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柳青
知道謝暗香三人已經累了幾天了,各位長老也沒有多留他們,只是和他們聊了一些近況,就讓他們去休息了。至於謝暗香失蹤的那些年去了哪裡,長老們似乎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詢問,這讓謝暗香心中感激不已。
謝凌波雖然對謝暗香的事情很生氣,但再生氣她還是自己的孩子,血緣之間的親近並不能夠割捨,再加上謝暗香這幾天的做低服小,母女天性,謝凌波心中再大的不滿也放下了,也漸漸接受了公孫齊和公孫北。
謝暗香推着謝凌波在花園裡散步,九十月份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
“梅兒,這些年你在外面過得好嗎?”
“母親,我過得很好,就是有些對不起你們,讓你們一直爲我擔心。”謝暗香將謝凌波推到玻璃花房中,靠着謝凌波的輪椅坐在草地上,臉上是放鬆和安適。
“我是你的母親,我爲你擔心本來就是應該的。你最應該對不起的是紀昀和歐陽晗,還有你的三個孩子,尤其是丹丹。”謝凌波說,“你對不起地是他們,不是我。你和紀昀、歐陽晗之間的事情,我管不了,但你你想好怎麼給孩子們說了嗎?小翎和小黎對你們的事情也有一些瞭解,他們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丹丹,她從小就沒有見過你,這孩子也從小乖巧,也沒有問過你的事情,不知道她心中對你......”
“我知道,母親,我會祈求他們的原諒的。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丹丹,她和小北是雙胞胎,可是小北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就身體很好,丹丹卻有了早衰的現象。爲了讓丹丹留下來,我不得不親自懷孕,可是幾個月後小北已經長得太大,不得不盡快取出。取出來小北,丹丹的身體並沒有像好的方向發展,反而越來越衰弱,我想盡了一切方法,最後丹丹還是早產。丹丹的身體不能夠和我一起,我不得不把她送回來由您照料。”
“如果問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應該就是缺失了丹丹二十年的成長。”謝暗香苦笑,“以前,總以爲自己什麼都能夠扛得住,覺得自己是超人,自己的選擇從來沒有錯。但是,我知道這只是故作堅強,在丹丹的事情上我的確是錯了,還錯的很離譜。”
“好孩子!”聽到謝暗香的心聲,謝凌波也很是動容,她輕輕地撫摸着謝暗香的頭髮,說,“你是我的孩子,丹丹也是我親手帶大的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最不希望地就是你們母女倆生分。我不問你這些年爲什麼不回來,也不和家中聯繫,更不問你那個有了超高武力值的公孫齊到底是什麼人。因爲我知道你長大了,這些事情你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我老了,我只是希望你過得開心就好,只是開心就好。”
“母親......”
“我的梅兒啊,母親是過來人,很多事情都知道。”謝凌波感嘆地說,“謝家的女人總是多情,無論你現在怎麼想,我都建議你做出決定前考慮一下孩子們的感受。謝家的女人不能嫁人,但我和你哥的父親依舊相處的很好,還有你的父親,我們有時候也會聯繫。其實,生命中,愛情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愛情轉化的親情。”
“母親,我知道,我會帶着阿齊去見紀哥和歐陽的。阿齊也知道我的心中永遠有他們的位置,他並不介意這件事,在他的家鄉,也是和我們一樣的婚姻制度。阿齊人很溫和,紀哥和歐陽應該會喜歡他的。”
“公孫齊不是啓明星際的人?”謝凌波皺眉。
謝暗香咬了咬嘴脣,懊惱自己怎麼一下子就說漏了嘴,咬着牙點點頭,擔心地看着謝凌波,生怕她生氣。看着謝暗香擔心的樣子,謝凌波不由笑了,說:“不用這樣害怕,我可不會因爲這種小事生氣。公孫齊是不是另一個文明的來客,我一點也不關心,關心這些的應該是帝國和聯邦的高層,而不是我這個老婆子。我啊,只關心他對我的女兒好不好,是不是真心愛我的女兒。”
“母親——”謝暗香的臉紅了,一臉不依。
“好了,好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害羞。”謝凌波揶揄道,讓謝暗香的臉更是紅了。
謝暗香在綠星陪伴了謝凌波幾天,就被謝凌波趕去大學星找她的三個孩子。和來時一樣,謝暗香一行人沒有驚動綠星上的任何居民,悄悄地來,悄悄的走,懷揣着忐忑的心情,三人往大學星駛去。
“那個人終於醒了,好的,我馬上就來!”紀寒翎一接到鍾銘的電話,就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鍾銘的研究室。和他一起的,除了謝家的人,還有軍方、政府和大學星這邊民政的人。畢竟謝傾城的失蹤太過於離奇,還涉及到所謂的敵襲。帝國腹地的大學星都發生了敵襲,這件事讓帝國高層很是惱火,發誓一定要找出那個敵襲的人,並給他們一個狠狠地教訓。
柳青被安置在一個舒服的病牀上,他身上的傷太過於嚴重,即使被救醒了,並用了最好的治療儀,他普通而孱弱的身體也沒有完全康復,根本沒有辦法做着回答。知道事情的緊急性,大家也沒有耐心等他完全康復,就準備讓他這樣躺着回答問題。
柳青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大人物,軍方有名的將官,天網上才能看到的政府官員,還有那些平時只能遠遠看一眼的大學星的管理人員。現在這些人都圍在他的牀邊,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像在看一個絕世珍品。柳青很激動,臉上出現了潮紅。
“放鬆,放鬆,我們只是進行正常的詢問,柳青,你不要激動,千萬不要激動。你的身體剛剛好了一點點,激動對你的康復不利。”
這次的主問人是政府一位搞基層民政工作的高官,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他的異能就是讓人放鬆,從心裡相信他。不過這種異能的作用很小,只要地方又防備就沒有辦法使用。也是考慮到這次詢問者的身體情況,以及問話的重要性,軍方和政府才合力推薦這個人作爲主問人。所有要問的問題也提前告訴這個這位基層工作的高官,讓他在與柳青的談話中裝作不經意的提出。這樣,在一羣位高權重的人注視下,一個和藹溫和的人的隨意問話,柳青的反應纔是最真實的,也是他們最想要的答案。
紀寒翎帶着歐陽黎站在一邊,他們心中的很是着急,但卻生生地忍住了。他們也知道這個辦法最好,即使敵人給柳青進行了暗示,他們也能夠從柳青潛意識的微表情判斷柳青心中的想法。當然這種方法只能針對柳青這種普通人,對哈里斯家的小姐,帝國政府和軍方也很忌諱,並不會用這種方法。
這背後的事情,柳青並不知道,他覺得這個和他說話的人很親切,不自覺地就從心底相信他。柳青笑笑說道:“謝謝您的關心,我現在很好,謝謝你們救了我的性命,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夠幫助你們的?”
那人先讓旁邊的醫生爲柳青檢查的一下身體,確定柳青的身體能夠接受詢問——當然,這只是一個過程,即使柳青的身體不太適合詢問,醫生們也會選擇沉默,因爲軍方和政府的人已經等不了了。而這些柳青都不知道,對高官的關心更是受用。醫生的回答當然是可以,高官表情便放鬆了不少,坐到了柳青牀邊的椅子上,聊家常一番和柳青開始聊了起來。
“柳青,你不要緊張,我們就是想問一些你身上發生的事情。軍方的人救出你的時候,你受傷很重,作爲帝國的公民,你的權益我們一定會維護。你不要擔心,將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我,我一定會爲你主持公道。”
“啊.....”柳青一愣,繼而淚流滿面,“謝謝,謝謝,謝謝你!”
“不用這麼說,這是我們政府應該做的。那些不難人命當回事的人,必須受到懲罰。”高官的眼神很真誠,很堅定,讓柳青頓時信心十足,毫不保留的就將他和四葉草賓館之間的糾葛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是一個骯髒的人。”柳青看着周圍的人,有些慚愧,“我被懲罰,我也不怨恨我的老闆,得罪客人,讓老闆收到損失,打我一頓本來就是應該的。可是蘇月做的太過了,他就是看不慣我,嫉妒我更受客人喜歡,仗着自己是一個領班,就想弄死我。我差一點就死了,真正的死了。平時他對我的打罵,我可以不在意,但他想要我死,我絕對不能原諒。”
對於這種妓男之間的爭風吃醋,高官很不耐煩聽,但爲了知道後面的事情,高官還是耐着性子聽完,還站在柳青一邊,譴責蘇月違反帝國的法律,草菅人命。“你放心,我們知道你的遭遇,肯定會嚴肅處理蘇月,還有四葉草賓館的老闆的。”
“不不不,你們處理蘇月就好了,不要抓我的老闆,老闆對我們很好的。”柳青的臉紅紅的,眼中明顯是對那個四葉草賓館老闆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