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放落雙手,能力漸漸收回體內,我長舒一口氣,淡淡看那兩個呆滯的男生:“你們猜對了,我的確需要媒介來凝聚自己的力量,但那是從前,因爲,我已經學會把自己的身體作爲力量釋放的媒介,我的雙腳,就是我曾經的棍子,我比賽拿掃帚只是還習慣於以前的方法,那樣更順手,也讓我更省力。”
兩個男生依然呆呆地看着我,宛如被我剝奪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能力,還有他們的神思,他們的反應,他們的一切一切,以至於此刻他們變得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我看向倫海:“放他們下來吧,他們也算君子,偷襲我們沒有使用能力。”
倫海從吃驚中緩緩回神,手指動了動,如同他平日撩撥琴絃一般隨意。困住兩個男生的鐵圈縮回牆壁之中,兩個男生從牆上滑落,繼續呆呆看着我。
“你們是第幾層的?”我再次問。
其中一個男生呆呆地指向上方:“九層。”
“你怎麼告訴他們了!”另一個男生猛地回神推了那個男生一把。
那男生立時露出一抹懊悔的神情。
“你放心,我們君子協定,我們會最後拜訪你們第九層,因爲你們是目前爲止,第一個算是全力以赴對待這場推塔賽的人,還有這次偷襲,你們做得很漂亮,也很君子。所以,在你們第九層對戰時,我將不會使用能力,你們可以去回報你們的隊長了。”這些參選的新生,滿懷對特遣營的憧憬和崇拜而來,本想在選拔賽中大展拳腳。可是最後,卻遇上了我這個“奇葩”,剝奪了他們能力的同時,也剝奪了他們展現的機會。
所以,他們想阻止我,僅僅,是阻止我。因爲如果偷襲了我們整個小隊,他們自己也會覺得勝之不武,他們依然沒有展現的機會。
這一層,有一個好隊長。他快速凝聚了這支臨時的隊伍,還讓大家對他信任有加。這從兩個男生被俘虜後一直不透露任何信息便可看出。
十層樓,十支小隊,也只有他們小隊沒有老實地聽從裁判的命令,結束今天的推塔賽。而且,現在已是凌晨,是第二天了,所以,新一天的推塔賽,已經開始了。
在別人還在熟睡,遵守平時的生物鐘,天亮纔算是新一天開始的常規時,第九層的隊員,已經開始了一場其他人都沒想到的偷襲,所以,他們纔是我們可敬的對手。
我們將兩個還有點懵的男生送至了電梯口,或許,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應該也是唯一一次將偷襲者隆重送回的和諧畫面。
我們站在電梯門前看緩緩上升的電梯指數,果真停在了九樓,那兩個男生應該是被我的能力給“嚇”懵了。
他們整個偷襲計劃就是爲了銷燬我的掃帚,並且,他們成功了,可能還想順道滅了我以絕後患。結果非但沒滅成,還知道整個計劃都泡湯了,因爲我壓根就不需要掃帚。
“靈啊……藏夠深啊……”倫海在我身旁雙手環胸,一臉老奸巨猾地賊笑瞟我。
我淡淡揚脣:“我從未藏過,只是沒有放下過掃把。”
“什麼時候的事?”妮娜也驚呼地看我,“你什麼時候不需要道具了?”
我輕笑:“只能說,是被逼出來的。而且,我在新兵營訓練的時候,你什麼時候看我拿過棍子了?”我笑呵呵反觀妮娜,傑瑞和霧妹。
他們三個人一起愣愣立在那裡,彼此看了看,撓撓頭:“還真沒有!”傑瑞吃驚地說,“我們怎麼沒想到?!”
是因爲他們不關注我,不關注我也就不會關注我的能力。
在我剛入新兵營的時候他們排斥我,而後來大家關係好了之後,大家也是各練各的,而我的能力又不像水火金屬是有形的,所以我在練習的時候他們也看不出我到底在幹什麼。那時,大家也都各自在努力練習自己的能力,因爲他們要一雪前恥。
“嘖嘖嘖……靈啊,你進化了啊!你這進化的速度,都趕上上月球了!你這是要上天啊~~”倫海說到最後,居然用東北話說了出來,分外搞笑。
我輕笑:“在星族聯盟沒收了我的如意鐲後,我能力進化的速度,連我……自己都驚訝。”我瞟了一眼他再次陷入尷尬和複雜神情的臉,從他身邊徐徐走過。
不管如何,倫海始終是星族聯盟的人,他這個人,他背後的家族,都是星族聯盟裡重要的成員與角色,他身處我和星族聯盟之間,他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微妙的存在。
他既要讓星族聯盟信任他,相信他在我身邊是爲監視我,是爲取得我的信任,以達到最後從我這裡得到白墨訊息或是控制我的目的。
而他面對我時,也要控制我們之間的距離,以免被星族聯盟懷疑他在我身邊的真正目的,其實有一半是爲自己,並且還會爲我向星族聯盟有所隱瞞的事。
其實倫海現在的處境比我更微妙,也更加艱難。
“要不……我們也上去偷襲?”傑瑞壞笑起來。
心妍無趣地白他一眼:“我們的能力,還需要偷襲?我要去睡美容覺了,不到九點不要叫我,如果九點之前,你們想打,你們自己去。”心妍輕慢地說完,婀娜走入那層層迷宮般的六邊形房內。
“啊~~~~~”我也打了個哈切,懶洋洋地扭動脖子,想睡覺,每天訓練五點起,乾脆今天晚點起,讓樓上的人着急一下。
倫海皺皺眉,挑眉看極惡退,“恩……傑瑞,你讓你的老鼠執勤,TM如果再讓一個偷襲者混進來老子把你從這電梯井扔下去!”
傑瑞脖子一縮:“是!”
“都回去睡覺。”倫海愉快地說,妮娜和霧妹不置可否地看着倫海:“隊長……幾點起啊。”
“美容覺啊。”倫海歡樂地看大家,指指上面,眨眨眼,“你們想,他們一定很早起來,嚴陣以待,在那裡苦苦等待,可謂望穿秋水,而我們就是不上去,這得多折磨他們啊~~”倫海一邊說一邊像是自己的心被貓咪抓撓一般,備受折磨地揪起胸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