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悠悠的嘆息聲從帕拉丁的口中吐了出來,那一瞬間,他的背後已經徹底的溼透,望着癱倒在地幾乎是被徹底打殘的盧森,他的心中就好像是被萬噸巨石鎮壓着,那個傢伙是人類麼,真是可怕到極致的存在啊。
那股壓迫感,那種熟悉的壓抑住的死亡氣息,同出一源的令人感覺到驚悸敢,似乎是隻在阿茲卡曼族羣那五個怪物的身上曾經感受到過,霸主級的妖孽啊,人族現役的第二位霸主也已經誕生了麼,沒想到出了德雷埡那個準霸主,現在又出現瞭如此可怕的男人。
“統領,統領大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盧森首領他怎麼被人重創了,身上的骨頭幾乎是徹底的崩碎了···”一位天魂部的三級戰將驚慌失措,對着一臉驚顫的帕拉丁說道。
剎那間,帕拉丁從那股恐怖的氣勢當中回過神來,望着癱軟在地的盧森,他的眸子當中再度閃現過了憤怒,沒有錯,是怒火!
他血‘色’惡魔帕拉丁萬族戰場數十年,何曾被人當面震懾到如此的程度,甚至於連自己剛剛認可的手下也被人在自己驚詫的瞬間打成了殘廢,一瞬間可怕的血‘色’光芒從那一雙冰冷的眸子裡面迸發出來。
旁邊匆忙趕到的其他天魂部阿茲卡曼族戰將都是大吃一驚,盧森可謂是一流強者,在第四層戰場這片地方,他的名號絕對是能夠拿得出手的,在那些已經稱王稱霸的強者之下,盧森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最爲頂尖的一批。
四級巔峰戰將,盧森進入這個階位已經足足有十五年的時間,他身上無論是神力儲備、還是戰鬥經驗都可以說是絕對豐富的,就算是帕拉丁這等妖孽,想要對盧森出手,那也是需要百招開外才能將他擊敗,但是想要將他在一點異常都沒發生的情況之下將他打成殘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已經傷到這等程度了麼,只要還沒死就行,將那些人類放了吧,還真是讓人不爽,竟然敢威脅本大爺,要不是現在身上的傷勢還沒復甦,還真是想嘗試着對那個傢伙動手,不過打起來的話,這片地域估計都要成爲廢墟了吧。”
旁邊的天魂部戰將頓時感覺到‘毛’骨悚然,自己的首領被打成了殘廢,而剛剛返回的統領卻是下令將這些原本打算活剮,堆徹成白骨宮殿的人類釋放掉,這可不像是這尊煞神的作風啊,況且作爲天魂部的戰將,怎麼也不會容許自己的首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折騰成殘廢吧?
“統領,就這麼放了他們麼?”一位高等級的戰將不甘的說道。
帕拉丁的臉上再度恢復了詭異的笑容,似乎是像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盯着他:“不放那又能夠如何,難不成···你能幹掉那個傢伙?”
那位滿臉濃厚體‘毛’的戰將臉‘色’一僵,開什麼玩笑,能夠將盧森這位索命鐮鉤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打成這樣,那位強者的強大可見一斑,自己雖然也是一位四級戰將,但是估計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抹殺吧。
望着帕拉丁那蛇蠍一般的眸子深處隱藏的冰冷殺意,他頓時一股冷汗直流,屈膝跪在地上,現在才赫然想起,這位血‘色’天使的大老闆根本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決定,現在的自己無疑是觸犯了他的禁忌,何況還是在這麼敏感的話題上。
帕拉丁慘白的臉龐也是夾雜着星星點點的怒氣,就好像是壓抑着的火山,狹長的眼眸之中也是不置可否,冷哼一聲,才緩緩的說道:“就這麼辦吧,那個傢伙不是你們能夠招惹的,就算是我全盛時期,想要留下他,我必死,你們兩千餘人也要隕落三分之一,最多也只能將他重傷罷了···”
聞言,中年戰將滿臉的駭然,全盛時期的帕拉丁有多麼的強大,他們是最爲清楚的。八年之前,帕拉丁因爲看上了一族的公主,對方卻抵死不從,怒氣橫生的把帕丁只帶了地煞部的四十餘位戰將就將對方的族羣高層血洗,甚至於其中還包含了一位半步君主級別的可怕強者。
但是現在竟然說重創了索命鐮鉤盧森的那個傢伙竟然強大到了連他也無可奈何的程度,甚至於還要添上他們血‘色’天使三分之一的戰將,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可怕的戰將強者麼,那已經不是以一當十、以一當百了,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一騎當千。
嚥了一口唾沫,中年戰將總算是明白了帕拉丁的顧忌,頓時額頭如同搗蒜一般磕個不停,直到帕拉丁走遠的時候纔敢勉強擡起頭顱,臉上的汗水已經打溼了頭髮,面對這位喜怒無常的暴君,他不敢有絲毫的違逆了。
帕拉丁望着滿臉蒼白的桑格斯,血紅‘色’的眼眸之中帶着殺氣:“你還真是狗屎運,在這種懸崖邊上竟然會出現新的霸主,我倒是很期待雷明頓那個白癡聽到我還活着,還有那位的挑戰,嘎嘎嘎嘎,雷明頓,老子會回來找你的,我們走···”
轉瞬之間,光明教廷神殿的‘門’口人影徹底的消失不見,只留下滿地的殘肢和內臟,鮮血幾乎是將純白的階梯染成了血紅‘色’,桑格斯白衣主教被綁在了火刑架上,這裡本是用來處決異端的地方,現在卻是受刑的卻是他這位主教大人,可謂是一種諷刺。
在這片廣闊的白‘玉’廣場上,上萬名教廷分殿的成員都是被捆成了糉子一般,丟在了血水之中,血‘色’天使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給他們解開身上的束縛,不少被嚇暈了之後甦醒的人類祭祀都是惶恐的掙扎着,嗚咽着,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淡然。
桑格斯就這麼呆呆的看着無盡的荒原,這一次教廷分殿是徹底的栽了,若不是那個站在光明神殿塔頂的神秘人類現身,恐怕這數萬名的人類強者和祭祀都將被處死,別看他們都口口聲聲的說爲了至高的光明神能夠獻出生命。
真到了這個時候,爲了活命,某些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霸世之龍,究竟是誰,能夠輕而易舉的在帕拉丁這個惡魔的面前鎮殺索命鐮鉤盧森,我們人族何時出了這等英傑,難道是隱世三神‘門’的最強傳人已經出現了···”
半晌之後,桑格斯才從喃喃低語當中回過神來,望着在地面上哀嚎的神職人員,臉上頓時‘露’出了苦笑,這幫傢伙估計是被嚇壞了,多年的養尊處優連那些戰將級的神殿‘侍’衛都已經被盡數斬殺,四級巔峰戰將的‘侍’衛長也是被分屍了。
現在分殿之中能夠拿的出手的戰鬥力,恐怕除了幾個白衣祭祀和自己這位白衣主教之外,再無他人了。
“聖子啊,希望你能夠承受教皇陛下的怒火吧,沒想到那個怪物真的從神威海當中爬出來了,這下子我族的戰場根基又要‘亂’上一陣子了。”
萬族戰場第二層,塔克拉瑪沙漠當中,燭龍靜靜的看着腳下已經徹底沒有氣息的貝斯卡爾,這個阿茲卡曼族羣排名第七十六的頂級天驕終究是隕落了,或許在萬族戰場第四層以上的話,戰敗的極有可能是他。
但是在這第二層靈魂境界受到壓制的時候,燭龍卻是當之無愧的霸主級強者:“還算是一條漢子,你死的不冤,我族死在你手中的青年強者也不少吧,算起來你還真的是賺了,嘖嘖···”
抱着貝斯卡爾屍體嚎啕大哭的護衛猛地擦乾了眼淚,燭龍望着那一雙不斷滴血的眼睛,也是感覺到了一股肅然,不談各自的立場,起碼這位護衛的護主之心還是值得讚揚的,只不過這一雙眼神他很不喜歡。
“人類,你會受到同樣的懲罰的,哈哈哈,你不知道吧,貝斯卡爾大人的親哥哥可是我族的青年戰神,雖然你同樣擁有霸主之資,但是你僅僅是二級戰將的程度,一旦踏足四級戰場,多倫希爾殿下必將你千刀萬剮···”
一句話說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氣絕,同時一道神秘的血‘色’符文陡然破體而出,直接對着燭龍‘射’去,那通紅的光芒讓燭龍豁然變‘色’。
“死契!”見識廣袤的不少族羣強者都是一瞬間察覺了這道血紅‘色’符文的作用,死契是各族強者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向死神渴求靈魂契約,將神秘的血‘色’符文打入對方的體內,憑藉着一道符文,復仇者能夠追蹤到被打入死契者的位置。
一般來說,像這等三級戰將以生命爲祭品‘弄’出來的死契,起碼是兩年之內無法消散的,兩年的時間對於這些異族強者來說沒有什麼,在低等級或者族羣的庇護之下等個兩年,很快就能過去。
但是對於一位霸主之資的強者這樣的束縛可能麼?毫無疑問,能夠躋身於蓋世天賦的,心‘性’都不是一般的高,他們的理念就是一往無前,無所畏懼,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們的崛起之路,若是真的躲起來的話,那麼無敵之心也就破了,想要踏足君主就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