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這一睡就是足足睡了三個月,諾爾凱不知什麼時候和溫斯特達成了協議,允許將唐堂的轉移從溫家的大宅裡轉移開來,搬進了諾爾凱家的大宅,尾鷹等人也在那邊靜候着。
在外面星際遊蕩的老將以及衆傭兵很久兩個多月前就是已經到達帝星了,沒有麻煩諾爾凱他們,而是自己接了一份帝星的委託,光明正大地進入到帝星上來。
除了銀包子的消息之外,還將銀託付給他的那一小根銀色的小樹枝慎重地交到了諾爾凱的手中。諾爾凱先是一愣,待得得知這東西的來歷,他的眼中不禁就是閃過狂喜,馬上讓凜和二仔將那個生物分析師給拉了過來。
這是這一段時間以來最好的消息,經過分析,竟是發現這一根銀色的小樹枝成分正是那一種極爲重要的成分,而且比第一支‘生命銀數自我修復劑’的成分還要純碎得多了。
當日,諾爾凱便是將這一根銀色的小樹枝帶到了唐堂療養室,正在糾結着怎麼將這東西給唐堂服下,誰知,才一靠近唐堂,那一根小樹枝就是銀光一盛,竟是變成了一團銀色的絲線。
諾爾凱才這麼微微打開了手掌,銀色便像是受到什麼東西吸引一樣,爭先恐後地就是向着牀上的唐堂涌去,一瞬間就是融入了唐堂的身體中,不一會兒就是消散得無疑無蹤了。
就那麼一會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唐堂一頭的黑髮竟然在一瞬間轉變爲極爲耀眼的銀色,充滿了點點的活力,蒼白的臉色也漸漸地變得紅潤了。
然而,唐堂依舊沒有醒來,還一直在沉睡着,就像是在自我修復着一般,身體運轉的功能已經逐漸地趨向正常的狀態。
雙手輕輕地。憐惜般地覆上了那一隻帶有一點冰涼的手,熱心微微地熱度傳來,讓諾爾凱不禁就是恍恍惚惚地記起了以往一次次地抓起了這一次的小手。
自己一開始是怎麼看這個小傢伙的,星網上?貓子剃過來的新兵服役的名單資料上?不。都不是,從唐堂進入到帝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女孩的存在了。
從來就不會收養任何小孩的溫斯特上校,竟是指名收養了這樣的一個d級星區的小女孩,雖然是極小的事,但是還是引起他們一派的注意。事出反常,我們必須謹慎再謹慎,若有猜錯,之前佈下的局就會全盤皆輸。
但唐堂的資料擺到了他的檯面上來的時候,他只不過是掃了一眼就一點兒的興趣都沒有了。只是一個很瘦弱的,發育不良的小女孩而已,根本就對他們造不成什麼威脅,可能真的只是一時的興致才讓溫斯特產生了收養的念頭,只不過是一會兒。這件事就被忙碌的諾爾凱給拋之後腦了。
然而,在將近一個月後,父親又特意地將給喊來了,讓他想辦法就是去接近那個瘦弱的女孩兒,利用全力也罷,男色也罷,讓那個女孩兒相信他。他諾爾凱可是最討厭做這些事兒了。緊皺着眉頭就想拒絕,卻是被尼勒斯一擡手就是打斷了,“特殊後勤兵團相隔十年後,竟是又有新成員,而那一個唯一的學員就是溫斯特的養女——唐堂。”
那是第一次,他將唐堂的名字記在了腦海裡。接着他又在軍區的書房裡發現了一個時常來翻資料的女孩兒。瘦弱,嬌小,但她仰足勁兒的那個專注的眼神卻是不禁讓他多看了一眼,再多看了一眼。
等真正接觸上的就是在星網上大鬍子阿歐的武器店了,機緣巧合之下。他見到了一個完整的她,完全沒有女孩兒該有的撒嬌的神情,也沒有想其他女孩一樣對他的樣貌或者榮譽着迷,要是一定要說個形容詞來,諾爾凱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是說,和女孩而的特徵相比,她更像是一個固執又古板的軍人。
之後的,在一次意外的遇險之下,他竟然是意外的化爲了一個小孩的狀態,雖是鬱悶不已,但自己與那女孩的距離卻是拉近了不少,見識到了她的能力和天賦,也看到了她更多表情的變化。
點點滴滴,一直走來,當自己察覺到的時候,他竟是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陷了進去了,大腦一閒下來就是不自覺地浮起了那女孩而的一顰一笑,眼睛更是不自覺地往着那人的方向追去……
直到後來,他基本可以很肯定想要些什麼,那個仇他定是要抱的,但是那個女孩兒他也不想錯過。
“篤篤——”
“進來……是貓子麼?”諾爾凱並沒有轉過頭去,視線依舊緊緊地粘着牀上的女孩兒,右手就是輕輕地爲她撥開了一根不停話的髮絲,才繼續說道,“貓子,我知道是你,若是別人的話,我萬萬是猜不到的,但是你的腳步聲卻是不同了,每次進來的時候,你都怕干擾着正在辦公的那些人,不落痕跡地就是將自己的腳步聲放輕。我聽着這個聲音已經聽了好多年了,我一定能辨別出來,就是你,貓子。”
呼吸聲不自覺加重,良久良久,諾爾凱才聽到貓子沙啞的嗓音,聲線冷冷了,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那股兒熟練,“諾……這是我所查到的帝國上層最新動態,據我所知,他們已經不僅僅在貧民區行動了,在各大城市都有他們爪牙的痕跡。”
“嗯……”
“這就樣了,我就先出去了。”
“貓子,”猛地,諾爾凱就是提高了聲調,替唐堂蓋好了被子就是轉過了身來,看到的卻是貓子略顯僵硬的背影,聲音不禁就是緩了緩,“貓子,你並沒有將唐堂可是非人類的事情傳出去,或者告訴我養父母。貓子,即便是知道了唐堂有可能是非人類的這個事實,我依舊都沒有打算更變我求娶唐堂的念頭,一點也沒有,謝謝你幫我保密,貓子。”
空氣間忽然就是滯了滯,良久,貓子才轉過了身來,臉上的憔悴卻是難以掩飾,“諾,唐堂也是我的朋友,也認識了很久,作爲朋友的立場上,我也希望唐堂自己能夠早一點好起來,這不是爲了你,只是爲了唐堂而已。還有,我告訴你,即便我什麼也不說,遲早有一天,這個問題就是暴露了出去,你的養父尼勒斯的眼睛可是尖得,他會允許你在即將做上那個位置之時,你的另一半的非人類麼?你要好好想想,諾爾凱,我說的就那麼多了,現在你所做的事,爲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跟在你後面一大羣人,我說的就這麼多,告辭……”
就那麼一瞬間,房間裡便是重新的安靜下來了,諾爾凱不禁就是嘆了口氣,執着唐堂微冷的雙手,望着唐堂安靜地沉睡着的臉,不禁就是有點癡了,將那一頭已經完全變爲銀色的髮絲就是順了順好,傾身就是在唐堂的光潔的額上上印下了輕輕的一吻,卻是沒有留意到唐堂在身側另一邊的手就是略微的動了兩動。
“唐堂,我等着你,等着你醒來,溫斯特上校說,只有你能健健康康地醒來,他就不再幹涉我們的婚禮了。你要快點醒來啊,唐堂,我在向你求婚吶,你沒有回答就是默認了啊,我母親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婚禮也是,等你醒來的時候,我可是管不着你答應沒答應,你就是我的人了,愛睡的小丫頭……”
看着時間卻是不早了,諾爾凱也知道不能在繼續呆下去了,帝國上層已經開始動作了,他不能什麼都不做,就是捱打,他必須要去和養父尼勒斯會和商談接下來的對策和戰略了。
不一會兒,諾爾凱也依依不捨地離開,只聽輕輕‘啪’地一聲,整個療養室就是變得極爲的安靜,只有唐堂均勻的呼吸聲。
就在諾爾凱離開沒有多久的時間,唐堂的雙手就是動了,接着眼皮又是動了動,左手一劃就是滑下了病牀的邊緣,也不知她這麼動作,貼身的小刀便是已經出現在她的左手的手心之中了。
因爲大家都知道唐堂的習慣和寶貝,那一套貼身的裝備從來就沒有離身過。在療養唐堂的病情之時,諾爾凱便也沒有將那一臺工具給收走,而是放在了唐堂的病牀邊,方便唐堂一睜就是看到了自己那寶貝的東西存在。
所以,那一小鋒利無比的貼身小刀就是眨眼間到了唐堂的手心,執緊了小小的刀柄,對着某個方向就是直直地飛射了出去,剛來卡在某臺機器的間縫之中。
那一瞬間,所有監視着這一間療養室儀器的畫面卻是在同一時間全部停滯了,底下的時間還在跳動,但光屏上的畫面再也沒有變化過了。
猛地,唐堂便是睜開了眼睛,那一雙眼睛已經和以前那雙墨黑的眼睛不一樣了,反而是變成了極爲和不遜色於銀包子的神秘而炫麗的銀色,銀色的眼眸,銀色的頭髮,又怎麼可以會是人類……?
唐堂哭笑,望着關閉着的房門就是滿眼的複雜,艱難地坐了起來,‘嘩啦啦’地就是快速換了一身衣服,最後看了這個房間一眼,眼簾闔上,掩下了眼中所有的神色,手中就在空中那麼一滑,銀色乍現,只不過一瞬間,唐堂便是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