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中心區的軍部辦公室,此時此刻卻是燈火通明。寬闊的房間裡除了昂貴的傢俱就什麼都什麼了,十足了尼勒斯的狂野派的作風。
篤篤——
“進來。”聲音一出,這才發現皮質沙發的背後竟然坐着一個人,那花白頭髮卻是無法掩蓋那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子,身體的體格極爲健碩,要不是知道實情,任誰也難以猜到這位前元帥已經足足有一百歲的高齡了。
“元帥,諾爾凱少尉已經來了,就在門外等候着。”通報的士兵恭恭敬敬地向尼勒斯行了一禮,並把他手中的文件雙手奉上,“這就是帝國學院的校長傳過來的文件了,他還讓我向元帥請示,請問要這些文件做什麼?是不是帝國學院的星網系統出了什麼些什麼樣的問題?”
手指曲起,尼勒斯在桌面上輕敲了兩下,篤,篤,篤,不一會兒,他半眯着的眼睛才睜開了一些,“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元……元帥?”
“你就這樣回覆帝國學院的校長就好,那個老頭會明白的,該讓他動動固死的腦筋了……”
這樣說着,另一隻手卻是翻開了那一份文件,就這樣細細地看了起來,待翻到計較往後的地方的時候,動作就是一滯,瞳孔微微地一縮。頓了頓,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了,拍得連書桌上的東西都不住往上跳了兩跳。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了,那一雙藍色的眼睛在燈光的映襯之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見着不知什麼時候以及笑成了一團的前元帥尼勒斯,臉上的表情竟是有點意外。但他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反而是自顧自地在室內尋了一番,不一會兒就爲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了。
終於等到尼勒斯笑夠了,感覺到室內多了人,眉頭就是一皺,喘了口氣才重新地端坐了回去,“咳咳。諾,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麼時候見着我,連一個軍禮也不回了?”
誰料,諾爾凱卻是面無表情的望了尼勒斯一眼,就重新地轉回了頭去,那個眼神分明就是在說,招呼已經打過了,你還想怎麼樣?
生生地就讓尼勒斯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的。好不容易纔舒暢了。尼勒斯看了看從小到大都沒有怎麼樣變過表情的諾爾凱。忍不住就在心裡面反思着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教育失敗了,明明小時候的表情還多點啊?
不用多想,看了眼尼勒斯面部的表情,諾爾凱就知道他的養父在想些什麼?八成又在糾結自己爲什麼表情這麼冷漠的無聊事兒。他頓了頓,喝了口咖啡就開口道,“對了,你叫我來是要幹些什麼,我們的關係可不能輕易的被發現的,否則後續的麻煩事兒可知多,有什麼事兒還是讓你的侄兒貓子待辦吧。”
嘖嘖嘖,他就知道他會這樣說,這性子倒和那個女娃娃是個極端相反的例子。不過倒是聽到了某一些緋色的傳聞。這樣想到,雙眼就不覺眯了起來了,整張臉都無一不透露着‘猥瑣’二字,“可是,諾。那個黑髮的女娃娃倒是蠻有意思的,和你的性子可是天差地別哦。”
諾爾凱喝着咖啡的動作一頓,纔不過一會兒臉色又恢復瞭如常了,“老頭,你想說些什麼就直說吧,這個是……”
“你看了知道。”尼勒斯笑眯眯地道,不由分說地將剛剛的那份文件就放到了諾爾凱的手中。
諾爾凱接過,疑惑地盯着尼勒斯那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好一會兒,纔將手中的咖啡放下,將文件翻了兩翻。
忽地,他卻是好似猛地發現了些什麼,手一頓,不禁輕輕地‘咦’了一聲,兩三下就就將文件翻到了尾後。越翻下去動作越是緩慢,手指終是停在了某一頁上,藍光猛地大斂,臉上的表情微微有地動容,“這個是……”
尼勒斯微微地一笑,倒是不慌也不忙,依舊是那一副老模樣,雙眼卻是高深莫測了起來了,他沒有立刻回答諾爾凱的問話,反倒是不急不忙地爲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享受着嘆了一口,“諾,我就不相信你一點都沒有猜出來,除了銀星來的那些個小傢伙們,相信你早就在帝國學院裡佈下了其他的眼線了不是,嗯?”
諾爾凱不語,就這尼勒斯這幾日的動作,和他所知道的消息
。他的確很易猜出這一些文件就是當日那個丫頭和後勤系的那些人刷題的題目數據,但讓他有些懊惱的是,這些文件無論是誰都可以輕易的看到,並沒有特殊的權限。
然而,卻是沒有人去關注這些題目的內容,只是留意到唐堂丫頭的驚人的刷題速度了,幾乎沒有一個人會想着將這些東西翻出來看看。要不是尼勒斯的多此一舉,還真的讓他們遺留下了這樣的一個重要的寶藏。
是的,寶藏,這些題目裡幾乎包含了後勤系的題庫裡不同類型的題目,難易皆有。然而,越翻到後面,只要細心一點就可以發覺有一部分的數據竟然更新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了相較於帝國多年以來的答案,星網系統竟然更加的肯定了唐堂的答案,認爲唐堂的答案比起原來的答案更佳。
而且,這些更新的題目無一列外都是……
“實時戰場,”尼勒斯插口道,“這些無一例外都是實時戰場的後勤題目,雖然這幾個月來,由於初時專業的特殊性,那個女娃娃也上過戰場,也和星盜接觸過。但你信嗎?在這些答題的內容裡,讓我看到的不是一個剛上戰場不久的新丁,而是一個至少有着三年軍齡的老兵,還是一個有着強烈的團隊意識的後勤兵。諾,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只有兩個答案,一,那個丫頭她是個天才,無師自通,在記憶力上的確可以體現這點。二,她的本身有可能就是一個陰謀,別忘記,諾爾凱,她在名義上終究是那個溫斯特的養女……”
聽完了尼勒斯的話,諾爾凱卻是嘴脣一抿,一言不發,就連那份文件翻了翻也就被放到了一邊。
良久,當連最後的一口咖啡都喝盡了的時候,諾爾凱整理了下衣服就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只在就快要將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腳步卻是頓了頓,“老頭,一開始我們不也就衝着她的那個身份才特意接近的嗎,又來什麼陰謀不陰謀呢,這本就是一場見不得光的遊戲……”
‘啪’地一聲,房門被關上了
。
尼勒斯卻還是毫不在意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再爲自己重新倒上了一杯咖啡,嘴上卻是不滿地嘀咕着,“這個諾爾凱真是的,怎麼說我也是將小小的你從那個地獄帶出來了,就這麼來去匆匆連一杯咖啡也不到給老頭喝,還對了老頭我說了這麼的一些話,這不就明擺着叫老頭我不要多事,不要插手的意思麼,可是啊……”
尼勒斯舒服地往後一靠,大半個身體陷入了富有彈性的皮質沙發了,一手拿着勺子慢慢地擾動着咖啡,一雙眸子卻是微微地眯了起來了,完全看不清楚他眼裡的神情。
可是啊,諾,你的呼吸卻是亂了,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之後你也很快地掩飾了過去了。但,諾,你又怎麼能瞞過我的眼睛呢,你的心終是動搖了,那個丫頭……
然而,那個丫頭卻是絲毫不知自己憑藉着以前後勤兵時的經驗,無意中做出來的題目,會被人剝析成怎麼的一個樣子。她依舊過着自己看似不平靜,但還算是穩穩當當地校園生活。
這日正是休息日,螢昨天晚上就被她的老爹給喊回去了,整個宿舍裡的就剩呼呼大睡的枝子和西子兩人。唐堂本想喊大東他們的,但看到西子這麼的一副模樣,也就估計到大東他們十有八九也就這樣昏昏欲睡的狀態。
想了想,自己也就不過是去探望一下梅姐姐順帶打探一下尾鷹現在的狀況而已,就不打算打擾還在睡夢之中的他們了。於是,她便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房門,正打算偷偷地溜出去。
然而,纔剛邁出了那麼的一步,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衣角忽地被什麼東西猛地拉住了。心中不住疙瘩了一聲,默默地扭過了頭去,果然見到了一雙短短的白蓮藕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衣角不放。
白嫩嫩地臉上還印着兩抹剛睡醒的紅印,一雙眼睛還朦朦朧朧的帶着睡意,卻是一副死死地扒緊自己的姿態。
唐堂一愣,忽地覺得自己這麼久卻是從來沒有帶過銀包子好好地出去逛一次,想了想,便湊到了銀的耳邊嘀咕了兩句。
不一會兒,那雙漂亮的銀眼睛猛地一亮,裡面的瞌睡蟲全都跑光了,猛地點了點頭,兩邊的臉蛋兒就浮現了兩個可愛的梨渦。只讓唐堂心底裡大呼可愛,就在銀包子的臉上抓了兩把,直到兩邊的臉蛋變得紅紅的,她才滿意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