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你的天職是什麼啊?”在萊爾覺醒之後,比往常粘人三倍的汝昂好奇道。
在意這個問題的人不止她一個,其他人只是被【世界眼】的效果和象徵意義吸引走注意力,此刻聞言也紛紛投來關注的神色。
正準備繪製魔法陣的材料的萊爾頭也不擡道:“會是什麼呢?我完全不知道。”
“騙人!”太陰下意識喊道。
精靈覺醒可謂本世界最高規格的儀式,比泰山府君祭都要高几個檔位,萊爾的覺醒過程不受干擾且流程完整,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鬧這種幺蛾子。
“善意的謊言,所以你們就不要打聽了。”萊爾也沒覺得這個謊言能騙過在場的精靈們,但這不意味着他就得公開真相,“唯一可以告訴你們的是,我這不是要偷偷履行天職,而是要拒絕履行天職……當然,僅限於我目前已知的部分。”
若是出現別的天職,又符合自己的三觀和利益,萊爾並不會拒絕。
“也就是說,再差的情況也只是一成不變。”長有正太之姿,卻擁有與正太不相符的沉穩的玄武輕聲道。
事實上,十二神將並不滿意世界的現狀,主要是環保這一塊,但‘不滿意’與‘不接受’之間存在着巨大的鴻溝,他們能容忍世界按照着如今的步調走下去。
性格固執的天后,對拒絕履行自身職責的萊爾皺起眉頭:“明明不打算履行,卻還是不能告知我們內容?”
“沒錯。”萊爾不作更多解釋,以最精簡的語句迴應。
他的第一道天職是【炸燬月球】,原本也沒什麼,他對‘使用全輸出黑洞炮炸掉月球’這事兒還是滿懷興趣的,估計那會是一副炫酷到極致的畫面。
問題是小璘的名號爲‘守護月天’,月球沒了小璘說不準就永遠消失了,他怎麼下得了手?一旦小璘知曉這件事,以她那死心眼的性格,鐵定會認爲精靈不該成爲星球意志的實施障礙,含淚走上自我犧牲這條路,這是他閉口不談的理由。
“主人,織女已經準備好絲綢了。”對此一無所知的小璘,將一段由星神-織女編織的白色絲綢放到萊爾面前的以魔法生成的臨時工作臺上。
“替我向織女道謝,小璘~”萊爾輕笑道,腦袋仍然低垂着。
十二神將其實還想再討論‘天職’的話題,可看着萊爾手上有一道工序,暫時閉上嘴巴,給予他調整心情的安寧。
“……”萊爾緩緩張開雙眼。
左眼瞳孔呈現的西半球地圖已消失,變回原來的模樣,右眼瞳孔的東半球地圖則只是黯淡了許多,顯然未能完全抑制下去。
這正是他不敢擡頭東瞧西瞧的原因,儘管這雙眼睛的戰鬥力仍不如他所持有的重力魔法,然而還是霸道得過分,他生怕一不小心便傷害到自己最珍愛的人。
“有左眼就足夠了。”萊爾閉上右眼,單着左眼拿起毛筆,沾上特製的便於傳導魔力的墨水,在以靈界特有的素材編織而成的絲綢布上繪製術式。
朝內的一面的術式異常繁瑣,有R國陰陽術的影子,有西方魔法的痕跡,還有一些在場所有人都不認識的符號;朝外的一面就簡潔許多,只有一箇中間部分類似眼睛的簡畫的魔法陣。
“小璘,麻煩你了。”萊爾放下筆,重新閉上眼睛。
不是不會自行綁矇眼布,可就是要女僕幫忙,廢人的典型,數年前還被外公逼着做家務的少年早已一去不復返。
見萊爾手上的工作結束,太陰飄到萊爾面前,看着矇眼布羨慕道:“……你還真是什麼類型的術式都會啊。”
“一學習,二思考,三靈感。”靈感這玩意玄之又玄,有人一輩子都碰不上一遭,也就萊爾能將之當成成功三部曲的一環,“反正你們在靈界閒着也是閒着,多學點招數防身不是壞事。”
“我學了啊……就是除了風系術式外都學不好而已。”太陰鼓鼓臉,學霸說得越輕鬆,學渣就越鬱悶。
萊爾笑道:“肯定都是一羣摸魚界的王者,等我哪天閒着無聊想去靈界旅遊,我就在那邊開設學堂。”
“那你一定會被當成瘟神~!”太陰吐吐舌頭,飄回到白虎身旁。
在兩人對話期間,小璘已替萊爾綁上矇眼布,動作很輕柔:“主人,如果覺得哪裡不舒服,還可以修改的。”
“沒有修改的需要,真不愧是靈界的絲綢布,絲滑的觸感、優秀的透氣性、自帶舒適的溫度調節效果,我都後悔至今沒有讓織女給我來一整套內外衣物了。”輸入靈力,矇眼布上的魔法陣發出紅光,數秒後紅光消散,如同從未發生過似的。
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果然還是跟平常不太一樣,勉強也算作視力正常吧?”
“主人以後都要這樣生活嗎?”安琪拉很是擔心道。
萊爾聳聳肩,無奈道:“大概吧,施展複雜的術式封印眼睛的能力、戰鬥時不先解除封印就用不出來,這種事我做不出來,而要想百分百控制住這雙眼睛,估計的花不少時間。”
閉上眼睛,以其他手段獲取視力,是目前最佳的選項。
“算了,小插曲到此爲止。”儘管這‘小插曲’十分重要,可暫時也沒有引發什麼關鍵的變化,“那麼,繼續旅遊吧~安琪拉,賠償花農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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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級詛咒集團襲擊事件中,R國陰陽師界東京派系遭到重創,實力跟不上地位的老傢伙們傷亡慘重,迎來一次換湯不換藥的大洗牌。
在國外肆意妄爲、引發重大外交問題的五條悟免不得遭到責難,但新上位的大佬們如今慌得要死,還得倚賴特級陰陽師處理被解放的古代敵人,根本不敢下達像樣的懲罰命令,只能捏着鼻子處理五條悟引起的外交風波。
“纔不要,我可不想被上面的人視作刺頭。”硝子從口袋摸出香菸和打火機,在跟着五條悟一邊旅遊一邊遭到襲擊的路上,她染上了這個惡習,“話說回來,你不趁着這段時間降服古代的特級詛咒,反而跑去書庫查閱那些最高權限的典籍,這是要幹什麼?”
“增長見聞,擴充知識面,這是實話。”夏油傑提着咖啡離開,留下一句,“不過由硝子你提問的話,我可以多說一句,這是爲了探查那兩個人的交戰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