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與申升並肩而行，接着，上了一輛自助懸浮車，懸浮車以勻速向着聯盟第一軍校的公共對戰擂臺行駛。
擂臺距離廣場並不遠，約摸10公里左右。
當兩人一離開，聚攏在廣場上的人羣，也在短短時間內走得七七八八。
整個廣場停着自助懸浮車，被大家第一時間駕駛走，很多人沒找到車子，就只好找人拼車，或者去其他地方找車。
季柚與申升並不知道身後人羣的反應，兩人坐在車上，同時做出了閉目養神的動作。
安靜。
車廂裡除了2人的呼吸聲，沒有其他的雜音，即便是這樣安靜到略顯沉默的氛圍，但季柚與申升似乎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
兩人都閉着眼，誰都沒理誰，卻都一派安之若素的模樣。
跟着她們後面的懸浮車，幾個一軍的學生們擠在車廂裡，正嘰嘰喳喳。
“她倆要打架，竟然還坐一個車？”
“你們說她們現在是不是在暗自過招？”
“我覺得是。”
“季柚這麼囂張跋扈，肯定早看申升不順眼了，她該不會暗地裡對申升下黑手吧？”
“咳……”一位女生清咳一下，道:“如果是咱們一軍的其他人，我確實有點擔心，但申升？”
女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幾位同學，道:“申升絕無可能被下黑手。”
“是啊！她那麼強！2個開掛的魏梟雄都不是她的對手，怎麼可能會弱到被下黑手？”
“你這話小心些，別傳到魏梟雄耳裡，不然你……”
“咳咳……我的意思是申升下黑手還差不多。”
女生道:“不可能。這不是申升會做出來的事情。”
“對！申升的人品擺在這裡。她就是個武癡！眼裡只知道打架！訓練！變強！根本不會搞小手段。倒是那個季柚，她的名聲不咋好。”
說到這裡，
車廂內氣氛嚴肅起來。
好一會兒後，有位男生道:“那個季柚特別無恥，特別厚臉皮，特別猥瑣，細數一下她身上的那些毛病，簡直罄竹難書！”
看大家懷疑的看着自己，男生道:“你們別懷疑，我這些信息，全都是從攬月星軍事學院查到的。
你們不信我，他們自己人說的話，難道還不信嗎？”最後一句，男生語調擡高，口吻都加重了些。
話落，氣氛凝重起來。
“季柚的比賽，我全程圍觀，她做事的確不太光明。”
“何止是不太光明？那就是一個騙子本騙。”
“她那張嘴，一開口就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關鍵是何甄都能被騙到給她遞武器，你們說她有多壞？”
“怎麼辦？”
“申升會不會吃虧？”
“我擔心的是她給申升洗腦，萬一申升答應主動輸給她呢？”
在場都是一軍的學生，申升是他們的同學，也是一軍的門面擔當，大家都不想申升輸給季柚。
半晌。
女生道:“我們加快速度，緊緊跟在她們的懸浮車後面，一旦有突發情況，我們就第一時間衝過去。”
“嗯！”
“快跟上。”
……
身後的一切，季柚不關心，申升也沒考慮這些的樣子。
兩人閉目養神。
時間一點點過去。
很快。
懸浮車停下。
季柚、申升同時睜開眼。
申升道:“到了。”
季柚點頭。
申升擡手，打開門，接着，很有禮節的示意季柚先下車。
季柚站起來。
申升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季柚，忽然鄭重道:“走出這扇門，我們就要拼盡全力對戰了。”
季柚道:“嗯。”
申升語氣略有些遲疑，思考片刻，最後還是乾脆道:“我知道你精神力與體力尚未完全恢復，但我不會留手。”
這是她的原則。
她打架從不敷衍。
季柚聞言，笑了，道:“我知道你身上有舊傷，治療後沒有完全恢復，唔——是腦袋吧？還有心臟的位置，但我也不會留手。”
申升聽了，眼睛一亮，看向季柚時，竟莫名開心了幾分，說:“你好厲害，竟然全部看出來了。果然不愧是你。
你知道嗎？我已經把你當做我的對手了。”
這世界上，同級中能做她對手的人，已經很少，很少，少到她有點孤獨求敗的感覺了。
幸好出現了季柚。
申升感慨着，語調越發輕快起來，道:“這樣我們就誰也不佔誰的便宜了。我可以放開手腳跟你打了。”
季柚笑道:“對！”
下一秒，季柚道:“不過——”
申升緊張地擡起頭。
她就怕打架打的不痛快，一聽到季柚還有話說，就緊張了。
季柚看着申升黑白分明的眼睛，笑道:“你傷得比我重，要說佔便宜，是我佔你便宜。”
申升一聽，放心了，也笑了，說:“不！你比我弱，還是我佔你便宜。”
季柚:“……”
季柚道:“申升，等下受死吧！”
說完，季柚擡腳，推門下車。
跟在後面的學生們，也早就下車，見申升與季柚遲遲不出來，有些心急的，都要衝過來查看個究竟了。
然後，衆人就看看季柚殺氣騰騰的臉出現在眼前。
衆人:“？？？”
季柚吃虧了？
一軍的學生一想，頓時雀躍起來。
再一想，申升就是個耿直娃，說話從來不懂什麼叫委婉，什麼叫斟酌，什麼叫含蓄……
一開口，就噎死人。
咳咳……
季柚咋沒被噎死呢？
一時間，大家都十分遺憾。
接着。
是申升。
申升揹着長劍，走下車，看到圍攏過來的人羣時，略微皺眉，道:“你們等下別圍那麼近，失手打死你們，我不負責。”
衆人:“……”
算了。
讓季柚打死她吧。
他們不護着了。
考慮到機甲戰鬥需要極爲開闊的環境，絕大部分學校的擂臺都建造的非常寬廣，一軍亦然。
這個擂臺，可以容納下上百輛重型懸浮車並排行駛，一眼望過去，空蕩蕩的，看不到邊界。
不過，擂臺四周，都設置了觀戰席，以及觀戰用攝像頭，無論距離有多遠，都不影響觀衆們觀看擂臺比賽。
季柚與申升走到擂臺申請中心，負責登記的是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老人，老人看到申升，一點也不詫異，顯然對於申升這種打擂臺的常客，他已經很熟悉了，還說了句:“申升，你不是在比賽嗎？咋又跑過來打架？”
申升實誠道:“打完了。閒着沒事，繼續打。”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