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當場試藥
熊頭面具的少年來到戲臺之上，開口道：“我就在這裡服藥。”
他的聲音也經過了修改，聽起來很刺耳，像是勺子在陶瓷的罐子裡刮，但他的說話方式和巴塔很像。
妖豔拍賣師有些驚訝，他居然願意當衆服用破靈丹，這是主動積極地給他們打廣告做宣傳啊，她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將玉瓶遞了過去：“恭喜您，先生，您將成爲歷史上第一個服用破靈丹突破武士的人，這對於武者的歷史有着極爲重大的意義。不知方不方便告訴我們，您現在的體術等級是幾級？爲什麼要服用破靈丹？是天賦不夠，還是實力難以提升？”
熊面具少年沉默了一下，妖豔拍賣師連忙說：“如果不方便，不說也沒關係。”
“我剛剛突破十五級。”熊面具少年沉聲說，“我在突破十五級的時候因爲心境不穩，損傷了經脈，要再次突破很難，或許一輩子都無法突破武士。我不甘心，我要變強。”
雖然他說得很平靜，但江瞳能夠感覺到他身體裡所積累的壓力和抑鬱，還有濃烈的絕望和悲哀。
她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緊了，一陣陣隱隱作痛。
“真是不幸。”妖豔拍賣師露出歉意和惋惜的神情，“不過沒有關係，這顆破靈丹能夠助您突破。”
熊頭少年點了點頭，接過玉瓶，將那顆圓潤晶瑩的丹藥倒在手心裡，濃郁的丹香開始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在拍賣場裡蔓延遊走，周圍的人心神齊齊一陣。
他們都感覺到，聞到這股香味的時候，體內的內力在蠢蠢欲動。
熊頭少年手一擡，將破靈丹吞了下去。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衆人都齊齊望着他，等待着藥效爆發。
但是，一直等到了十五分鐘。藥效還沒有絲毫髮作的跡象。
周圍的買主們都開始竊竊私語。
“果然是騙人的，世上怎麼會有能打破天賦的藥物呢，那多逆天啊？”
“是啊，幸好我剛纔沒有強撐着拍下。”
“這年輕買主還真是可憐。”
“可憐什麼。沒聽交易會的人說過嗎，如果沒效果，可以雙倍賠償，雙倍，那可就是六十萬紫晶幣啊，是我，我也心動啊。”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自己的修爲最重要。可憐的年輕人，命運給了他希望，又立刻讓他絕望。”
此時的熊頭少年比任何人都要煎熬。這已經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之前他堅持着變強的念頭，修煉非常賣力，師父對此非常讚賞，提前教給了他一條功法口訣，助他及早劃出內勁。突破十五級。
但是誰都沒用想到，他在修煉這個功法口訣的時候出了點岔子，暗勁是產生了，也突破了十五級，但是經脈卻嚴重受損，即使吃了不少藥治好了，也再難以有所寸進。
變強的念頭自始至終都在他的腦海裡根深蒂固。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放棄。
可是，連破靈丹對他都無效。
這就是她的命運嗎？
他絕望地仰起頭，忽然，他感覺自己的下丹田內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頃刻間便填滿了四肢百骸。
他悶哼一聲。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快看，他真的要突破了！”四周的人都能感覺到熊頭少年身上洶涌澎湃的內力，這很顯然是即將突破的跡象。
妖豔拍賣師大喜，破靈丹真的有效！
“鑑於這位先生即將突破。我們將派出最優秀的保安爲他護法。”她高聲說道，匆匆往後退了幾步，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西裝男人走了上來一左一右站在少年的身旁。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難以言說的強大力量從六號包房裡蔓延了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彷彿忽然之間胸口壓上了一塊巨石，頭昏眼花，呼吸困難。
這種壓力江瞳也感覺到了，她心中暗驚，這麼強的威壓，那間包房裡的到底是什麼人？
“滾！”包房中忽然傳來一聲怒喝，兩名早已被威壓壓得汗如雨下的保安連忙退了下去，那股威壓倏爾一收，衆人覺得身上壓力頓減，心中一輕。
六號包房裡的人露了這麼一手，將滿場子的人都鎮住了，他是在警告這些人，熊頭少年自有他來保護，不需要其他人插手，也決不允許有人破壞。
這個人，必定與熊頭少年有很深的關係。
熊頭少年盤腿坐在戲臺之上，身上的能量涌動不休，藥力在滋養着他的身軀，修復他的經脈，改造他的肉體，很快他的毛孔裡就涌出了黑色的污漬，頭頂冒出一縷白色的清煙，這些污漬越來越多，在他皮膚上凝結了厚厚的一層，衆人聞到一股極度難聞，彷彿腐屍一般的臭味，位置靠戲臺比較近的一些人都紛紛退開，掩住口鼻。
但更多的人是驚訝，普通的突破二十級，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隻可能是破靈丹的藥力所致。
他們突然想到了一個詞：伐毛洗髓！
古書上曾經記載過，伐毛洗髓，能夠將原本孱弱的肉身變得強悍，而所謂的體術天賦，也不過是肉身的極限所致，伐毛洗髓能強化身體，打破肉身極限。很多國醫都曾致力於煉製出伐毛洗髓藥物的研究，但都無功而返。
伐毛洗髓，已經成爲了遠古時代一個飄渺的傳說。
難道，破靈丹真的可以伐毛洗髓，打破肉身天賦限制嗎？
在場的人心中都熱切起來，緊張地注視着戲臺之上正突破的少年。
“啪”，周圍的人都感覺到少年的身上彷彿有個氣泡破了，內力猛然一盛，所形成的氣浪席捲開來，離戲臺近的人覺得被那氣浪掃得皮膚隱隱生疼。
居然真的突破了武士！
熊頭少年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雙拳一握，身體裡衝出一股內力，擊在觀衆席的一張官帽椅上，椅子轟然碎裂，被震得細碎的木頭碎片散落一地。
隔空擊物，這是武士纔有的能力，衆人的眼神變得熱切無比，一個個都死死地盯着他，其中一個人高聲道：“如果這個破靈丹有副作用怎麼辦？”
衆人紛紛點頭，雖然破靈丹的確有突破天賦，提升實力的藥效，但如果有可怕的副作用，那還不如不突破，畢竟突破也沒有性命重要。
熊頭少年快步走進六號包房，十分鐘後走出來，開口說道：“沒有副作用。”
衆人心中暗想，想必是六號包房中隱藏的那個神秘強者對他的身體進行了檢查，他們花了這麼大的價錢，自然不可能爲交易會隱瞞，這個結果倒是信得過的。
拍賣會上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衆人都重新歸座，興奮地等待着後面兩顆破靈丹拍賣，他們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拍賣，必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不僅僅是那些卡在二十級以下的武者們，所有人都想將破靈丹買下，用來做研究，如果能從破靈丹內找到突破天賦限制、伐毛洗髓的秘方，那它所帶來的財富，就不是能用金錢所衡量的了。
“各位都看到了，剛纔這位少年不僅突破了武士，身體也被強化，看起來更加英俊瀟灑。”妖豔拍賣師帶着俏皮的語氣說道，朝六號包房的方向拋了個媚眼，“想要得到破靈丹的客人們可要抓緊了，這破靈丹一共只有三顆，已經賣出一顆，還剩下兩顆，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機會，如果沒能買到，或許再也不會有破靈丹現世。”
她的話令買主們眼中的興奮和渴望更加濃郁，在衆人灼熱的目光之中，第二瓶破靈丹被美貌少女捧上了戲臺。
“第二顆破靈丹，拍賣底價仍然是十萬紫晶幣，現在開始競拍，不過這次每次加價的金額不得低於一萬紫晶幣。”妖豔拍賣師話音未落，下面便有人喊道：“十一萬！”
“十二萬！”
江瞳看着下面近乎瘋狂的買主們，價格很快就被炒到了三十萬紫晶幣，但買主們並沒有停止出價，叫價聲依然此起彼伏，只不過漸漸地坐在散席的買主叫價的少了，到最後變成了包房的客人們之間的爭奪。
價格已經突破了一百萬紫晶幣。
“一百五十萬！”本來價格還在一百零幾萬上下，忽然第二號包房裡有人喊出這個價格，一下子提高了五十萬，這個價格把全場的人都震了一下，連江瞳自己也很吃驚。
破靈丹雖然稀有，但畢竟只是突破二十級，成爲武士罷了，這個世上武士還是不少的，有必要爲了一個武士花這麼多錢麼？
但轉念一想，她又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雖然破靈丹只能用在武士級別，但它能夠打破天賦，這一點很重要，如果從破靈丹中找到打破天賦的秘方，那麼煉製出突破武將、武王，甚至武尊的藥物，都是有可能的。
何況破靈丹在伐毛洗髓之後，肉身經過強化，相當於提高了天賦，提高到何等境界江瞳並不知道，但至少達到二十四級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價值，別說一百五十萬紫晶幣，就是再翻十倍，也會有人願意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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