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事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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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也不知道?唉,你就知道發呆現在軍營中議論紛紛,許多傢伙都有你這樣的想法,畢竟總理能欺騙一時,他欺騙不了一世,以前他以愛國的名義鼓動大家上前線,誰都不是傻瓜,時間久了自然明白他的意圖,所以大家都想他下臺呢,那些傢伙說,一旦有大軍來攻打首都星,他們就給‘敵人’帶路,這就是帶路黨的來歷。”
大李子哦了一聲,點頭說:“還真是形象不錯,愛國主義是流氓最後的庇護所,老子做不來流氓,就只能做帶路黨啦”
爛腳丫聽到他說的那句名言,眼睛一亮,道:“看不出啊?你還會掉書包?”
大李子嘿嘿一笑,得意地說:“你別看老子平時發呆,但老子看的書可比你小子多太多了,書上說,世人誰都熱愛生養自己的家鄉,連野獸都愛守護領地,別說人了,這種事不用教導就會,如果反覆宣傳洗腦,反而是別有用心的啦流氓只要打上愛國旗號,那麼所有的流氓行徑都變成高尚情cào了,所以說呢,愛國主義即是流氓最後的庇護所這是古代大時期一位啓méng思想家說的話,那個傢伙叫什麼來着?讓我想想……”
他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那個響亮的名字,這時爛腳丫忽然跳了起來,神sè慌張,盯着監視屏幕叫道:“不好啦敵襲……”
“喂,你別一驚一乍的,在首都星上,哪可能有敵襲?別想詐我,要真有,守護神防禦系統早就報警啦”大李子滿臉不以爲然,轉過頭看向屏幕。這一看,他再次發呆了。
屏幕上出現無數黑點,拉近一看,都是一個個武裝到牙齒的軍人,看他們的軍服,顯然不是衛戍部隊的軍人。
“你看他們氣勢洶洶衝過來,武器全都開啓,不是敵人是什麼?”爛腳丫有點驚恐地說。
大李子聽到這話,終於驚醒,卻不慌張,反而雙眼發亮,道:“我們剛講到帶路黨,這做帶路黨的機會就來啦”
“你……你真要做帶路黨?”爛腳丫顫抖着問道。
大李子瞪了瞪眼睛,一副豁出去的神情,惡狠狠道:“書上講,一個人成功的關鍵,在於關鍵時刻迅速做出正確的抉擇我現在就去帶路,你呢?”
“我……我……”爛腳丫在對方瞪視下,心中緊張,一屁股坐倒在地,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也去……”
攻打北極軍營的是公西鴻水派出的一支精銳分遣隊,由於要保證一擊得手,隊中分配了好些高手,甚至有蕾絲邊少女坐鎮,打算以她們躍遷強者的實力,一舉摧毀對方的抵抗。誰曉得分遣隊纔剛剛發起攻擊,對面就跑出來一大批底層士兵,吵着嚷着要給他們帶路,去抓軍營首腦。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們盼來啦”一個鞋子都沒穿、大腳丫子散發着臭氣的士兵對分遣隊指揮官敬禮說,“報告長官,我們的師長是宰父柳家那老小子的心腹,平時就會欺壓我們,壞透啦小的這就帶你們去抓他,抓住他再休息你們大隊人馬趕來辛苦啦,小的已給你們安排好住宿……”
分遣隊指揮官聽到這話,整個人傻了,來時的一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衝勁使不出來,胸中憋得慌,雙眼發直,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像上述這種場景,在首都星不止發生一起,好多軍營都一樣,士兵們面臨公西鴻水的進攻,只要見對方打出戈軒的旗號,就算不做帶路黨,也大多臨陣倒戈。戈軒的大部隊如同洪水般涌向全球,迅速佔領着一個個軍事要地。
一天後,位於議會大廈後方的首都星衛戍司令部,一位身穿戎裝的將軍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此人五官擠在一起,一雙豆大的小眼睛不時散發精光,正是剛剛上任的防衛總長宦峰南。司令部內還有一人,是他的參謀長,此刻正在接受各個軍營加急送來的電子郵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各個軍營全被敵襲?你是怎麼幹事的?”宦峰南責備參謀長。
“司令,敵人要襲擊,我可阻止不了,”參謀長抗聲說,“而且,現在不是被敵襲的問題,軍營大多已被對方佔領了”
“這不可能守護神防禦體系歷時百年才修建成功,威力無濤,只要有戰艦靠近,將自動開火,對方艦隊規模再大,主炮殺傷力再強,也不可能毫無預警地靠近首都星”宦峰南歇斯底里地叫道。
“宦司令,您衝我發火毫無用處,”參謀長冷冷地說,“據我猜想,敵人絕非依靠艦隊運載而來,而是通過其它途徑登陸了首都星。”
“這更荒謬”宦峰南吼叫道,“大部隊登陸,哪有那麼大的客船運載?就算是客運船,也逃我方監視,而且若非專業的運兵船,他們如何在短時間內大規模投送軍力?不是大規模軍力,又如何佔領各大軍營?”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有辦法避開守護神防禦體系,”參謀長淡淡地說,“而且,他們對首都星防務一清二楚,我懷疑有內jiān。”
“內jiān?”宦峰南一怔,喃喃地說,“難道是微生家族那些叛徒?”
聽到這話,參謀長面沉如水。他雖非微生家族的血親,卻是微生家族的mén生。複姓微生的軍事教授遍佈各大軍校,說起來,大部分軍官都算得上微生mén徒。這位參謀長好些老師都是微生家族的人,以前也獲得過微生家族的幫助,現在微生雖然失勢,他心底還是向着這個家族。宦峰南在他面前稱呼微生爲叛逆,他特別反感。
“司令,我申請離職。”參謀長毅然決然說道。
宦峰南一愣,隨即暴跳如雷,道:“你在說什麼啊?你現在離職,我怎麼辦?我纔剛剛上任,好多事情還不知道,一團糟一團糟你走了怎麼平息叛luàn?老子我不允許”
參謀長瞥了他一眼,不聲不響把代表階級的徽章扯下,然後轉頭就走。
“你你hún蛋”宦峰南跳着腳不住怒罵,什麼髒話都罵出來了,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參謀長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
他又罵了好一會兒,終於沒了力氣。這時,一位參謀忽然來報:“不好啦司令,第三師的營地整個被端了”
“你說什麼?”宦峰南再次跳了起來,神sè緊張萬分。
要說其它師部被端,他反應沒這麼大,第三師卻不一樣,這個師可稱得上宰父柳家的嫡系部隊,總理閣下多年來反覆在軍方滲透,也只在首都星衛戍部隊中掌控了兩個光環步兵師——第三師和第五師。
“第三師不是有從修煉星空回來的高手鎮守嗎?怎麼可能被端?不可能不可能”宦峰南頭搖得如同撥làng鼓一般。
那個參謀心中鄙視,暗道:“今天你已經說了多少‘不可能’了?可所有的‘不可能’都發生了,你不願接受現實,真是無能還司令呢,比一個小兵更差勁”
他心中這樣想,表面上卻不敢顯lù出來,而是恭恭敬敬說道:“司令,情報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這是第三師的師長髮來的勸降文書,他說他已歸降叛徒戈軒,勸您也投降……”
可憐的參謀這話沒講完,就捱了一個大耳光,被打得原地轉三轉。
“hún蛋你自己歸降倒算了,竟然還敢發文來勸降老子,你還有沒有節cào啊?”宦峰南抽完耳光,怒吼連連。
參謀捂着腫脹的臉,充滿怨氣地低聲嘀咕:“司令,我……我不是第三師的師長啊”
宦峰南眼珠子一瞪,咆哮道:“你把這大逆不道的郵件給我,也該打”
參謀心中把他十八代祖宗罵翻了天。正在這時,情報接受機又響了,打開一看,參謀再次驚叫道:“司令,又不好啦,第五師……第五師也向叛徒戈軒投降啦”
宦峰南頓時老臉煞白,喃喃地說:“荒謬這簡直荒謬”
總理宰父柳家所控制的軍隊中,首都星衛戍第五師比第三師更加強大,這也是宦峰南最後的倚仗,他清楚知道,第五師中有那位偉大超越者安排的躍遷強者,而且不止一位。他明白躍遷強者的可怕,在他眼中那就是“神人”,可是連“神人”坐鎮的部隊,居然也投降了戈軒,這讓他如何是好?
“司令,您看我們現在如何應對?”參謀問道。
“你問我,我去問誰?”宦峰南又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後籌思對策。考慮半晌,他覺得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敵人佔領首都星已不可避免,第五師也投降了,他手上再無聽他命令的軍隊,要是敵人跑來這裡抓捕他,他連反抗之力也沒有,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向參謀下達了召集會議的指令,支走這個倒黴鬼,然後匆匆收拾一些值錢的東西,把某些機密信息刪除,某些重要文件焚燬。做完這一切,他正待跑路,那出去召集人的參謀忽然臉sè蒼白地回來了。
“司令,大事不妙敵人……敵人佔領了這個街區,前面的議會大廈已陷落,司令部完全被他們包圍了”
聽到這話,宦峰南整個人如遭雷擊,一屁股坐倒在地,直yù昏厥過去。
“司令,您看……我們如何應對叛軍?”參謀小心翼翼問道。
宦峰南坐在地上發愣,感覺頭昏眼花,好半天才勉強自己回過神,又怔怔過了半晌,他忽然一骨碌爬起來,像變了個人似的,精神抖擻,老臉興奮得發紅,撣了撣屁股上的灰塵,對着鏡子整理一下儀容,然後訓斥參謀說:“什麼叫叛軍?那是王師王師懂不懂?走,隨我去迎接王師”
說着,他昂首挺胸向大mén走去。參謀反而愣住了,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還站在那裡幹嘛,快些跟上要是迎接得晚了,王師不高興,老子就拿你開刀”
宦峰南厲喝一聲,同時大步流星,轉眼消失在走廊中……
隨着首都星衛戍司令的歸降,地球人權力中心所在的區域徹底被戈軒一方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