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架黃金元帥即將啓動的消息,早已在召喚使少女們之間傳了個遍。
戈軒抵達山腹後方的秘密工坊時,此地已經聚滿人,當初從空靈小築來此的少女幾乎全到。少女們之所以如此熱情,是因爲這個工坊平時不讓人隨便進出,今日難得開放,她們都有點好奇;另一方面,這十一架黃金元帥是批量製造的,讓她們很震撼。在修煉星空中,批量製造普通機兵都不容易,何況黃金元帥?
因此,不但召喚使第一中隊全到,就是那些嚮往自由搬出去自建工坊的少女也來了,而承擔一部分配件製造任務的艾琳娜自然也在場。
人頭攢動中,鳳凰操作電子臂,調校十一架黃金元帥的認主裝置,烏龜傻呵呵站在邊上看着。
戈軒一到,在科琳娜的帶領下,所有召喚使少女都面朝他跪下行禮。戈軒銳利的目光掃過,發現她們對他的態度明顯比以前好多了,牴觸情緒消解不少,看來實行包括心理治療艙在內的一系列措施還是有效果的。當然,這些還不夠,今天要再給她們打一劑強心針,徹底激發她們的熱情。
科琳娜行過禮就向戈軒黏來,抱着他的胳膊嬌聲說:“主人,一切都準備妥當啦,就等主人歸來安裝晶片了。”
一邊的艾琳娜見妹妹如此,不由冷哼一聲,說:“科琳娜,做人要有底線”
“艾琳娜姐姐,我對自己的主人表達敬愛,妳也要管嗎?”
“自己的主人?哼哼,科琳娜,妳當年的理想呢?難道就是給自己找個主子?”
“姐姐,妳別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
戈軒面無表情看着這對孿生姐妹吵嘴,也不去規勸。這些天,艾琳娜與科琳娜漸行漸遠,開始不合,她們產生分歧的根子還是在戈軒身上。
對戈軒的態度,艾琳娜是強硬派,她恨死了戈軒,主張對戈軒採取鬥爭策略;而科琳娜卻是妥協派,並越來越傾向於“投降派”了。
科琳娜自從來到空靈小築,戈軒一向待她不錯,她並不仇視戈軒,而且現在她大權在握,召喚使第一中隊和第二中隊全歸她管轄,權力這種東西,一旦捏在手上享受過,就很難放開,她潛意識中不但沒把戈軒當“惡魔”,反而認爲戈軒是她的“恩主”,如果沒有戈軒,哪有她風風光光的今天?另外,戈軒淵博的召喚使學識也令她折服。許許多多原因加在一起,讓科琳娜對戈軒越來越馬首是瞻。
基本立場的南轅北轍,即便是孿生姐妹也無法保持表面上的和睦了。現在召喚使中,已經由於她們姐妹倆的巨大分歧,分成兩大派。科琳娜管轄下的召喚使第一中隊和第二中隊,自然是最大一派,不論發自內心,還是表面上的做作,抑或屈服於強權,反正她們擁護戈軒;艾琳娜卻拉攏那些獨立出來的少女,組成另一大派。雙方工作上協作,理念上卻在打擂臺,碰在一起不免拌嘴爭吵。
戈軒對這些心知肚明,也不設法改變。因爲在他看來,人性是無法壓制的,壓得了一時,壓不了一世,既然自由派的形成無可遏制,那他就得順勢而爲,加以引導和控制,把不利自己的因素減小到最低。只要自由派還遵守他的規則,不耽誤正事,其他東西他賴得管。
科琳娜與艾琳娜吵了片刻就停下了,這對親姐妹是知識人,也算有理性,都能剋制自己。
科琳娜詢問戈軒道:“主人,這十一架黃金元帥是不是全都安裝艾琳娜姐姐取來的智慧晶片?”
戈軒點頭問:“存放十一枚晶片的密碼箱呢?”
“已經給您拿來啦,就等您輸入密碼,不過……”她壓低聲音說,“如果讓這十一架黃金元帥擁有自我意識,就不能送去埃本院長那兒啦”
“這是自然。”
“可是埃本院長那邊怎麼辦?至少也得給他建造幾架吧?”
“嗯,看時間是否允許,給他製造三到五架,從現在開始建造的,就是給冰河口鎮的。”戈軒吩咐道。
“是”科琳娜一邊答應,一邊把密碼箱遞給戈軒。
戈軒以繁複的手勢迅速輸入密碼,右手舞動間如同幻影,片刻後就把長長一串密碼輸入完畢,彷彿變魔術。
“主人帥呆啦”科琳娜眼中閃爍着小星星,不着痕跡拍了記馬屁,引得艾琳娜一陣白眼。
接下來,科琳娜取出晶片,給鳳凰送去,鳳凰立即開始安裝。這一切完全不用戈軒操心。
又等片刻,鳳凰從最後一架黃金元帥的艙室內跳出來,宣佈說:“十一架黃金元帥全部妥當,就等啓動認主了。”
這些艾琳娜盜來的核心晶片是嵌入式的,當初設計黃金元帥時,留有嵌入槽,只需插入即可,非常方便。
在鳳凰操縱下,完全準備妥當的十一架機兵已經站立起來,山腹很高很開闊,可是由於黃金元帥的軀體十分巨大,它們的頭頂還是夠着了洞頂,這令它們看起來頂天立地,給人極大壓迫感。
烏龜也是黃金元帥,可它只是一架,給少女們的感覺還不強烈,此刻十一架黃金元帥並排站在她們面前,那感覺就震撼了,她們擡頭仰望,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向她們壓下來。
“哦……”許多少女發出驚歎聲。
就連已經擁有烏龜的艾琳娜也忍不住嘆息一聲,說:“真是威風呢”
“可以啓動了嗎?”鳳凰詢問戈軒。
“嗯,可以”戈軒點點頭。
鳳凰立即發出一陣波動,分別向十一架智慧型機兵射去。這段波動把它們遭遇宗教裁判所迫害,以及後來戈軒如何搭救它們的事全部輸入它們記憶中,然後觸及啓動裝置。
一陣陣金色光暈在十一架黃金元帥身上亮起,隨即沿着軀體延伸,照亮整個山腹。所有人都沐浴在這片金光下,怔怔看着這壯觀的景象。啓動後的自檢開始了……
別人只注意黃金元帥的炫目,戈軒卻注意到鳳凰的特異之處,它居然能通過波動能量控制黃金元帥據戈軒所知,這種能力只有神腦才具備。他不由低聲詢問鳳凰:“你到底是怎麼進化的?”
據戈軒分析,自己發明的分裂式內核絕對無法讓鳳凰達到這個程度,以後隨着分裂的進行,當內核無限分裂下去,達到萬核、十萬核或許可能,可這些天鳳凰拼命吸收學生兵體內的雜質能量,也才分裂到一百二十八核,距離萬核差得遠,怎能如此變態?
鳳凰當然不會講實話,它急忙岔開話題說:“機兵自檢將在五分鐘內完畢,那時必須立即進行認主程式,你準備讓它們全都認你爲主人嗎?”
戈軒當初設計這十一架黃金元帥時,總結了製造烏龜軀體的經驗,特別加強了認主程式的設定。這是因爲烏龜不怎麼聽話,對它的主人艾琳娜經常陽奉陰違,要不是這架機兵擁有見風使舵的性格,對自己恭敬逢迎,倒真是不好控制。
現在這十一架機兵和烏龜一樣,也具備自我意識,若它們同樣不聽話,以後就麻煩了,軍事行動將一團糟,所以戈軒設定了事先認主,讓它們必須服從主人的命令。
他聽到鳳凰詢問,想也不想就說出腹案:“其中八架暫時把主人設定爲我……”
低聲說完這話,他飄身而起,站到工坊高大的工作臺上。
少女們見他如此,知道主人有事情要宣佈,都轉過頭看向高臺。
“這段時間大家爲了抗禦獸災共同努力,或多或少都爲我們這個組織做出了貢獻,其中涌現出好幾位有能力、有責任心、敢於擔當的優秀人才,有功當獎,爲了對這些人進行表彰,肯定她們的業績,我在此宣佈,讓她們成爲這批黃金元帥的主人”
此言一出,少女們登時屏住了氣,心跳加快。
“科琳娜、西婭、納瑟莉出列”戈軒高聲下令。
三位少女頓時大喜,從三個方向走出人羣。科琳娜還算好,她早就知道其中一架會是自己的,西婭和納瑟莉卻是意外的驚喜,她們承受着周圍無數雙妒忌的目光,心神激動地走上高臺,跪倒在戈軒面前。
“妳們三人是目前表現最優異的,也都獨當一面,擔負起重要職責,現在妳們自去選一架黃金元帥,完成認主程式,它們以後就是妳們的護衛了……”
“是”
“多謝主人”
“主人萬歲”
三女拜謝完畢,走下高臺,急不可耐地各自選擇一架黃金元帥,鑽入艙中,開始按部就班地操作。
她們三人需要手動操作,戈軒卻由於鳳凰的關係,完全不必如此麻煩,鳳凰放出波動,很快就搞定另外八架機兵。
隨着黃金元帥身上的光暈漸漸暗淡,自檢程式與認主程式結束了。
三位少女跳出艙門,站在自己的機兵前,然後在其他衆多少女妒忌與驚歎的目光中,她們的黃金元帥一點點動了,先是活動一下關節,然後在細密悅耳的齒輪傳動聲中,它們動作一致地向三位少女跪下,併發誓效忠自己的女主人。
“天如此威武的黃金元帥居然向她們下跪,向她們效忠”
這一刻,在場少女們的目光恨不得殺了這三人,太讓她們妒羨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戈軒導演的,執行者是鳳凰。
戈軒之所以如此,是要樹立起榜樣,讓那些召喚使少女明白,在他麾下做事,只要努力立下功勳,就能獲得相應報酬。對於一位召喚使來說,戰鬥力強大的機兵無疑是最好的獎賞。
果然,很快就有人把目光從科琳娜三人身上挪開,放在另外八架機兵身上,心中暗自下着某種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