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聰身形一動,瞬間融入到頭頂上方的血珠之中,無數劍光籠罩血珠,只一息,血珠破碎,可那些血液卻詭異的融入虛空,就這麼憑白消失了,和血珠一同消失的還有吳聰。
葉飛呆愣,他明明封鎖的這一方天地的空間,可他竟然不知道吳聰連帶血珠是如何消失的。
他發散感知,籠罩整個城池,再沒有找到吳聰的一絲氣息,葉飛心中鬱結了一團火,騰身而起,繞着城池細細的搜索了幾個來回,最後只能無奈的再次落身到城池中心的祭壇。
城池中的倖存者朝着葉飛跪拜叩謝,葉飛微微嘆息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閃身到靈舟之上,帶着四頭麒麟,頃刻間化爲一個黑點消失而去。
葉飛一路沉默,他的身上散發着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氣息,火熾等四頭麒麟知他心情不好,沒敢和他搭話。
行至南嶺,葉飛駕馭靈舟轉向,徑直朝着千機城而去。
如今的千機城同樣是遍地劫仙,當葉飛的靈舟飛抵千機城上空的時候,數十位劫仙御空而起,將他包圍。
“什麼人,速速降下靈舟接受檢查。”一位劫仙開口。
葉飛沒有說話,拿出命運珠,靈力運轉之下,這一片天地剎那被靜止,葉飛拿出噬魂劍,飛身而動,身影連閃,幾息之後重新回到靈舟。
幾十個御空懸浮的劫仙如下餃子一般啪啪啪的掉落下去,下方千機城震動,更多的劫仙飛臨高空,爲首之人正是南嶺之主趙青。
趙青看到陰沉着臉一言不發的葉飛,心頭一顫,暗暗叫苦,心想,這個小祖宗怎麼跑南嶺來了。
“屬下趙青拜見少主。”雖然葉飛一來就擊殺了他手下幾十位劫仙,可趙青卻不敢得罪葉飛。
並不是因爲葉飛是女皇林妙語的兒子,而是因爲鄧野曾經告誡過他,他可以對女皇不敬,卻絕對不可招惹葉飛,否則不用葉飛和女皇出手,鄧野就要第一個滅了他趙青。
趙青是效忠三大神使的,對鄧野的話自然謹記在心,可現在他是沒有招惹葉飛,葉飛卻跑來招惹他了啊,趙青心裡苦,卻也只能默默忍受。
“我問你,飛仙皇朝爲何要對凡人城池下手。”葉飛語氣冰冷,話語中帶着一股森然的殺氣。
“怎麼可能,少主從何處得知我們飛仙皇朝對凡人城池動手了?”趙青一臉錯愣。
“我親眼所見,幾十個劫仙,數百化神境屠殺一個凡人城池,莫非是我眼花了?”跑了吳聰,葉飛心中鬱結着沖天的怒火無處發泄,這才跑來千機城興師問罪。
那個凡人城池雖然不在南嶺勢力範圍,可葉飛卻不會管那麼多,在他看來,飛仙皇朝乃是一體,找誰都是一樣。
“少主息怒,不知少主在何處所見,屬下這就派人前往查實,倘若真如少主所說,屬下定當嚴懲行兇之人。”趙青拱手抱拳,心裡想到,飛仙皇朝良秀不濟,真要有人屠殺凡人城池,也是可能的。
“我哪知道那裡屬於哪裡,反正不是中州就是南嶺,我問你,你手下可有一個叫吳聰的人?”葉飛頓了頓,那個凡人城池處於中州和南嶺的交界地段,葉飛也不確定哪裡是誰的管轄範圍。
“吳聰?”趙青認真的想了一會,開口道:“屬下手下倒是有兩個叫吳聰的人,就不知是否是少主要找的人。”
葉飛聽趙青說有兩個叫吳聰的,身影一動,來到趙青面前道:“你親自前去,立刻將他們帶過來見我。”
“少主稍待。”趙青抱拳一禮,返身而回,葉飛並沒有等待太長時間,趙青帶着兩個人再次出現在葉飛面前。
這兩人都有劫仙境界,只是都不是葉飛要找的吳聰。
葉飛皺眉,神識一動,以精神力將吳聰的樣貌呈現在趙青面前道:“這個人你可見過?”
“屬下不曾見過此人。”趙青凝神注目了片刻後,搖了搖頭。
“給我查,傳令中州陳峰,讓他也一起查,找到此人後即刻格殺,若是讓我知道誰敢包庇他,我葉飛絕不會放過。”葉飛轉身,踏上靈舟,消失而去。
“大帥,這個吳聰屬下認得。”待葉飛遠去後,趙青身邊一人對趙青低語。
趙青猛然轉頭,狠狠的盯了說話之人一眼,那人立刻住嘴不言。
“將少主的口諭傳去中州,其他的不要多管,也不要多問,還有,你給我記住,你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那個吳聰,明白嗎?”趙青瞪着身邊那人,語氣極其嚴厲。
“屬下明白。”那人連忙抱拳應是。
趙青望着葉飛消失的方向,神色中透着陰霾,幾十個手下被殺,他卻只能隱忍,不過這種隱忍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葉飛在千機城滅了幾十個劫仙,心中的鬱氣終究消散了一些,只是他的面色依然陰沉,四個麒麟在見識了葉飛強大的實力後,本來想和他攀談拉近關係,可見他臉色陰沉,輕易也不敢和他搭話。
從千機城前往極北之海的途中,再沒有遇到什麼狀況,直到靠近極北之海邊界時,才又遭遇到上百位劫仙攔路。
葉飛若是報出自己的名字,這些人可能根本就不敢阻攔他,只是他沒有一點要通名的意思。
對於攔路劫仙的問話,他更是沒有興趣迴應,直接動手,命運珠運轉,將這一方天地的時間靜止,身體瞬間幻化成千百道幻影。
直到葉飛駕馭靈舟遠去,成了一個黑點,這一方天地的時間才重新流轉,上百個劫仙如雨飄落,他們還沒落到地面,一陣清風吹過,上百個劫仙全部化爲飛灰,隨風飄散。
墨門城已經在望,看到城頭那一個靜靜立身的身影時,葉飛終於收起陰沉的臉色,眼中露出一抹溫柔。
“哥!”葉小沐飛身而起,御空朝着葉飛衝來,眼角蓄滿的淚水化爲一顆顆珍珠迎風掉落。
葉飛張開雙手,葉小沐撲入葉飛的懷抱,嚶嚶的哭泣,哥哥說幾天就回,這一走卻是兩月有餘,她又不知道該去何處尋找哥哥,只能每天站在城樓等待哥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