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別開生面的飛行效果不錯,至少知道了這個組織叫做蛛網,至於是不是吸引了足夠的狩獵者禁星不在意,此時此刻,自己的態度再明確不過,除開一個殺字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公子,怎麼處置他們?”紅梅輕聲問道。
即便是伊雪晴等人也紛紛投過來目光,顯然破局不算完全就要收拾殘局,這是他們所不願意的,但事實就在眼前,總不能爲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就將他們殺掉,先前的以儆效尤還是禁星特意挑着殺意濃重人下的手。
有着這般濃重的血腥氣,自然在狩獵過程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就在衆人思索的時候,大地奔雷,一頭十來丈長的巨大黑色獅子從天而降,砸在了他們面前,石塊飛濺,煙塵滾滾。
不速之客來臨之後,森林四面八方再度出來一衆黑衣人,速度奇快保持着衝殺之勢,推進包圍,衆人譁然。
禁星舉起右臂示意不要輕舉妄動,異域五雲的巴圖等人則是一臉喜慶,這來人不是其他,正是先前救下他們性命的神秘黑衣男子,救命恩人來此,他開懷不已,沒有等衆人回神,他就衝了過去。
“五雲巴圖,多謝貴人出手相救!多謝……”
還沒有靠近這位神秘男子一丈距離,巴圖整個人被拋飛,在一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神秘男子環視衆人問道:“將你們的令牌拿出來,遞來一看。”
話落,原本以爲是有什麼誤會的五雲衆人明瞭,這神秘男子根本是來掠奪令牌的,他們這個時候有些騎虎難下,五雲人重情重義,情義二字看得猶爲重要,因此,對於救命恩人的這番要求他們不好反駁。
“放心,本公子不是要你們的令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似乎看出了衆人的遲疑,他聲音緩和了點。
此話一出,禁星瞬息明瞭,這人絕對是衝着自己的序列號來的,謝天賜這個不算搶奪的人就問過這點,一路行來,只是碰到一羣上不了檯面的捕獵人,還以爲消息沒有傳遞那麼快。
僥倖的心思一出就被徹底粉碎,他向前踏出一步:“你想幹什麼?”
也不排除別人說他跟他對着幹,神秘男子底氣很足,畢竟在這裡,實力纔是最大的話語權,“你們當中誰是序列號?”
聽說序列十一產生於朝陽區域,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男子手上,他半個月之前就來到了這裡,一直在等待,其實執法堂的序列十一沒有那麼嚇人,他就是想證明自己不比這位序列差。
這下,所以人都明白了,其中蘇淺以及謝天賜等人情不自禁看向禁星,這個微妙的舉動被神秘男子捕捉到。
他頓時心中生出一股豪邁,端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就是序列十一金星?交出來,可以饒你一命。”
咄咄逼人,比之先前的青龍榜公孫越的跋扈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倒不是話語的凌厲,而是天生的氣魄。
在衆人準備開口,以自己的方式幫助禁星的時候,他再度向前走了一步,凝視黑袍,聲音有些清冷:“我就是,想要令牌也行,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交是可以交,但……”
“什麼?”
禁星微微一笑,抽出了腰畔日月刀,眼神柔和磨挲刀鞘,語氣卻是極爲自信凌厲:“你接我一刀,若是能夠不退十步,我輸,反之,你走掉,如何?”
哈哈,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這位神秘的黑衣人笑得前俯後仰,“你說只接你一刀?你還真是自信吶!”
話音驟然一止,他點點頭,翻身跳下誅魔獅。
黑獅對着禁星一陣呲牙咧嘴,泥土在它的腳下不住翻飛,顯得極爲毛躁。
衆人吃驚不已,先前可是驚鴻一瞥看過這位神秘男子出手,
那隻擁有半步丹成的翼鳥就被他轟飛,若不是手下留情,鐵定是落得一個生死道消的結局,跟這樣的一位猛人打鬥,伊雪晴等人一臉駭然,巴圖站起身軀拍掉塵土之後也是一臉擔憂的神色看着禁星。
“無妨,諸位不用擔心,既然我家公子說一招定勝負,那就一招。”紅梅說這句話的時候極爲傲然,一臉的自信。
衆人知道紅梅是以侍女的身份進來,見到她一臉不在意,他們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徒然,場間,一聲刺耳至極的聲音響起。
猶如死亡喪鐘敲打耳膜,心頭極癢,有風起于山林。
喀嚓一聲脆響,大地極爲突兀般出現一道深不可測的溝壑,一股森寒無比的刀意在場間肆意流竄,充滿了霸道囂張氣焰。
衆人只看到禁星先前走了一步,一步之後,大地坍塌十丈。
轟鳴之間,禁星已然慢慢拔出刀鞘。
一股帶着捨我其誰的霸道意升起,衆人凝視着場間的白髮禁星,雖然看不懂其中到底是如何韻味,但是他的拔刀動作卻是有一股行雲流水般的流暢感。
神秘男子也眯起了眼睛,他動作很簡單,擡起右手,其上有着濃烈的混沌氣息纏繞。
幽深如黃泉,死亡寂靜,絕對的冰冷,空氣彷彿驟降溫了幾分。
白色絲巾後面的蘇淺爆射精光,禁星的霸道,以及身上的氣勢,竟然是有了刀意的雛形。
而他的對手,那位神秘男子也是如此,這將會是一場巔峰對決,她內心期待。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瞬間,禁星一連踏出了六步,一步比一步小,但聲勢卻是曾幾何程度倍增。
混沌色濃烈的拳頭衝到了禁星面前,而禁星則是拔出了最後一寸刀身。
一道閃亮白條激射天穹,禁星平平直直,對着他橫抹而去。
其時,對方的拳頭已然攻向了禁星面門。
場間爆出驚呼聲音,沒有預料中的血肉橫飛,更沒有慘叫淒厲。
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嘶,倒吸涼氣愈發粗壯。
只見,禁星的刀劍破開了對方的黑袍,抵至了胸口間。
一身古銅色觸目驚心的肌肉,撲面而來的精勇,鋒利如日月刀竟是沒有切割出刃口,可見體術之強。
而對方的拳頭停在了禁星鼻樑三寸處,一頭白髮被鼓盪飄飛,猶如神魔亂舞。
至少在衆人看來,他們二人顯然是打成了平手。
實則不同,神秘男子黑袍依舊沒有被勁氣鼓盪開來,看不出對方表情。
禁星一臉淡然,淡淡笑道:“還要繼續嗎?”
看着勝券在握的金星,神秘男子心中升騰出一股戾氣,他千錘百煉的肉體竟是出現了疼痛感。
尤其是對方古怪至極的刀意,居然透過皮膚滲入了他的體內,在經脈中游走。
千刀萬剮般的凌厲,刀意還極爲純粹,不是一擊即潰,往往需要他多次進行真元衝擊。
但這僅僅是小傷而已,根本無足輕重,就在他準備還以顏色的時候,雙眸剎那瞪圓,臉部出現不可思議般的潮紅。
“轟隆!”
一聲超級巨響,衆人感覺地面都搖晃了下。
那先前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秘男子猶如炮彈般橫飛出去,足足跨越三十丈,撞斷了半百顆樹木才停下來。
見自己主子受傷,那些黑衣侍從哪管遵守承諾,再者說了,承諾也是他們主人給的,他們不需要遵守。
在他們動手的前一息,那誅魔獅張開血盆大口,撲向禁星。
禁星做好了準備,他身後的同盟成員也做好了準備。
只是剛準備動作時候,他和誅魔獅中間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他絕對猜想不到的人,就是那剛剛飛出近乎三十丈遠的神秘男子。
“這不可能!”禁星低呼出聲,一時間,手中的日月刀居然沒有砍下,愣在了當場。
這一刻,不僅僅是禁星,後面的人也看到了,強烈的視覺衝擊力使得他們忘記了自身要做的事情。
“退下!”
神秘男子看着禁星,話語不容置疑。
後面的誅魔獅以及黑衣侍從驟然一頓,爾後悄然後退,那獅子更是不甘心低吼了好一陣才肯離去。
而這時候,時間不過兩息。
算上神秘男子說話的時間,禁星將他打飛三十丈,他原路折回,竟是沒有超過一息。
換言之,禁星的蓮花七踏,拔刀式,以及禁地中橫斷瀑布的劍法奧義在神秘男子面前不值一提。
這在他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對於自己的招式威力,他本人可是一清二楚,以前對上半步丹成的時候,都讓對方吃了不下的虧,這次居然沒能把這神秘男子怎麼着,可見對手之強。
在他神色驚疑不定的時候,神秘男子笑了:“不錯,執法堂序列十一還是有些能耐的,我輸了,不會攔你們。”
話落,他不怕禁星背後偷襲,從容淡定遠離。
在消失的時候,留下一句下次好好打上一場。
賭注是命。
神秘男子一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
禁星死氣沉沉的心突然猛烈跳動了一下,以前一直冷淡的心,突然有些炙熱起來。
一直留給自己後路,想好了兩全之策,久而久之,他的進取心弱了下來。
這不是他不願意爭,而是環境使得他疲憊了下來。
飽暖思淫慾,由奢入儉難。
三族大戰後的禁星徒然涌現了一股戰意,天才很多,他只是比別人用功。
至於用力,似乎還不夠。
他神采奕奕,一條康莊大道在他眼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