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兩重心境

耿御來時,李世民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他知道他爲何而醉,他上前將李世民扶上龍塌。

“滿公公,最近你還是儘量不要提起有關柳兒的事情,皇上最近對柳兒的態度讓人擔憂。他在讓柳兒放心,而他自己卻獨自灌酒以求解脫,我們做臣子的除了聽從他的命令,什麼也做不了。唉!”耿御退出永正殿。

滿福跟着他出來:“柳兒是個苦命的丫頭,而皇上又何嘗不苦?兩個苦命的人系在一起,哪能有不苦的道理?”

“這也許就是天意吧!天意將柳兒送到皇上面前,天意又將柳兒送到唐林面前,真不知該怎麼才能幫助這兩個人。”耿御做到臺階上,他的心裡現在也是百轉千回,說不清,道不明。

“雜家覺得,柳兒心裡還是有皇上的,只是她現在的相公要比皇上好,柳兒被好和愛給弄糊塗了。”滿福自顧自的分析他們的關係。

“也許吧!什麼事情發生了就不可能重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那個刺客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是耿御的心裡話,但是同時他又聽到了他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如果,那刺客沒有出現,那柳兒現在很可能已經被後宮的種種陰謀折磨的不成樣子,甚至已經丟掉了性命。

“唉!雜家覺得,柳兒若沒進宮就好了,那她不用受苦,皇上也不用爲情所困。”滿福也是感慨萬千。

“希望,有一天,事情會發生轉機。”耿御說完,站起身大跨步離開永正宮,帶着錦衣衛去巡邏了。

滿福看着耿御離去的背影,搖頭嘆息:“難吶!”

“哈——”柳兒早上起來打個哈欠,坐起身伸伸懶腰:“好舒服哦!相公!”柳兒轉頭看牀榻。

柳兒掛在嘴角的笑消失了:“那只是一個夢,怎麼可能是真的呢?我真傻!”

她拍拍自己的臉頰:“好了,開始新一天的工作吧。我要在宮裡給皇上找一個真心相愛的女人給他,這樣他就能放我出宮了。”

柳兒打點好自己,吃過早膳,把自己打扮成一個非常普通的宮女,還給自己畫了一個非常‘美’的裝,衝外面喊道:“我要吃水果,叫宮女給我送一籃水果進來。”外面那些侍衛那麼多,她是絕對出不去的,不過,她若是扮成宮女,就一定出的去。

“是!屬下馬上去辦!”一個侍衛領命離開。

不一會,殿門被打開又關上,一個宮女提着一籃水果進來:“嬤嬤,水果奴婢給您送來了,奴婢告退。”宮女一直低着頭,因爲皇上說過,不準任何人看嬤嬤的長相,違者,斬。

柳兒走到她身邊:“謝謝嘍!”

宮女連忙搖頭:“不……呃……”

“對不起!我一定要出去。”柳兒放下手裡的圓凳子,把她拖到桌前,讓她做到椅子上背對着門,並給宮女批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然後她對門口喊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沒事別來打擾我。”

柳兒壓低嗓音,假裝宮女的聲音:“是。”

柳兒走到門那,輕敲兩下,門被打開,她低着頭提着籃子走出來,她的心跳的好厲害,生怕自己被發現。

柳兒加快腳步,走出麗合苑,眼看就要走出苑門,卻碰到了她最不想碰到的人。

“站住!你來麗合苑做什麼?”李世民的鷹眸緊盯着不敢擡頭的‘宮女’。

“奴婢來給嬤嬤送水果。”柳兒刻意壓低聲調。

“水果?她想吃水果?”李世民皺眉:“放肆!誰叫你給她送水果的?她早上起來最怕吃涼的東西,你們竟敢拿水果給她吃,可惡!耿御,給朕掌嘴!”李世民交代耿御掌嘴之後,立刻飛奔至麗合苑殿內。

柳兒在他說她早上怕涼的東西的時候,她愣了一下,心裡劃過一股暖意,隨即她震驚的甩開那抹暖意,她被自己心裡的感覺嚇了一跳。

“是!”耿御擡起‘宮女’的臉,就要一掌打下。

柳兒緊閉雙眼,不敢看耿御,生怕自己會因此暴露。

耿御的手掌在快落下之時,他突然停住,轉而拉住她的手臂:“你不應該這樣做。”

柳兒驚訝的張開眼睛:“耿總管,奴婢不知您在說什麼。”

“嬤嬤!”耿御的嘴脣一張一合,念出了這兩個字。

柳兒深吸一口氣,用力掙開耿御的手臂,轉身跑開。

李世民進到殿內,發現坐在裡面的不是柳兒,他一下子想起剛剛的宮女,他衝出大殿,跑到耿御身邊,可惜她先一步掙脫了耿御。

李世民見柳兒順着路一直在跑,他的心顫抖了一下:“爲什麼你要逃?”李世民一縱身,擋在柳兒前面。

對突然出現在她前面的李世民,柳兒害怕的向後退了幾步:“皇上。”

李世民看了看她的臉,他又氣又笑:“你在臉上畫了猴子屁股嗎?那眉毛爲什麼畫成兩根那麼粗的黑鐵?還是說,你的嘴被人打腫了?”

柳兒本來很怕李世民會責罰她,但看李世民一臉無奈的表情,她知道自己不會被他怎麼樣。可是被他這麼一說,她的火不禁冒出頭頂:“你這是在批評我的臉嗎?我的臉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唉!呵呵呵!”他雖然不生氣了,可他還是很在意:“爲什麼要逃?”

柳兒低下頭:“我沒有逃!我只是想給你找一個你能愛上的人給你,僅此而已。”

“找一個我愛的人?”他糊塗了,他愛的人不就在眼前嗎?

柳兒點頭:“我們約定過,我們當朋友不會逾矩,可是我也跟皇后約定過,我會照顧你到你有了一個相愛的人,之後我就可以離開,可是皇后離開後,你就一直是自己一個人,或者來我這批奏摺,幾乎沒看到或者聽到你說有了心愛的人,所以,我想出來幫你找。不得已,我只好打扮成這樣。”

李世民自嘲的一笑,之後揉揉太陽穴:“朕知道了,朕會自己找,你只要好好的待在麗合苑就行了,記住,不準再出來了。”李世民拉住她的手,往麗合苑走。

柳兒縮回自己的手:“我……我知道了,我自己回去。”柳兒慌亂的跑回麗合苑,回到殿內。

李世民看她慌亂的跑開,感覺他的心在瀕臨再次破碎的邊緣,他慢慢的握緊手掌,依稀還能感覺到她柔軟的手指,他緊緊的收緊五指,似乎想留住她的溫度。一陣冷風吹過,連同他手指上的溫度一同消失了,他望向柳兒消失的門口,感覺就像柳兒急於逃離他一樣,她的溫度也急於從他的手裡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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