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一個金色頭髮但有些花白的中年人正在做着演講。他穿着合身的西服,白色的襯衣和一條藍色條紋的領帶,臉上的金絲眼鏡讓他看起來斯斯文文,配合他輕聲但抑揚頓挫的語調,使得他的演講很容易被人接受。
男子身邊的一位金色短髮年約三十幾歲的女士,也是穿着一副高級白領的職業裝,看起來十分乾練,一看就是女強人的感覺。而這位女強人看向那金色頭髮的中年人時,眼底卻有着一絲少見的崇拜。
二人的對面是一對老夫妻,他們手上的結婚戒指說明了這一點。夫妻二人都穿着名貴的衣服,男人還帶着銀質的袖口和領夾。他們手握着手,丈夫品着紅酒,妻子則是在認真的聽着中年男子的話。
“所有的速效藥的配方專利都只有二十年,二十年後,那些醫藥公司就會在這個配方上做一些小的改進然後申請新的專利,因爲舊的配方已經是屬於公開的了。這就像是開一家飯店。每個飯店都會有煙燻火腿的獨特秘方,但是沒有人會說煙燻火腿是他們的專利。而人們選擇去哪一個餐廳吃飯主要看的是什麼?是氣氛和名氣。所以我們的製藥公司需要投入更多的資金在宣傳和公益事業上,至於研發方面我們只要取得相應的資質就可以了。這樣會給你們這樣的投資者剩下一大筆錢。而關鍵的是……”
“關鍵的是什麼?”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中年男子的話,“很抱歉打攪一下,而且我也不太關心餐廳或者製藥公司。”一個男子出現在中年男子座位的後面,他身後還跟着五六個人,從那些人眼神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他們似乎來者不善。
中年男子回過身來問道:“我能知道你是誰麼?要知道我可是在回見很重要的客人。我們在談公事。”
金髮女子也看向突然出現的男人,眼中厭惡的神情毫不掩飾。
“是時候談另一件工事了。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大衛奎恩,海關特別探員。這幾位先生是弗朗西市警察局的。你的氣色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好。”男人板着臉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基頓先生?”那位丈夫開口問道。
“不過是一件關於被劫貨車的小案子,”奎恩探員搶先回答道,“車上都是一些藥品和化學品。”
“基頓先生?”丈夫再度關切的問道。
基頓露出很是無奈的表情,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脣和雙手,有禮貌的站起身子說道:“很抱歉先生,請恕我失陪一下!”
“我們要帶你回局裡說話,事情可不是兩三句可以說清楚的。”奎恩似乎並不想給基頓任何的好臉色。
老夫妻二人都十分的詫異。他們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金髮女子急忙站起來安撫道:“沒關係,請二位方向!這這是小事情。我敢保證!”
基頓也是很有風度的向兩位老夫妻說道:“請慢用,我們遲些再談我們的事情。今天真的非常抱歉。”
看着基頓漸漸離去的背影,金髮女子心中升起了一絲陰影。
十五分鐘後,弗朗西市的警局內。一行五人被帶到了一間房子裡。這是專門用於指認嫌疑犯的那種房間,一面巨大的單面玻璃讓他們看不見隔壁房間裡面的證人,牆壁上有着一條條的線條表示出高度刻度。
當五個人被帶到了一起,他們之間也在相互打量着。
基頓在第四的位置,他右手邊是一個一米九的瘦高個,穿着黑色的西服和紅色的襯衣。蒼白的面孔和深陷的眼眶似乎暗示着什麼。
再往右邊的是一個穿着黑色皮質風衣的男子,身高和基頓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左右,但是那人一臉的兇相,短短的絡腮鬍和短髮,雙手似乎在衣袖裡面不住的顫抖。
基頓左手邊的是一個穿着藍色背心白色襯衣的傢伙,看起來四十歲不到。頭上有些禿頂。他的兩隻腳呈現一種十分不自然的站立姿勢。
排在第一個的是一個小個子,只有一米六的身高,穿着一件淺灰色夾克,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下巴上的鬍子捲曲,v領的t恤衫裡面還露出了他的幾條胸毛。
“你們都知道程序。”擴音器中傳來奎恩探員的聲音。“被叫到號的人上前一步,念出紙條上的話。瞭解?一號,上前。”
灰色外套的矮子走上前,看了看手裡的紙條,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把鑰匙叫出來,混蛋。”
“二號。上前。”
穿皮衣的男人走上前,藍色的漂亮眼眸突然眯起來,故意做了一個兇悍的姿勢,然後兇悍的說道:“把鑰匙給我,你這該死的混蛋!”他還很是愛演的用手必出機槍的造型,然後顫抖的做出射擊的樣子,一邊還吐着舌頭,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可以了!三號!”
高個子走上前一步,他似乎受到剛剛皮衣男子的搞笑風格影響,一直在笑着但同時也似乎在儘量的忍住不笑。最後他用含糊不清的說道:“把月池給偶,雷個文蛋!”
“請說星際通用語!”
“把月池給偶,雷個文蛋!鄒是醬,有什麼胡對咦?”高個子又一次說道,他似乎天生就是大舌頭,發音有些困難。
“四號!”奎恩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奈。
基頓走上前一步,拿着紙條讀到:“把鑰匙叫出來,混蛋。”
“五號!”
瘸子困難的用手挪動了自己的右腿,走上前一步,低沉而緩慢的說道:“把鑰匙叫出來,混蛋。”
指認階段結束,事情卻遠沒有結束。五人又被分開問話,然後被帶到了一個拘留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