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支大口徑激光槍圍着,蘇東來還真不好怎麼動,加上身上穿的這套衣甲,本身就是別人的,這裡面的優缺點,當然是別人這自家人更清楚了。
蘇東來似乎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但當他的眼光掃過範保財時,卻見範保財的頭,以微不可見的幅度點了一下。
什麼都敢吃個人,似乎是真心想幫蘇東來,他站在蘇東來的前面,身體擋住了身後大部分的槍口,但他像感覺沒事一樣,認真地幫蘇東來脫下衣甲。
蘇東來伸平兩隻手,讓他自由操作:頭盔能自由取下,被他輕輕地取下了,然後從胸甲開始,輸入特別的密碼,胸甲上的六個扣才鬆掉,然後抽出肩甲,護肘,護腕,取下兩隻胳膊上的軟甲,然後是護住腹部和屁股的軟甲。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轉到了蘇東來的身後,猶豫了一下,伸手似乎想去解下蘇東來的長劍,然而還沒等他碰到劍,蘇東來一反手,右手抓住了右肩上的到柄。
範保財心裡極度的緊張,他本就不會戰鬥,所以昨晚第一次下井之後,表現得非常差,重型狙擊步槍,不是誰都能擺弄得好的,有數次,隊友等着他支援,他都沒有打中目標,當隊友憤怒地問他,“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僱傭軍”時,他堅決地說“不是”,他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普通的修理工。當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就是一個累贅時,就都不再理會他,但是他並不傻,他自己知道不會有人照顧自己,於是他緊緊地處在隊伍中間,居然幾經波折,安全的出來了。
出來之後的範保財,卻並沒有因爲他以前不是戰鬥人員,就讓他退出,而是讓他和大家一起,休息過後繼續出發,很明顯,就是要讓他死在地下,無奈之下,他想起了幾天前使用過的雷神,對那種武器的威力,記憶猶新,所以他就向西門家族的人,提出了更換武器。
西門家族的人,在衆目睽睽之下,不太方便拒絕他的要求,畢竟你既要讓人去賣命,又不給人一個趁手的傢伙,說不過去,所以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好在加特林重機槍有一個系列,口徑從五點五八到三十毫米都有,這一切,都與那款網上游戲一模一樣,所以他重新查了一下數據,選擇了二十毫米的口徑。
等槍械和彈藥運到之後,他才發覺以自己的那副小身板,根本就沒有辦法操控,西門家族的侍衛們,就像看傻瓜一樣地圍着他看熱鬧,但他是修理工呀,於是他又要來了一些材料,重新做了一個架子,把單兵飛行器卡在架子裡面,然後再將20毫米的加特林,裝在上面。
在別人休息的那幾個小時裡,他不僅調試好了加特林和飛行器的配合,還用幾根細鋼絲,做了一個簡易的瞄準器,形成了一部簡易炮艇,只不過沒有進行了實彈射擊。
等到早上,大家集合要出發的時候,他才發現,西門家族的侍衛,先是帶來一個傷員,送走了,然後又帶了兩個黑乎乎的人,正當大家都好奇的看着這一切的時候,那個戴個頭盔的黑人,被一個西門家族的侍衛取下了頭盔,範保財一看,大吃一驚,是自己的老大。
那名侍衛,很快取下了自己老大的前甲,轉到了他的身後,但是老大就伸手抓住了他身後的劍柄,那名侍衛似乎想解下他肩上的揹包,這時候,老大說話了。
“不要動我的揹包,後胸甲只是掛在背上而已,取下來就可以了。”
“嗬嗬,你這是跟我在說話嗎?”
“你吃了我的幾片魚,我對你印象還不錯,所以,我覺得你們差不多就可以了。”
“是嗎?我要是不呢!”
“很簡單,你們之所以能驅動我們這些人去賣命,是因爲你們給大家留了一點活命的希望,如果沒有了這點希望,你覺得大家還會這麼安靜嗎?”
“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你覺得我們一個底蘊深厚的大家族,會在乎你們這些人?”
什麼都敢吃的人,覺得蘇東來好可笑,聽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要和我們西門家族硬碰硬?這世界還真是奇了怪了。
於是接着說:“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吃了你的幾片魚,我就給一個解釋給你,如果你還不能認清正確的形勢,我也就能夠心安理得的將你清除掉了。”
“是嗎?請講!”
“兩點,一,那個繪製行蹤圖的建議是你提出來的,可是最終你的行蹤卻沒有報出來,二,通過雷達影像,我們發現你的揹包裡,有幾件十分可疑的物件,我們需要打開檢查。”
蘇東來感覺到身後的人,抓住揹包揹帶的手正在逐漸用力,似乎想把揹包扯開來,於是他的左手,也抓在揹帶上,逐漸用力,兩人的右手,一人抓住劍柄,有人抓住劍鞘,兩人的左手,一個人抓着揹帶的前端,一個人抓着揹帶的後檔,靜靜的角起力來。
於是他冷笑道:“我記得當時沒有報行蹤的,還有一個人。”
“不用企圖挑撥離間了,那個人是我們二夫人孃家的人。”
“那又如何?他知道你們少爺會來這裡嗎?還有如此多的武器彈藥,顯然不是短時間就能生產出來的,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想幹什麼那也不關你的事?”
“曾經有很多古老的家族,你知道他們爲什麼最終沒有流傳下來嗎?”
“哈哈!真可笑,你準備用這些高尚的課題,來分開我的注意力嗎?”
“那些家族不是被外面的人滅掉的,是他們自己被人當槍使,還沾沾自喜,從而蠢死的。”
“你覺得這樣激我有用嗎?即使是死,我也要先把你弄死。”
“一個可憐蟲,即將成爲家族爭鬥的犧牲品,居然還表現得這麼高大上,真是奇葩。”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他的心思,他一下子暴怒起來,將正在用力的雙手往前一推,拉開兩人近的距離,然後後腳提起,用膝蓋狠狠地向蘇東來的腰窩撞去。
由於蘇東海的揹包是雙肩包,使他沒有辦法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揹包取下來,所以蘇東來也趁對方拉開距離的時候,雙腳一彈,團身而起,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將身體蜷在自己的右臂下,轉了半圈,等落下時,已經避開了對方膝蓋的攻擊,兩人變成了面對面,雙方的右手在胸前交錯,在左手的撕扯之下,揹包的左邊揹帶,已經從揹包上扯下來了,只剩下一個揹帶的揹包,就垂在蘇東來的背後,晃來晃去。
因爲這名侍衛已經取下了頭盔,所以雖然他身上還穿着衣甲,但也不敢讓其他的侍衛胡亂開槍,畢竟頭部纔是生存的基礎,此時的他,認爲蘇東來的雙手,正在和自己的雙手對峙,應該沒有能力顧及身後的揹包,所以他就大喊了一聲:“阿成,過來檢查他的揹包。”
立刻,一名身體強壯的侍衛,放下了手中的槍,飛快的奔跑過來,剛一近身,就伸手向他的揹包抓去。
眼看那雙手,就要伸向自己的後背了,蘇東來也雙手用力,將那人向前一推,然後雙腳從地上一蹬,一招蠍子擺尾,一條腿從那個人的雙手中間穿過,腳後跟狠狠的撞在那人的頭盔上。
但是那隻頭盔,是和胸甲連在一起的,這一腳踢過去,幾乎沒有產生什麼作用,僅僅只是讓那個人的身體,輕微地頓了一頓,但就在這一瞬間,蘇東來已經屈起來的另外一條腿,狠狠的彈出,直接跺在那個人的面門上,在整個頭盔的正面,留下一個漆黑的腳印。
這一腳力量太大,直接將這位侍衛,跺得仰面跌倒,可是這位侍衛即使仰面跌倒,卻依然再地上腳前頭後的向前滑來。
只是蘇東來出雙腳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無處借力,前面和他糾纏的那位,直接扯着他的身體,狠狠地砸向地面。
蘇東來的雙腿,曾經被貝爾的雙腿踢得到處紅腫,那隻說明了一個問題,他身上的肌肉,抗摔打能力太差,這也不能怪他,和他一起生活的人,沒有一個人經過了系統的武術訓練,所以不管是武唐漢先生,還是山本,都是半路出家,僅僅只得到過一鱗半爪,當然就不會有意識地去訓練他的抗摔打能力了,何況地球倉的那麼多人,一個個心疼他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讓他挨摔受打呢!
他的抗摔打能力差,並不意味着他的力量就弱,所以當他被西門家的侍衛摔向地面時,他伸出了左腳,蹬向了那位侍衛的襠部,想阻止他的滑動,以防這個人從地上坐起來,忽然抱住自己,畢竟他全身上下的衣甲都沒有脫掉,自己對他的直接攻擊,可能根本就失效。
因爲蘇東來自己下半身的衣甲還沒有脫掉,所以他的右腿一收,跪下,膝蓋上的護膝甲板,重重地砸在地下那個人的小腿上,只聽見軟甲下面的骨頭一陣脆響,估計那條腿已經廢了。
而雙腿已經落地的蘇東來,也通過長劍和揹包帶,狠命的一拉,竟將對方也拉得蹲了下來,然後再將他往身旁一送,就這麼一錯身,兩人都躺在了地上,結果兩人的雙手都沒有鬆開,兩人的頭部都剛好對準對方的腹部,只不過蘇東來的身上已經沒有了衣甲,而那個侍衛,服部卻有一塊軟甲,對他進行防護。
衣甲衣甲,可以像衣服一樣穿在身上的護甲,它不僅極大地加強了人員的防護能力,而且不影響人體的活動,而身體的靈活程度,卻正是大部分職業者所依仗的,那麼反應在這位侍衛身上,作用就十分明顯了。
兩個人相互糾纏着,在地上滾動,停下來的時候,蘇東來卻看到對方的牙齒,緊緊的咬了一下牙,輕蔑地說:“讓你看看老牌家族的底蘊。”
蘇東來愣了一下,看樣子對方下定了某種決心,很快他就發現,對方雙手的手套,胳膊,大腿,下腹等處的軟甲,像吹氣一樣的膨脹了起來,對方手上的力氣也一下子增大了不少而且還在繼續增大,使得蘇東來漸漸地處在了下風。
很快,揹包的揹帶被兩人扯斷,扯斷之後的左手,立刻搭右手上,對長劍進行了爭奪。
劍與劍鞘,僅僅是通過劍鞘吞口的簧片來進行固定的,在兩人用力撕扯之下,吞口的簧片失效,劍一下子就拔了出來。
兩人本來半蹲在地上拔河,比時劍一拔出,兩人齊向後一倒,各自順勢翻起,什麼都吃的人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動作,蘇東來卻感到身後一緊,回頭一看,卻是那個斷了小腿的阿成,一把把他揹包側面的短劍抓住了,直接往後拉。
這把短劍爲了防止意外失落,側面有帶子繫住,因此他一拉之下,沒有拉出,但卻把蘇東來拉倒在地,那阿成順勢一滾,一把抱住了蘇東來,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什麼都吃的人一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因爲這個阿成,全身的衣甲完整,而且已經啓動內置的機械助力裝置,整個人的雙臂,變成了一個鐵箍,單憑人力,是遠遠不能掙脫的。
“哈哈哈哈!,小兄弟,我告訴你,這套衣甲的機械助力裝置,最大可以產生千倍於人體的力量,你現在的腰被他抱住,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勒死你,而且你站在那裡動不了,又沒有武器,我就是站在你面前,你又能奈我何?只能白白的被我打,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後面七八個拿槍的侍衛,齊聲答道,一個個都放下槍,鬨笑起來。
“告訴你吧,我現在心情很不爽,這套衣甲裡面的軟甲,使用的是一種新型材料,類似於人體的肌肉組織,在緊急的時候,它可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來協助我們戰鬥,只不過這種材料還不成熟,只能使用一次而已,你現在讓我把這次機會已經用掉了,讓我損失了大筆的星幣,所以我要把你全身打殘,只留下你的一個腦袋,好讓我們家大小姐審問你,你現在明白嗎?”
蘇東來狠狠地掙扎了兩下,背後這個人的一條腿好像斷了,但他也啓動了這種加力裝置,整個人像鐵塔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手從蘇東來的腋下穿過,環抱着他的胸前,雖然現在還勒得他不緊,但卻像鐵箍一樣,定住了他的身形。
前面的人拔腿衝過來,就那麼幾步遠的距離,他依然是衝過來,一隻手已經握緊了拳頭,收在身側,只待雙方一靠近,就一拳衝出。
蘇東來提着長劍的右手,向後輪出,當他將劍舉到頭頂的時候,左手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雙手抓住一尺長的劍柄,閃電般的劈下,就在這時,範保財扣動了扳機,二十毫米口徑的***,象雨點般的潑了過來。
遠處的Q一看,嘆了口氣,扭頭就往左右看,尋找起武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