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午睡不宜過長時間,但僅睡了十五分鐘就被拉起來還是讓凌曉有點暴躁。這種暴躁感直接促使她用拳頭把牆面給砸了個坑出來,嗯,謝天謝地,這拳到底是沒落在來叫她的那個調查團成員的身上,否則她估計就要因爲“惡意謀殺”而上軍事法庭了。
不過,她的這種行爲除去把人嚇得臉色發白外,倒並沒有受多少責難,也是好運。
這與“她剛纔吃下的藥”的特性是脫不開關係的,既然之後還要拍攝錄像,那麼那羣人給她吃的吐真藥不會是什麼大路貨,至少表面是看不出什麼異常的,只是人要比正常情況下稍微亢奮那麼一點點。不過接受詢問時稍亢奮一點怎麼了?尤其是“心裡有鬼”的傢伙,情緒異常實在太正常了。哪怕有人看出裡面有點什麼貓膩,沒證據也是白瞎。更別提,“吐真”“吐真”,他們只要能掏出實話,還怕別人在這點“小地方”上找麻煩嗎?
所以說,凌曉的起牀氣就這樣陰差陽錯地被誤解成了“藥效”,也是棒棒噠。反正當她自己意識到這點時,也是很有些哭笑不得。
調查團的成員自信滿滿!
在他們看來,既然這個叫林澤的倒黴孩子吃下了他們的“必殺技”,那麼接下來的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嘛。嘖嘖,辣麼多的秘密等待着他們去挖掘,這感覺真是太讚了!
於是……
“你和遲景然是什麼關係?”
“艦長與實習者的關係。”
“除此之外呢?”
“沒有了。”
爲首者一愣之下,額頭上冒出了汗,這節奏不對啊!這小子之前那麼死扛擺明了就是有鬼,結果現在居然啥都沒有,誰都不信啊!而且他用在他身上的藥可不是白來的,那是打了報告之後“特批”的,浪費了這麼一瓶藥結果什麼都沒撈到,後果必須是很嚴重的。
在這種緊張情緒的驅使下,他追問道:“那你爲什麼總是進出他的辦公室?”
“因爲他覺得我天縱奇才,十分有天賦,所以想要教我超級無敵海扁拳。”
“……那是什麼?”
“一種相當強大的拳法,據說練成之日會天地無光日月失色……總之很厲害就對了。”
“……練拳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因爲這是艦長的獨家武技,而且練的時候有特殊要求。”
“特殊要求?”有人下意識開口,“不會是那什麼必須……自宮吧?”
“不,沒那麼嚴重。”凌曉一本正經地回答說,“只是需要內|褲外穿罷了。”她原本想說需要把胖次戴在頭上,不過想想遲景然這廝對她不錯,所以也就不這麼敗壞他的形象了。
其餘人:“……”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這小子吃下了藥,他們幾乎以爲自己被耍了。然後,他們在對話中知道了一個“完全不同的遲景然”,而後只覺得牙疼,沒想到遲景然那傢伙表面上看着正經,私底下居然有如此怪癖!這可真是……嘶!
然後吧,這樓一歪,一不小心就沒回來。
當晚,爲首者將報告發出去後,立即就接到了一個視頻通訊。可憐他一個招呼都還沒打出來,就遭遇了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
“你這發的是什麼鬼?”
“……審問報告。”
“報告你個頭!‘遲景然喜歡把自己關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內|褲外穿練拳法,並且沒練一次都要高喊一聲……’這都是什麼鬼!這鬼東西放出去有誰會信?你在給我寫小說嗎?還是八卦?!那麼相當娛記是吧?要不要我給你一個機會???”
爲首者頭上冒出汗珠,他一邊擦着一邊訥訥地解釋:“可這……這都是真的啊……”
“誰管他有沒有什麼怪癖!別說他喜歡內|褲外穿,就是喜歡把內|褲套頭上,都和這次的事沒有一點關係!我要的是他心懷叵測惡意害人的證據!是證據!懂嗎?證據!你浪費了一瓶藥水就給我帶來了這個?!廢物!!!”
“……非常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一天!我再多給你一天時間!辦不到的話你就給我去當八卦記者!”
“我……”爲首者的話還沒說完,通訊就中斷了。
他愣愣地看着黑下來的光屏,猶豫了片刻後,眼神漸漸陰冷了下來。
而另一邊,裹在被子裡差點笑岔氣的凌曉整個人都快不好了,直到她看到這個眼神,暗嘖了聲,終於狗急跳牆了麼?只是不知道,這傢伙之後又想對她做點什麼?
意外又不意外的是,他沒打算對她做點什麼,而是打算對蔚然做點什麼。
可憐的蔚然同學,在被她連累“入獄”後,又將要被她連累。對於這件事,凌曉覺得吧,一定是最近蔚然上廁所沒洗手,所以纔會黴運纏身。嗯,和她的運氣絕對沒有任何一點關係哦!
不過,對方做出這樣的決定毫無疑問把她給惹惱了。
而且,手段還是那麼不入流。
凌曉想也不想地開啓了精神力連接,目標正是隔壁的小夥伴——
【在嗎?】
【這是一句沒有意義的話。】他要是不在,怎麼可能同意連接。
【嘖,說好的默契呢?】
【……】
稍微抱怨了下後,凌曉提醒道——
【他們好像打算拿你來迫使我就範,你自己注意點。】
【送鍋俠。】
【……喂!都說了!誰叫我這個我跟誰急啊!這不是我的鍋!我也從沒讓其他人替我背鍋!這是個美好的誤會!誤會!】這羣混蛋,居然給她取了這麼個難聽的外號,簡直不能做朋友了!
【呵呵。】
凌曉:“……”簡直不想理這傢伙了,就讓他被其他人neng死算了!
可誰讓她就是這麼夠義氣呢?
唉聲嘆氣了兩三聲後,她又說道——
【總之你自己小心點,實在不行就大喊一聲吧。】
【然後?】
【然後我就破牆來救你了呀!】
凌曉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拍了下被她打出了一個深深凹痕的牆面,以示自己的話是多麼的有說服力!然後她突然看見蔚然說——
【你過來下。】
【哦。】
她下意識地應了聲,擡起手那麼一捶,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金屬牆面瞬間出現了一個打洞。她鑽進去半拉個身體,突然反應過來,瞪着站在裡面的某人說:“說好的大喊呢?”
蔚然推了推眼鏡,沒說話,想也知道,那麼敗壞形象的事,他怎麼可能做嘛。
與此同時,與蔚然身處一室的某些人也是目瞪口呆,他們看着凌曉,乾瞪眼地說:“你怎麼進來的?”
“鑽進來的啊。”凌曉翻了個白眼,“這麼大一個洞啊!你瞎?”
“……你居然越獄?”
“請注意,這是‘禁閉室’,不是‘獄’!而且,”她側頭看向蔚然,問道,“有哪條規定說不能‘穿過牆’看望隔壁的好盆友麼?”
“沒有。”
其他人聽着也是無力吐槽,穿過牆什麼鬼!她以爲自己是女鬼麼?!
“所以嘛,我完全沒違反規定呀。”凌曉扒拉在洞口,也不過去,就這麼看着,一副“我很老實很守規矩”的樣子,“你們不用管我,該做什麼完全可以繼續呀。”
“……”繼續你妹!
於是情勢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
就這樣,凌曉順理成章地變成了一支真正的攪【嗶——】棍,也是拉仇恨。
結果,這羣人居然和爲首者報告了……嗯,凌曉直到現在也沒記住人家的名字,只在心裡把對方記成“路人甲一號”。
不多時,路人甲一號氣勢洶洶地來了。
只剩餘一天的期限讓他的神經整個地繃緊了,打算做回壞事吧,還被當事人給破壞兼圍觀了,怎麼能忍?!所以眼下,他也顧不上玩什麼先禮後兵再威脅了,直接一步到位——
“林澤,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就邪了門了。”凌曉依舊保持着腦袋鑽出洞的穿山甲姿勢,說出的話卻也不客氣,“整艘戰艦比我軍銜高的、比我呆得久的人數不勝數,你怎麼就盯着我不放了?你不會是基佬吧?看上了我驚人的美貌?”
爲首……路人甲一號差點沒被這話給氣出了一口血,他還沒說什麼,結果自己就成基佬了?開什麼玩笑!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爲啥這麼執着這小子?……算了!反正就是他了!算他倒黴!就算他什麼都不知道,也必須什麼都知道,就這麼決定了!誰讓這小子他討人厭!
凌曉想來想去,壓根沒想過自己居然是因爲人品被討厭的,因爲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人品那必須是槓槓的,金字保證啊!所以吧,思前想後,她還是覺得,對方要麼是覬覦她帥氣的外貌,要麼就是嫉妒,絕沒有第三種答案了!
那層名爲“客氣”的薄紗一旦被撕掉,接下來的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路人甲一號一揮手,小弟們“唰唰唰”地圍上來,很顯然,他們想要做點什麼了。
就在此時……
作者有話要說: <FONT face=黑體 size=4>嗯,我覺得你們應該已經瞭解我的尿性了,所以斷的毫無壓力呢,汪汪汪!喵喵喵!嗷嗷嗷!
感謝下面各位親的地雷——
感謝小粉紅噠地雷~XD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