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在被撕碎的雲層下反射着光芒,戰艦緩緩的離開了大氣層當中。
但是它所撕碎的雲層,不會就這樣輕易的就能合攏起來,那混沌籠罩在了天空長達一萬年的毒物被衝散了。
第一次,人們擡頭仰望能夠看到天空當中閃爍的羣星,以及幾乎能夠用肉眼清楚辨別的猶如星城一般的戰艦。
士兵們掃蕩乾淨了剩下地表當中所有的敵人,當最後一波亡命衝鋒的消耗品毒爆蟲被坦克陣的炮擊所摧毀。
明面上所能夠偵查和看到的威脅都已經被清除。
眼前,就再也沒有了任何能夠對步兵造成影響的異蟲。
而隨後的戰場清理工作在士兵徹底的穩固展現後,也就迅速的展開了。
不僅僅是在地表,連同着鋼板下面的隔層,噴火步兵進入到戰場當中。
他們開始用着烈焰燒烤異蟲的菌毯跟屍體,殺死所有可能會留存下來的活性細胞。
註定今晚黑色的火焰,和被燒糊的氣味會籠罩在戰場的廢墟中。
衛兵們警戒駐守在這除了火焰的聲響外,就再也聽不到其它異動的場地中。
就這樣沐浴着月光的照耀,警戒潛伏的敵人。
而在整編列隊完畢之後的太空,亞倫第一艦隊,除了兩艘受損及其嚴重的戰列艦,不得不反港進行維護。
剩下的戰列艦就一同懸停在了軌道層當中。
被援助的這顆星球的指揮官他主動的聯繫上了亞倫願意無償提供彈藥補給和戰艦的維護。
這種主動的示好並不能夠證明什麼。
出於對第一艦隊的數據絕對保密的需求,亞倫委婉的拒絕了對方的維護建議,只是選擇了接受對方的能量模塊的補給。
這是第一艦隊所做出來的行動。
其餘的戰列艦也選擇了跟亞倫所做出來的一樣的行動,集結懸停在了軌道層中。
有着一些並沒有選擇回答的戰列艦,沉默的離開了這個戰場。
明哲保身的人無論在何時都會存在。
即便是已經中了亞倫的陷阱,但是他們還是迅速的想明白了自己接下來的對策。
再也沒有什麼是比行動更能夠證明自己的忠誠。
就是在這些戰列艦進入到待命的狀態守護着這顆星球的時候,它們啓動了自己的躍遷引擎,前往幫助着別的星系。
異蟲的大規模潰退,使得諾斯克財團最終可以說得上岌岌可危的鋼鐵防線,最終撐住了這一波的強襲。
混編的艦隊成爲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爲了防止在潰逃的時候,像是之前一樣,被追殺抹殺掉了百分之八十的異蟲。
即便已經在地面打開了戰場,並且取得了一定的優勢,主宰也選擇了讓空軍遇到艦隊的第一時間立刻撤退。
這些人像是清道夫一般,最後進行着第二次異蟲戰役的掃除計劃,於此同時,星靈主城的戰爭也已經落下了尾聲。
那個大家都在尋找的年輕人,或者說諾斯克財團的代言人當他被成羣的飛龍羣包圍。
即便是抵抗的槍聲再怎麼激烈,也無法扭轉戰局。
不落要塞躍遷離開的戰場,而那個人工智能又似乎像是接收到了大本營被入侵的數據一樣。
不僅僅是不落要塞,甚至連帶着一些星城都隨着它信號的消失而逐一離場。
諾斯克財團所管轄的星系,似乎是因爲上層高層的出事,正在進行着潛移默化的換血。
所有的歸屬於諾斯克財團的星球執政官都試圖主動溝通不落要塞跟那爲代言人。
可頻道彷彿像是被異蟲干擾了一樣,靜默着。
人們對此不得不在心中心生疑惑,感覺到了好奇和對於這件事情的懷疑。
又沒有什麼其它別的更好的能夠解決問題的手段。
對於亞倫他在接下來所採取的行動,衆人也就只能默許了。
當這些入場的混編戰列艦他們選擇了接受亞倫的邀請之後,在加密的頻道當中,亞倫就迅速的採取了下一步的行動。
不僅僅是這些支援的部隊,諾斯克財團的地面部隊和執政官也加入到了這次談話當中。
亞倫他提出了自己的程序請求,準備在接下來,在諾斯克財團進行一次多方會談。
有些契約,那隻跟這些人只有當面見過,才能真正對對方有所瞭解。
儘管過程會令人覺得枯燥和麻煩,但是這確是一個不得不做出來的事情。
而關於聯合艦隊,在表面上所做出來的一切虛張聲勢都做完之後,按照常識,也就應該進行着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大家並沒有提出自己反對的意見。
承認並且接受了亞倫他現在的暫時領導的地位和牽頭的權力。
當返港維修的那兩艘戰列艦入渠後,混編三支艦隊,攜帶着聯邦星港,亞倫開始了自己的長途躍遷。
……
艾爾隆德,曾經的黃金榮耀之城,靜候了千萬年,只爲了等待那宇宙最終的榮光。
然而讓所有的星靈都沒有想到的是,它們最終所等待的,卻並非是那照亮整個宇宙的光亮。
而是鋪天蓋地,勢不可擋的機械異蟲。
由整個宇宙當中,通過基因進化達到生物頂峰的蟲羣,結合着人類所研發出來對星靈科技。
戰爭武備停滯發展上萬年的星靈們,就這樣幾乎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一邊倒的收割。
聖堂武士死於利齒當中,背後協助的人類也同樣沒有逃脫其中的魔爪。
動力裝甲的作戰服因爲近距離的爆炸和異蟲的近身戰鬥而被戳破了數據面罩。
即便是最精英,最精銳的小隊,在蟲羣的包圍之中,沒有任何的重火力的支援。
同樣也被天空當中的不落要塞所遺棄。
這位諾斯克財團的代言人他所選擇的自尋死路,最終也就是在這幾乎所有宇宙種族都向往的聖地,迎來的終局。
異蟲的菌毯在十二級靈能的影響下大幅的生長,空氣當中充斥着那被混合的墨綠色毒物。
感染者最終爲了減少同族的犧牲,將這支最後的精銳小隊,連同那個少年未在包圍圈中。
破損的面罩,可不能夠幫助他們抵擋毒物的侵蝕。
他一邊想要一隻手捂住縫隙,又一邊正在試圖握緊手中的武器向着視線之外所看不到的地方開火。
可是現在就連興奮劑也都已經沒法拯救他那早就已經疲憊的靈魂了。
越是想要在此刻渴望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就越是在這個時候吸入越來越多的毒霧。
眼前的視線漸漸被遮掩住了,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再也無力掙扎。
最終世界陷入到了漆黑之中,他放下了自己手中所有的武器和自己抵抗的能力,跪倒在了菌毯上。
變異,就是在此刻迅速的在他的身上發生,畸形生長出來的血肉從他的手臂上,突破了堅硬的盔甲的內層。
蟲子們圍攏了上來,而那個女人,我是說那個異蟲的主宰,終於就是在他徹底的死掉之後走了過來。
“真只是個可憐的傢伙,你又爲什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自尋死路呢?本來可以選擇活下去的。”
雖然她這樣着,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走向了那已經成爲廢墟的黃金之城。
胸膛在略微的起伏當中,異蟲的蟲羣之心,開始逐漸入侵和蠶食者她最終所保留下來的自己的獨立意志。
這個曾經站在衆人之巔,耀眼的不可一世的傢伙,成爲了一個躺在地上和周圍的士兵,沒有什麼太多區別的感染者。
而曾經那個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士兵的亞倫,他在經過了長途的躍遷之後。
最終來到了洛斯克財團曾經所管轄的星球。
早已經準備就緒的人類強大的太空作戰武器戰列艦,夾道歡迎這星城的到來。
這些戰列艦,他們維持在了同一個矢量的角度當中,打開了艦體外圍的所有的燈光。
巨大的艦身所形成的陣列,組成了無比規整的巨型。
所有的人都在這個時候,面對這艘躍遷進場,曾經屬於聯邦的太空星港,第一時間發來了自己最衷心的讚歎。
在星球的地表,負責在接下來舉行第一次聯合作戰會議的巨大建築物也已經被收拾和乾淨。
按照者之前所收集和積累的情報,亞倫,他曾經在聯邦的核心星系所使用的旗幟。
沒有任何改動的陳列在了建築物的大門前面。
並且,似乎是瞭解到了亞倫他對於某些顏色的特殊喜好,從大門延伸出去的黑色的地毯,鋪了很長的一段的距離。
陸戰士兵的動力盔甲上,也紛紛的改成了黑色的塗裝。
曾經在戰場上剛剛作戰之後並沒有多久的這些士兵,以及亞倫說派遣的地獄傘兵部隊,參與到了這場聲勢浩大的迎接隊列當中。
從新港當中離開,然後搭乘着登陸飛船穿越了大氣層,女妖戰艦和維京戰機全程護航。
亞倫,他是第一個踏入到這裡星球地表上支援過來的指揮官。
地獄傘兵已經摺損了一半人手,但剩下依然神采奕奕的全體成員站直了自己的身體。
他們站在了這顆星球的執政官的身後,亞倫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軍裝,披着黑色的皮膚,從停穩後的登陸倉中下來。
護航的飛船依然還懸停在那空當中,而當亞倫他走下來之後,其餘參與到這場會議當中的指揮官才搭乘着自己的登陸飛船穿越了大氣層。
“你們是令我感到驕傲的士兵,在地面戰場上的作戰所發揮出來的影響,我都看在眼中,下去休息吧,我想你們一定累壞了。”
面對着執政官所想要表達出來的客套,她在第一時間選擇了慰問着自己的士兵。
亞倫他扶着自己手中的權杖,示意着他們可以在此刻放鬆下來。
他所攜帶的精英衛隊,已經可以在這個時候足夠保護他了。
“亞倫將軍,那請您這邊請。”亞倫,他在說完了自己所要說的那些話之後。
這位執政官,他不動聲色,就一直微笑地站在了一旁。
並且承擔起門童一樣的工作。
對此亞倫他卻並沒有立刻採取自己的行動,而是雙手扶着自己的手杖擡起頭來左右的眺望着。
遠處城市的廢墟,硝煙依然清晰可見。
這顆工業星球上所籠罩的毒物,依然還沒有在這個時候完全散開。
戰爭所散發出來的那火藥的硫磺的氣息,無論想要在這個時候再怎麼僞裝,那曾經所發生的痕跡。
殘垣斷壁都依然在此刻清晰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些廢墟可沒什麼好看的,他究竟會想要在這個時候看的些什麼樣的狀況,人們心中也沒有辦法猜道。
而亞倫完全不給人思考的空間,就向前走着,前往了建築。
這被撕裂的天空,和那顯露出來,已經非常罕見的乾淨的湛藍。
飛船一艘接着一艘運載着,那些身份高貴的傢伙,來到了這個星球上。
所有的人都在通過自己所能夠做出來的最大的努力,看着眼前的這位救世主。
亞倫,他雖然並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有意地成爲這顆星球上的救世主。
但是當這樣的命運降臨在了他的身上,當這樣的一個機會發生在了他眼前所遇到的這樣的一個事情下。
沒有其他別的更好的選擇,一切的行動引起也就是在這種讓人覺得有些陰沉和壓抑的色調當中行動了起來。
亞倫,他當然注意到了懸掛在這些建築上飄揚着的自己所擁有的旗幟。
旗幟的意義,可不僅僅只是用來當做裝飾品,那同樣還是主人的標誌。
這位執政官,他已經通過這樣最直接的行動來下所有能夠看到這一幕景象的人聲明,這自己的立場。
而同樣也讓所有的人再一次從勝利的戰場上看到了這樣的一面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