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奧蕾莉亞補充道：“是真的閨蜜，不是那種會背後捅刀的。”
這下輪到唐哲寧愣住，這個……需要特意說明嗎？
奧蕾莉亞不知道她的想法，繼續道：“家主夫人及時發現了江家二老爺的盤算，救了旻城郡主不說，還以此爲把柄嫁給了一早就看上的江家大老爺。”
怕唐哲寧他們不懂，奧蕾莉亞解釋道：“江家大老爺先天身體弱，說是江家繼承人，但卻是註定會早逝的。也是因爲這樣，江家雖說不是大貴族，但江大老爺卻是極好的婚姻對象。因爲嫁給他就能名正言順當寡婦，還不用承擔風險，而且他體弱，就代表不能對女人動手。”
“那江二老爺就沒受到什麼懲罰？”印嫺驚訝道。
“怎麼可能？”奧蕾莉亞道：“這江二老爺娶的老婆是家主夫人最討厭的人，江二夫人往上兩代都是出了名的黑寡婦。而且，家主夫人在江家能掌權，固然是因爲她自身聰慧富有才幹，也是因爲江二老爺因當年的事早就沒了繼承家業的資格。”
她小聲道：“我母親在世的時候說過，江家家主夫人是在通利亞特這樣的骯髒地裡難得還算正派的人。”
唐哲寧皺眉，“那江家二房那位去過汛風秘境的小姐是怎樣的爲人你知道嗎？”若江家家主夫人爲人正派，那她不一定會爲難二房的侄女。
那樣的話，那位江小姐沒吃過什麼苦頭，就不一定是江籬那樣的心狠手辣之輩。
“江二小姐？”奧蕾莉亞皺眉，“那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爲什麼這麼說？”唐哲寧好奇。
“因爲她殺過人。”奧蕾莉亞斬釘截鐵。
“你說什麼？”唐哲寧他們驚愕。
奧蕾莉亞解釋道：“這位江小姐雖然沒有結婚，但她手上有人命。家主夫人雖然持家公道，但小叔子房裡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多管。江二老爺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雖說因爲女人數量遠比男人少，哪怕是皇族和貴族男人都不允許納妾，但那是明面上，私底下卻是另一回事。江二夫人是個狠辣的，江二老爺玩的那些女人她不管，反正擺不到檯面上，也威脅不到她的地位，但那些女人生的孩子，她卻是一個也不肯放過的。”
“一開始，江二老爺那些私生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夭折，外面的人都以爲是江二夫人下的手，但是後來有兩次江二夫人有事出遠門，江家二房卻依舊有孩子出事……”
她頗是得意道：“外界那些人只是懷疑，但我卻是想辦法證實了的，近幾年，江家二房那些死掉的孩子，胎死腹中的和男孩都是江二夫人動的手，因爲那些孩子會影響她兒子的地位，但女孩……卻都是那位江二小姐下的手，同樣是因爲她覺得二房再有別的女兒會影響到她的地位。”
“不單這樣，我還知道江二小姐前幾年想要謀害江大小姐，差一點就成了，幸好家主夫人有防備。但是也是因爲這樣，江二小姐把家主夫人徹底得罪了。那件事雖然因爲她首尾處理得乾淨，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她做的，家主夫人不好明着懲罰她，但是將來在婚事上……怕是就佔不到便宜了。”
唐哲寧看向褚機危他們，我怎麼覺得……這個江二小姐越聽越像江籬？
褚機危他們也有同樣的感覺。
恰在這時，奧蕾莉亞小聲道：“所以，你們若是在汛風秘境跟江二小姐結了仇，儘管去報仇吧。家主夫人估計是樂見其成，而江二夫人……她也只會那些內宅陰招。” 聞言，包括唐哲寧在內的四人都不意外她能猜到，一來他們也沒想瞞，二來……這事其實很好猜。
唐哲寧好奇地問：“江二夫人既然那麼……爲什麼不對江二老爺下手？”
“你當她不想啊？”聞言，奧蕾莉亞不由笑道：“但是江二老爺雖然又蠢又色，但卻極爲惜命。江二夫人不單本人名聲在外，她的母親和外祖母輩在當寡婦這件事上也是出名的。因此，江二老爺自打成婚後他就只吃自己花界中的東西，睡覺時要八個下人在四周看着以防不測，每個月都要請名醫到家裡檢查一番，看屋裡有沒有被下藥。而且，他看大夫也看得很勤，略有點不適就會找大夫把脈，身邊備着各種防毒解毒救命的星藥。總之，江二夫人從來沒有得手過。”
也就是說，這個江二老爺不是不知道自己老婆是個什麼玩意，甚至他也不是沒有防備對方的手段，結果……他卻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私生子屢屢遭毒手？
這……狗男人跟他比起來，都能成絕世好男人了。
問得差不多了，正好雨也變小了，奧蕾莉亞便告辭離開了。
唐哲寧也沒留她，只是從花界中取了一把雨傘給她。
——這雨傘也是奶爸奶媽們爲她準備的，本來存貨就不少，這次回去後，又給她添了更多。
等她一走，唐哲寧的臉色就變了。
“這個奧蕾莉亞不對勁，她知道的太多了。”
“我還以爲你不會發現呢。”褚機危面露讚賞。
唐哲寧不由無語，“我難道是傻子不成？她今天說的這些事，應該很多都是秘辛。她一個才十歲出頭的孩子，怎麼看也不該知道這麼多吧？”
“那麼問題來了，她是怎麼知道的？”褚機危問道。
唐哲寧想了想道：“她之前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時候語氣有些微妙，所以，首先就可以排除她是碰巧知道的。恐怕……她是有什麼秘密的情報渠道，而且有很大可能跟她那位母親有關。”
奧蕾莉亞很明顯跟通利亞特的女人不一樣，而她的不一樣，就是來源於那位從外面嫁進來的母親。
“你想要尋根究底嗎？”褚機危問她。
唐哲寧猶豫了下，還是搖頭道：“目前看來她對我們沒有惡意，還是算了吧，或許是跟她的魂鑰有關係呢，她保密也實屬正常。”
她自己也是滿身秘密的人，所以很願意去體諒和她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