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被那粗俗漢子言語刺激的幾乎失去理智,摺扇一揮,再不顧忌自己的身體,就那麼縱身而上,他身後的幾個護衛慌忙將他拉住,拼命勸阻,這白衣公子的脾氣雖然大了些,但是身手的確不怎麼樣,被這幾人一抓,就只有在那裡張牙舞爪,卻是再也不能動彈半分!
前面的兩位護衛眼中寒光一閃,想來也是動了怒氣,就準備將那粗俗漢子收下來,那漢子大驚,詐唬起來:“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隨着漢子的叫喊,從圍觀的人羣中擠出幾個人來,雖然說不上是賊眉鼠眼,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好貌相。
那幾人圍在粗俗漢子身邊,嚷嚷起來:“哎喲!兄弟們,這個小白臉脾氣還不小,不過這人多欺負人少,咱兄弟幾個可是看不過去,有本事的,就衝咱們來!”
這下雙方人手就相差不大,原本抓着白衣公子的幾個護衛對視一眼,感到了幾分蹊蹺,戒心大起,立刻將這公子護在身後,前面的那兩人也退了回來,結成一個小小的陣勢,隱然有大將之風。
與粗俗漢子一夥的人也不動手,只是在那裡不短的調笑那白衣公子,言語之中的猥褻,以讓那白衣公子完全失去了理智,無奈之下,他身邊的幾個護衛只有逼上前去,就要讓那些人住嘴。
沒有想到是,粗俗漢子一夥人的相貌雖然都不敢恭維,可是各個身手好的卻是不象話,那白衣公子身邊的幾個護衛雖然身手矯健,但是在這些人手中,卻是隻有防守的份。
一旁冷眼旁觀的蕭北這時也發現問題,那白衣公子身邊的護衛,看來都是一些軍人出身,出手之間利索乾脆,毫無花哨,要是在戰場上的拼殺,絕對各個都是好手,但是在這種江湖爭鬥中,卻是顯的極爲束手束腳,狼狽不堪。
反觀那羣地痞流氓之輩,身手靈活,出手之間,隱隱有大家之風,看架勢,絕對不會只是一羣混混那麼簡單。
蕭北看了周圍一圈,非常奇怪,這白衣公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出身,在那酒樓中鬧得如此厲害,那些夥計也只是在一旁悄悄看着而已,沒有一個敢上前去幹涉。
可是這些醜漢們卻是膽大妄爲,不但不怕,反倒是還嫌氣氛不過熱鬧,出手之間,嘴上還始終不乾不淨的,而且直到現在,沒有任何官府方面的力量介入,這在皇城腳下可是顯得太不正常了些。
終於,白衣公子身邊再沒有什麼護衛,只有他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後面,而先前挑起事端的粗俗漢子則是繞過爭鬥不休的兩夥人,出現在白衣公子面前,陰陰一笑,伸手就向白衣公子抓去。
那白衣公子的護衛們看在眼中,口中怒吼不已,卻是始終擺脫不了糾纏,根本無法對白衣公子施以援手。
白衣公子一看不對,俏臉上再無血色,可是卻強硬的站在那裡,絕對沒有退縮的意思。
蕭北終於發現,這一場鬧劇,其實根本就是衝着這白衣公子而來,不知爲何,蕭北對這爲倔犟的白衣公子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雖然脾氣有些不好,但是這份獨自面對敵人的勇氣,還是值得人佩服的!
推開周圍的人羣,蕭北上前去,喝道:“住手!”
那粗俗漢子顯然是吃了一驚,可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自找麻煩,其實也就是這蕭北這個外來人,好半天才看出明堂,這周圍圍觀的人羣,誰不知道這場鬧劇的目的是什麼,自是不會有人強出頭,給自己找麻煩!
看到有人出面幫忙,白衣公子激動的兩眼婆娑,就差抱住蕭北痛哭流涕了。而蕭北則是微微一笑,站在白衣公子的面前,說道:“這樣就好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才好!”
果然,粗俗漢子一怔,可能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如此不識相,不過看眼前此人的口音和裝束,明顯不是這京城之人,估計是不明白這裡的問題,但是看此人的氣質,卻也不像是尋常之人。
眉頭一皺,粗俗漢子說道:“這位朋友,識相的還是讓開,別給自己找麻煩!”
蕭北身後的白衣公子身手拉住他的衣袖,叫道:“這位英雄,別聽他嚇唬你,我堂堂白衣候簫白衣,在這京城之中說話可也是數一數二的,只要你今天幫我忙,以後你無論是要吃香的還是喝辣的,一句話,我包了!”
蕭北心中好笑,沒想到這個白衣公子不但與自己是本家,還是堂堂一個候爺,可是單看外貌,的確是一點都不像。
蕭北聳聳肩,說道:“既然都站到這裡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還請這位兄弟和你的朋友高擡貴手,就此罷了吧!”
粗俗漢子看到蕭北不肯讓開,怒哼一聲,說道:“臭小子,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罰酒吧!”
話音未落,大漢伸手砸來,還未及身前,拳風就已刮在臉上,蕭北心中駭然,這個看似窩窩囔囔的傢伙,居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先前的不濟,也只是在裝樣子而已。
白衣公子緊緊的抓住蕭北的衣襟,躲在蕭北的背後,害得蕭北無法閃躲,要是硬接,卻是沒有幾分把握在不傷及對方的情況下,還能保住身後這位俏公子的安穩。
心念急轉,蕭北念力發動,配合手中陣訣,一塊氣盾出現在身前,那大漢只覺拳頭好像砸在一塊軟綿綿的東西上,可是要想在有寸進,卻是再不可能。
心中大駭,大漢收拳後退,可是蕭北又怎麼能讓他如此輕易抽身,陣訣再換,大漢頓時感到周圍的空氣忽然變得沉重起來,宛如整個人掉進一塊泥濘的沼澤之中,不要說移動,就連呼吸也變得異常困難。
乘着大漢驚惶失措之際,蕭北貼身上去,傲龍真氣配合纏絲氣勁發,立刻將大漢體內的真氣鎖住,此時這大漢只是變成一個徒有氣力的莽漢而已,再也不具有前面的那種威風!
這話說起來長,可是這個變化卻只是在瞬息之間,旁人還沒有看出是怎麼一回事,就只見到那個大漢已是呆立在那裡,而那白衣公子則是氣勢一盛,衝上前去就是正反十幾個耳光,打的那大漢牙齒都掉落數顆下來,卻是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原本幫助大漢的那夥人看到這副情景,頓時大吃一驚,蕭北所料不錯,這後來的那幫人和這大漢本就是一夥人,對於大漢的身手自是再清楚不過,可是看到他在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手中,居然一個回合都走不下來,吃驚之餘,立刻抽身出來,聚到一處,將那大漢護住。
白衣公子身邊的護衛也不爲難,紛紛退到主人的身邊,不過對於蕭北的感激之情,已是溢於言表。
其實那大漢原本不是如此不濟,只是這蕭北的手法太過詭異,再加上從未見過這種本事之人,吃虧也是在所難免。
但是他的朋友並不知道這回事,一番察看下來,卻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那大漢不但全身無力,就連說話都十分困難。
那些人對視一眼,知道事不可爲,呼喝一聲,擡起那萎靡的大漢,縱身離去。
公子的護衛似乎對這種事早已習慣,也不去追趕,只是擁在白衣公子身邊。
白衣公子得此大勝,心情大好,哈哈笑道:“這位朋友怎麼稱呼,我簫白衣先前說得話可不是白說的!不過現在兄弟我心情好,不如這樣,我們先一起去喝幾杯再說!”
說完後,不容蕭北推辭,拉着蕭北的手,又回到身後的酒樓之上。
這簫白衣的身份非比尋常,衆人直接來到四樓之上的一個雅間,重新吩咐了一桌酒菜,連帶這那羣護衛也是人人有份,一點也看不出先前吃虧的窘態。
蕭北對這爲自稱是白衣候的簫白衣,可是好奇心大起,但是酒桌上問起他的身份,這簫白衣卻只是一語帶過,好像並不想將自己的事說得太多。
蕭北也不在意,一看問不出什麼,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倒是那簫白衣纏着蕭北,想把蕭北的來歷弄了清楚。
蕭北也只是告訴簫白衣他的姓名,至於來自何方,卻是始終閉口不談,簫白衣看到問不出什麼,眼珠子一轉,又想出一個注意,說道:“蕭大哥,既然你我兩人同姓,就說明二人有緣,不如就此結成兄弟,也好成就一番美談。”
蕭北吃驚,看着周圍那些護衛也是各個苦笑,知道這白衣小子不是在開玩笑,不過爲了不讓這簫白衣的在手下面前爲難,蕭北只是應道:“既然你有此心,我就認了你這個兄弟,我雖然看上去還很年輕,但是年紀絕對要比你大上許多,就託大叫你一聲弟弟,至於結拜,只是一種形式罷了,我蕭北認得兄弟,俱是英雄豪傑,結拜也就是一句話而已!”
這話說得讓那簫白衣極爲開心,端起酒杯就與蕭北一頓豪飲,不過他的酒量實在欠佳,不過數杯下去,就已經人事不醒。
蕭北看看時間已是差不多,便起身告辭,那羣護衛對於蕭北自是萬分感激,他們的頭領伸手遞給蕭北一個金色令牌,說道:“這位簫兄弟,今日之事,萬分感激,日後要是有事,持此令牌至簫大將軍府邸,我等自是竭力助之!”
蕭北結過令牌,毫不在意的收在懷中,拱手作揖後就轉身離去,就連住址也沒有留下。
回到驛館之時,金月卿衆人也已經進過晚餐,不過幾日的奔波已是讓金月卿的幾個手下勞頓不堪,早早就洗漱休息去了。
而金月卿看到蕭北迴來,簡單問了幾句,也就回到自己屋中修煉,毫無休息的意思。
睡眠對於像金月卿這樣的修真者來說,已是一種奢侈的行爲,修真的過程,宛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蕭北一看再無閒人陪伴自己,也只有回到屋中老實修煉。
一夜時間,瞬息即過,蕭北從心無旁騖的入定中醒來,只覺神清氣爽,昨日的疲勞已是一掃而空。
近來蕭北感到氣機愈發活躍,隱隱又再次突破的跡象,只是現在蕭北一直努力將體內的情況穩定在目前的狀態,在沒有獲得進一步修煉的方法之前,蕭北不想在出什麼意外。
只是衆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素溫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趕來,手持聖旨,說是皇上要衆人覲見,蕭北一行都吃驚不小,一般來說,像他們這樣的人,等上個一月半月無人理會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初至京城不到一日就能獲得這一國之君的召見,的確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素溫沒有時間讓這幾人去想那麼多,無奈之下,蕭北也只有將身上已經穿了許久的衣物整理一番,坐上前來迎接的皇家馬車,匆匆向皇宮駛去。
趁着路上還有些空閒的時間,蕭北拉住素溫,偷裡塞了一枚碩大的寶石到他懷中,悄悄的問道:“嗨!老哥,這是怎麼一回事?”
素溫身手摸摸懷中的寶石,心中估計了一下,老臉立刻向菊花瓣一般綻開,看看左右無人注意,也就回答道:“蕭兄弟,聽說你們的鉅艦穿洋來訪,舉朝震動,這才讓哥哥我親自接你們進京,皇上今日興致大好,哥哥我有在他耳邊美言幾句,這才讓你們有機會覲見聖上,不過記住哥哥的一句話,到了皇上面前可要記得磕頭,要是惹的皇上不高興,殺頭的時候哥哥我可也幫不了你們!”
蕭北心中暗暗不爽,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可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到時候,也只有認了。
忽又想起一件事,蕭北問道:“老哥,你知不知道有個簫大將軍府是怎麼回事?”
素溫奇怪的看了一眼蕭北,奇道:“你是怎麼知道那個簫大將軍的?”
於是蕭北將他昨日在街上看到的事對素溫說了一遍,當然,自己出頭的事,蕭北自是不會說,只是說有一個俠客出手解圍而已。
素溫聽完,哈哈一笑,說道:“那個簫白衣乃是那簫大將軍的孫子,他還有一個同胞姐姐,乃是當今太子妃,而他與當今太子的關係更是曖昧,雖然年紀還未到加爵進候的年齡,卻是仗着自己的後臺夠硬,硬是給自己封了一個什麼白衣候,在這京城之中倒是囂張一時!”
蕭北聽到那素溫的話中有說不出的猥褻,先是不解,接着反應過來,那簫白衣長的比一般的女子還要俊俏幾分,加上這皇宮之中的,這話中的意味自是在明白不過。
想起那簫白衣對旁人稱呼他小白臉極爲憤怒,到也是有情可源,就在此時,馬車停了下來,蕭北探頭一看,不知不覺中,那皇宮已是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