有着一身的蠻力!稍一放鬆就能掙脫出來,坑死人了!她好不容易抽出空,擡起手就是一個手刀,狠狠地朝他的脖後劈去。結果他不僅沒暈,反而掙扎地更厲害了,就好像他渾身上下的神經都被別的什麼接管了,壓根就沒有正常生物的本能。
就在此時,更爲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胖達和包工頭也同時醒了過來。
後者姑且不說,頂多是手腳並用地扒拉門,而前者居然也是直接就朝飛行器的門撞了過去。
飛行器的結構哪怕再解釋,也扛不住這麼衝擊啊,更別提它撞了幾下後,很有些意猶未盡,疑似想要恢復正常體形。
此時此刻,凌曉很有些焦頭爛額的感覺。
“瘋狂”狀態的炎十分難壓制,更別提他的身體素質其實和她差不了太多,而精神衝擊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似乎也壓根沒用。她只能和他比拼蠻力,對胖達和包工頭也是一樣。但是,管得了他,就管不了胖達;去壓制胖達,炎這邊就又不行了。
她真想有四隻手!
就在此時——
“要幫忙嗎?”
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麼說話的人,毫無疑問只有一個。
“你爲什麼沒事?”
“誰知道呢。”變|態略有些輕佻地笑了,“也許是因爲我的血不夠純?”他沒有戴眼罩的那隻眼中翻騰着與炎眸中一樣的霧氣,而另一隻眼……卻意外地清明,只是時不時會閃過一點恍惚。
看得出,他正處於某種爭奪的夾縫中,並且,自我的意識佔了上風。
胖達已經開始抱耳朵,一旦它回覆真實體形,空間被壓縮都算是好的,她真擔心它一個擡手,就把飛行器的頂給捅開了——雖說它肯定沒這麼脆弱,但胖達它也不可能只捶一下啊。
毫無疑問,她已經沒有太多的選擇——現在大家肯定一起死還是待會大家可能一起死,這其實很好選。
她動作迅速地從空間紐中取出了一管解毒劑,一口咬掉瓶塞後,直接朝後座丟去。趴在後座上的青年一口叼住管子,仰起脖十分乾脆地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幾秒鐘後,他雙手手臂出傳來“咔嚓”的輕響,緊接着,他驟然起身,雙手似乎只是普通的伸出,卻已然穩準狠地將正準備舒展身體的胖達給牢牢制住。在一旁敲邊鼓的包工頭也遭了池魚之殃。
於是現在的情況是這樣——
包工頭被壓在胖達的肚皮下,變|態好整以暇地坐在胖達的身上。
毫無疑問,他在報復。
做完這一切後,他的雙|腿也發出了幾聲骨響。
青年微微笑着動了幾下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凌曉:“要幫忙嗎?我知道一勞永逸的好方法喲。”
“閉嘴。”凌曉沒好氣地說道,他能有個【嗶——】的好辦法!八成是直接把炎給幹掉吧?
她藉着心中的這口蓬勃怒氣,一把將炎掀翻在座椅上,又從空間紐中找出了一條材質特殊又極其堅固的繩子,將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她鬆了口氣,順手丟了條繩子給變|態。
“把胖達也綁上。”
變|態接過繩子,以手試了試韌度後,並沒有行動,而是頗爲玩味地笑了。
凌曉瞪他:“笑什麼呢?”
“笑你太天真。”
“你什麼意思?”
“意思?”青年挑眉,笑得肆意,“孤男寡女,封閉場合,還有繩子,你猜我是什麼意思?”他託着下巴,從上到下一寸寸細細地打量着她的身體,“說起來,你也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雖說某些地方略有些缺憾,總體來說發育地還不錯。”
凌曉:“……”
作者有話要說:<FONT face=黑體 size=4>變態:這真是個不錯的【嗶——】場合。
凌曉:= =+【嗶——】你妹!
變態【笑】:對啊,【嗶——】我妹。
凌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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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霜的地雷。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