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蠱是什麼東西?”蘇菱的話不僅讓鄧昊的眉頭皺得更加的深了,就連一直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她的鄧融都一臉不解。
這麼遙遠古老的東西,鄧融他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所以蘇菱從慢慢的解釋給他們聽,“蠱,相傳是一種人工培養而成的毒蟲。起源於古隋朝南詔國,南詔國的苗族人民養蠱成風,極其擅長巫術和制蠱。這種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傳得非常厲害,在那個時代足讓人談蠱色變。”
“同時製作蠱蟲的方法也是特別殘忍的,取許多條毒蟲密閉於容器中,讓它們當中的一個把其餘的都吃掉,然後,就把活着的這個蟲稱爲蠱。並用不同的方法,毒素餵養這條毒蟲。待等到合適的時機,將蠱蟲放入被施蠱者的身體,這些蠱蟲就會在中蠱者的身體裡肆虐,並達到不同的效果。”
聽着蘇菱說這些,別說是從來都沒有聽過鄧融這個的鄧融了。就連身爲軍人經歷無數生死廝殺的鄧昊都變了臉色,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東西?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鄧昊的話讓蘇菱忍不住的冷笑,直直的看着他說。“騙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
見鄧昊一二再再而三的懷疑似乎是讓蘇菱有些生氣了,鄧融立刻站出來打圓場。說,“蘇官醫別生氣,小昊他只是太擔心冉冉了而已。再說了別說是他,就連讀了不少古典醫籍的我是不知道有這個叫蠱的東西的。”
視線冷冷的掃過鄧昊的臉,蘇菱這纔回答鄧融的話。“蠱這個東西在幾千年前就已經失傳了,加上中醫沒落,這些巫術自然也隨着時代的發展被人們忘記了。別說是你們。我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這蠱的記載而已。”
“鄧小姐中的這種蠱應該是一種叫鴛鴦蠱的蠱蟲,這種蠱取的是透明的公母冰蠶蠱同時餵養。置入人的身體之後不僅會讓人常年身體冰冷,還能凍結人的生長髮育。公母蠱蟲更能在中蠱的人身體裡繁衍生息,帶着不斷增長的幼蟲一點點蠶食中蠱人的身體,使中蠱的人逐漸縮小。”
蘇菱的一番話又讓鄧融緊張起來,着急的問,“那麼蘇官醫有治療這個蠱蟲的辦法嗎?”
看了看神色那麼緊張的鄧融。蘇菱實話實說。“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治好,但是我會盡力試一試。”
如果是在中蠱的初期或者是中期,蘇菱還有把握她可以治好鄧冉。但是現在鄧冉中蠱已經到了晚期。身體也已經被蠱蟲摧殘得千瘡百孔,貿然取出蠱蟲恐怕她會命不保。
“試一試難道是要拿我妹妹的命來給你試嗎?”聽蘇菱越說越玄乎,鄧昊皺着眉頭懷疑的看着她。
對於鄧昊的態度蘇菱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說。“我只是告訴你們我的診斷。如果真的是蠱蟲作祟的話,我確實沒有辦法向你們保證我可以治好。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判斷。大可以當我今天沒有來過。”
“你……”看着蘇菱鄧昊一時之間被她堵的沒有話說。
如果他們有辦法治好鄧冉的話,就不會請蘇菱來這裡了。這個女人現在還這樣說,分明就是吃定了他們沒有辦法反抗。個性這麼難搞說話這麼衝,真是可惜了一張清純又漂亮的臉。
就在鄧家兄弟猶豫不決的時候。在隔壁守着鄧冉的僕人突然急匆匆的跑過來,慌張得不得了的樣子。“大少爺,二少爺不好了。小姐好像沒有呼吸了。”
一聽這話鄧融和鄧昊就急了,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鄧冉的房間。平日裡溫和穩重的鄧融一下子跪在臉色青紫的鄧冉身邊。瘋了一樣的搖晃她的身體。“冉冉,冉冉,你不要走,不要丟下哥哥。”
而看起來脾氣那麼傲的鄧昊也愣了的站在原地,紅了那一雙漂亮的丹鳳眼。
“都怪哥哥沒有本事,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小就受盡折磨,對不起,對不起。”無論怎麼搖晃,鄧冉的身體始終軟軟的,雙眼緊閉。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鄧融抱住鄧冉的身體完全不顧形象大哭起來,這情景惹得逐漸聚集的僕人們都忍不住紅了眼睛。
看着這悲傷又惹人落淚的傷感場面,蘇菱真的不忍心開口打斷。但是她還是走到了哭的萬般傷心的鄧融面前,說,“鄧總長,鄧小姐或許還有救,可以讓我試試嗎?”
“真的嗎?蘇官醫那你快試,”一聽這話鄧融幾乎忘了收起面上那種悲傷的神情,快速地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了蘇菱。
都到了這個地步,鄧冉命懸一線。救妹心切的鄧昊也不敢再打斷蘇菱,再也不敢不放心她是其他對手派來的奸細。只能難過地站在一邊,心裡祈求着蘇菱真的可以救回鄧冉來。
過了這麼久鄧冉的臉色依舊青紫,蘇菱的手一點一點在鄧冉的喉頭按壓,按了不一會兒,她就像按住了什麼東西,手就不再移動了。
“鄧總長麻煩你在我的醫藥箱裡拿一個透明的瓶子過來,”手按在鄧冉的喉間,蘇菱臉色嚴肅的對鄧融說。
聞言鄧融也不敢怠慢,急忙的打開蘇菱帶來的醫藥箱,隨手就取出一個透明的只有兩指大小的透明玻璃瓶。
不等鄧融把玻璃瓶遞給她,蘇菱又開了口。“往瓶子裡取幾滴鮮血,要快。”
聽的蘇菱的話鄧融幾乎都沒有遲疑,伸出手就用蘇菱醫藥箱裡的手術刀在手指上劃出一條口子。口子一劃開鮮紅的鮮血立刻就涌了出來,鄧融趕緊地將瓶子的蓋子打開,接了一瓶底的鮮血就遞給了蘇菱。
拿到了鮮血瓶子,蘇菱按着鄧冉喉間的手又向下移動了兩分,然後把鮮血瓶子放到了鄧冉的嘴邊。
“鄧總長把鄧小姐的嘴張開,要出來了。”盯着鄧冉親紫的臉色,蘇菱十分嚴肅地說。
已經被這緊張氣氛給感染了的鄧融聽了蘇菱的話趕緊照做。大大的手輕輕的捏住了鄧冉的下頜,迫使她張開了小嘴。
周圍的人看着蘇菱的舉動,一個個都十分不解的樣子,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還是個個屏住了呼吸,期盼着她的下一個動作。
鮮血的香甜通過鄧融張開的嘴,一點點傳到了喉頭間。
被蘇菱堵住了回去路的小東西受不了鮮血的誘惑,一點點從鄧冉的喉嚨往上爬。直到發出了她的口腔。一頭栽進了蘇菱裝了鮮血的瓶子裡。
堵住了鄧冉喉嚨的蠱蟲一跳出來。蘇菱就急忙的將瓶子用應該封住。然後雙手貼在鄧冉的胸口,輕輕的按壓。
“呃……”明明已經氣絕身亡的鄧冉被蘇菱這樣一按真是就發出了一身及其壓抑的聲音。然後竟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個消瘦的胸膛也不停的起伏起來。
“冉冉。冉冉,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剛纔你把哥哥都嚇壞了。”看見鄧冉真的醒了過來,鄧融是又驚又喜,就連一邊的鄧昊都那麼不可思議的看着蘇菱。一時間都忘記了說話。
“大哥,我又害你哭啦?對不起。”看着鄧融紅紅的眼睛。鄧冉愧疚的說。
“冉冉你居然能說話了?”沒想到蘇菱一出手不僅把鄧冉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來治好了她突然就不能說話的毛病,這下子鄧昊更加的驚訝了。
看着站在鄧融身後的鄧昊,虛弱的鄧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我不能說話好像是嗓子眼裡堵了什麼東西。”
“是蠱蟲,它的存在妨礙了你的聲帶,所以你不能說話。”手裡拿着那個裝着蠱蟲的瓶子。蘇菱面無表情地說。
而那一條通體烏黑,肥肥胖胖的蠱蟲捲縮在瓶子裡。不停地吸食着鄧融滴進去的新鮮血液。
這一下不管是之前完全不相信蘇菱畫的鄧昊,還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蠱蟲這個東西的鄧融,都完全被眼前這條從鄧冉嘴裡面爬出來的胖蟲子驚呆了。
“你是之前那個漂亮姐姐?是你治好我的?”看着蘇菱,鄧冉本該清澈的眼晴裡卻因爲長期的臥病在牀,而變得有些混濁。
看着鄧冉蘇菱笑笑沒有說話,然後將視線看向了守在鄧冉身邊的鄧融。
“冉冉你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一定很累了吧?這樣你先休息一下,哥哥和蘇官醫說點事情,一會兒再來陪你好不好?”看着鄧冉鄧融笑得無比的溫柔。
可是這一次鄧冉卻沒有再像以前一樣乖巧聽話,而是可憐乎乎的望着兩個哥哥。說,“大哥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一定是要說我的病情對不對?我已經不小了,如果我不得這怪病,我已經快十七了。所以我有權利知道我自己身體的狀況,請你們不要再瞞我了好不好?”
鄧融向來心軟,所以拒絕這種事情一般都是鄧昊來做。所以鄧昊板起臉,說,“冉冉聽哥哥的話,你就在房間裡面呆着。你只要相信不管用什麼辦法,哥哥們都會把你給最好的。”
“哥我知道你們疼我,但是有些時候人是無法改變天意的。經歷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也知道我自己時日無多了。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得的究竟是什麼病。”
一直以來爲了讓鄧融和鄧昊兩兄弟也不那麼難過,鄧冉在身體縮小的同時,連心智都在不斷的假裝變得稚嫩。也正是因爲這樣,鄧融和鄧昊纔會覺得她什麼都不懂,真的把她當成了一個五六歲的孩童。
“這……”鄧冉這話說得鄧昊鼻子泛酸,轉過身去不再說話了。
而守在她身邊的鄧融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纔回過頭對着蘇菱說。“蘇官醫我妹妹的身體究竟是個什麼程度,你有沒有辦法醫治她,這些你都直說吧。”
“好,”至始至終蘇菱有沒有把鄧冉當成小孩子,所以她倒覺得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據我判斷鄧小姐身體裡的蠱蟲確實已經達到頂峰,想要挽救鄧小姐的性命機率很低,而且會讓鄧總長或鄧大將冒一些風險。我把方法告訴你們,要不要治你們自己決定。”
“這蠱毒有很大的一個特點,如果蠱蟲成熟並且從宿主身體裡破體而出的話,那麼宿主的生命也會立刻完結。鄧小姐體內的蠱蟲已經達到了這麼一個階段,他們缺少的只是一個出來的契機而已。”
“眼下的情況是,如果它們不出來鄧小姐的身體也已經完全負荷不起體內的所有蠱蟲。它們留下或許能支持延續一點點的時間,但是我如果把它們全部引出來,那麼鄧小姐……”
蘇菱的話彎彎繞繞,繞得鄧融和鄧昊兩兄弟的頭都暈了。
鄧昊皺着眉頭看她,雖然仍舊是不怎麼高興的神情,但語氣卻比一開始好了許多。“你就不能把話說着簡單一點嗎?我們實在是聽不懂。”
原來他們聽不懂啊,蘇菱還以爲自己說的很通俗了。
既然這樣蘇菱乾脆就長話短說了,“我的意思是要治療得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我可以先把鄧小姐身體裡面的蠱蟲引出來一部分,讓另外的容體餵養。然後再想辦法修復鄧小姐的身體,等鄧小姐的身體達到一定的條件,我們再祛除剩餘的蠱蟲。”
蘇菱的方法聽起來還是不錯的,蘇菱鄧融和鄧昊都鬆了一口氣,心裡溢出滿滿的希望。“只要可以救冉冉性命,我們一點意見都沒有。蘇官醫若是需要什麼,我們一定會辦到。”
“你們看,”看着鄧家兄弟倆蘇菱點點頭,手掌心突然就出現了一條通體碧綠色的蟲子,細看那條蟲子居然像碧玉一樣渾身通透。
“這條蟲子叫天竇蟲,是我蘇菱的寶貝。它的功效很獨特,它可以吸食一切對人體不利的毒素,還能養潤人的身體。”
“把鄧小姐身體裡的蠱蟲引出來後,我可以把天竇蟲放到鄧小姐的身體裡一段時間,然後再進行第二次驅蟲。只是這吸引蠱蟲的難度很大,需要和鄧小姐有着血親關係的人做容具,這樣才行。”
“容具?”不明白蘇菱的話,鄧融和鄧昊疑惑的看着蘇菱,“這是什麼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