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紅葉小鎮

這一天的清晨,天空陰沉沉的,烏雲低垂,讓人有股喘不過氣的感覺。只是小鎮中的居民幾乎都已經出來開始工作了,即使是六七歲的孩童,也差不多都起牀去學堂開始一天的學習了。

紅葉鎮南邊的草地上,只見一羣孩子正在嬉戲打鬧

“葉賢,你個臭小子,往哪跑?”一聲喝罵,帶了幾分笑意,出自一名半大小孩之口,他看上去十四五歲左右,眉清目秀,追着前方另一個小孩,前頭的那個小孩名叫葉賢比他似乎小了那麼兩歲個子也矮些,周圍還有四、五個孩童跟着他一起跑。

“葉賢,有本事你停下。”後頭那孩子高聲叫道。

那葉賢“呸”了一聲,突然停住了腳步道:“停下怎麼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見那葉賢停住了腳步,先前那孩子加快奔跑的速度,由於衝跑的太快,沒有停穩,不料一不留神,居然甩了一個狗啃泥。

那葉賢見狀,和後面幾個孩童一擁而上,將他壓在身下,得意地笑道:“三少爺,你不是要抓我嗎?這下沒話說了吧?”

誰知那孩子衝着葉賢猛地一瞪眼,道:“有能耐,你讓我起來,咱倆單獨較量!”

葉賢一愣,大笑道:“嘿嘿,我的三少爺,你就別逞能了,你一舞文弄墨的書生,跟我們較什麼真兒啊?”

那孩子聽到葉賢所說的話,更加氣憤,使出全身力氣,牙關緊咬想要掙脫開。卻被葉賢壓得更加緊了。

這時其他小孩眼看不對,都縮了回去,只剩下這兩人,彼此這般堅持下去。

被壓在的身下的那孩子臉色開始漲紅,明顯有些喘不過氣來,眼看着一場大禍要發生了,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叫喊:“皓軒哥哥!皓軒哥哥!”

原來是一名女孩,也是十四五歲的,模樣卻是輕豔脫俗,跑到二人身旁,一把將葉賢推開。沒有好氣的罵道:“葉賢又是你!你不知道皓軒哥哥沒有學武,受不起這樣的按壓嗎?”

推到在地的葉賢,怔了一怔,辯解道:“我怎麼知道三少爺,這麼經不住!”葉賢見那女孩一臉怒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灰溜溜地走掉了。

此時坐在地上葉皓軒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顯然是憋的不輕。

“皓軒哥哥,你沒事吧?”女孩蹲下身來,瞪着了那雙可愛的眸子。“撲哧”一聲,看着皓軒那狼狽的樣子,女孩忍不住笑出聲來。

見那丫頭正在笑話自己,皓軒冷哼一聲,急忙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連頭也不回地徑直朝東邊走去。

女孩見皓軒起身走開了,也急忙追了上去:“皓軒哥哥,你要回去嗎?”

皓軒並沒有打理她,顯然是生氣了。

見皓軒不打理自己,也不敢再出聲,像個跟屁蟲似的靜靜地跟在皓軒後邊。

兩個人走出草地,來到了鎮上的大街。

一直跟在皓軒後頭的丫頭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皓軒哥哥,咱們來這裡幹嘛?”

“葉小宣,我告訴你,你想跟着我就閉上嘴。”皓軒回頭衝着小宣瞪了瞪眼。

葉小宣嘟囔着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再是沒出聲。

來到一處雜貨攤位前,見攤上一木質手環,手環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也就是有些別緻而已。皓軒眼前一亮便停住了腳步,對攤主問道:“大叔,這個手環怎麼賣?”

攤主見來人是皓軒,面帶微笑答道:“哦,原來皓軒少爺,三少爺看上這小玩意了?”

“嗯”皓軒應了一聲。

攤主接着說道:“這玩意,是我前幾天外出進貨路徑紅葉谷,無意間拾獲的,既然三少爺看上了拿走便是。”

“這怎麼行,這買東西怎麼有不給錢的道理。我不能白要。”

攤主一臉喜色對皓軒說道:“三少爺哪裡話,平日裡我們這些莊戶之人多受到葉府的照顧,如今三少爺看了這件小玩意,我怎麼能管您要錢呢?”

見那攤主,死活不肯收錢,皓軒硬掏出一個銀幣仍在攤上,拾起那手環走了。

攤主見皓軒如此,不禁低頭嘆息了一聲。

皓軒拿着那手環,把玩了幾下,轉身對身後葉小宣說道:“呶。送你了,就當做你剛纔救我的謝禮。”

葉小宣接過那手環,樂得眉開眼笑,剛纔還嘟囔着的笑臉,如今便已放晴了。“嘻嘻,還是皓軒哥哥知道疼人。”

葉小宣將那木質手環帶在手腕之上,歡喜的不得了。

“臭丫頭,走啦!”見葉小宣還沒跟上來,皓軒不禁回頭罵了一聲。

“哦,哦,哦。”應了幾聲,葉小宣急忙跟了上去。兩人並肩往家走去。

路旁的幾個婦人,看見皓軒與葉小宣兩人,嘴中念道:“看,那不是葉府的三少爺和小姐嗎?”

“誒是啊!”

“哎呦,看那倆孩子生的是多麼俊俏,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啊。”一婦人不禁感慨了一句。

“你還不知道吧,葉府中的人個個都是武功高手,只是有一個例外。”一婦人開始八卦道。

“呶,就是那位三少爺。”

“據說啊,這位三少爺從小體弱多病,根本不適合練武,葉府主,從小就沒讓他學武。”

“不對,不對,我知道,三少爺啊,天資聰穎,小時候就能出口成章,府主這才讓他棄武從文的。”

聽得幾個婦人嚼舌了一番,一男子上前說道:“你們幾個老孃們,又在嚼舌根,三少爺那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家兄弟便是葉府當差,聽我家兄弟說,三少爺出生之時就被府主鑑定過資質,資質你們懂嗎?就是練武的天賦。最後啊,什麼結果都沒鑑定出來。估計是個不能學武的廢物,所以葉府主一直不讓三少爺練武。”

幾個婦人聽到此話,也不禁搖了搖頭,嘆息了幾聲。

聽着路旁幾人的對話,皓軒面無表情,嘴角有的只是一抹自嘲,手掌緊握,因爲太過用力,指甲刺進掌心滲出斑斑血漬,從而帶來一股鑽心的刺痛

一旁的葉小宣也聽見路旁人的談論,剛想轉身找他們理論,卻被皓軒拉住。

“皓軒哥哥,她們說的都不對,你不用往心裡去的。”葉小宣楚楚可憐的望着皓軒,雙手握住皓軒的右手輕輕地搖着。

面對着周圍轉來的惋惜輕嘆,落在皓軒耳中,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插在心頭一般,使得皓軒身體微微一顫。皓軒依舊向前走着,一張有些清秀的稚嫩臉龐,目光漠然的從周圍那些嚼舌的婦人身上掃過,嘴角的一絲自嘲,似乎變得更加苦澀。

面對着皓軒苦澀的模樣,葉小宣眉梢微微皺了皺,很正經地說道:“皓軒哥哥,雖然我不知道父親爲什麼不讓你學武,但是,小宣知道,以皓軒哥哥的能力,一定可以證明給他們看的。等我們回去,我們就找父親,父親一定會答應你,讓你去谷中學武的。”話到此處,微微頓了一下,小宣那白皙的笑臉,露出一絲淡淡的緋紅:“皓軒哥哥,在小宣眼裡永遠是最好的。”

面對小宣這般坦率的話語,皓軒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可卻並沒說什麼,因爲現在的他,實在沒有這個心情,落寞的身影,對着那幽幽的深谷中緩緩而去

站在原地望着皓軒那恍如隔世的孤寂身影,小宣躊躇了一陣,然後在身後的一陣舌根聲中,疾步追了上去。與皓軒並肩而行

回到府裡,已經是午後了,也許是在鎮上閒逛的太久,兩人錯過了午飯。

皓軒倒是並沒有在意,可小宣卻是有些飢餓。剛進府裡,知會了皓軒一聲,便一溜煙的向廚房跑去。而皓軒卻是一人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擺弄起了自己的文房四寶。

每當皓軒遇到不舒心的事情,他便要回到自己的房間,書寫一段時間,用來發泄心中的煩悶。

從皓軒很小的時候起,皓軒的父親就讓皓軒學文,期望皓軒日後能夠進入烏蘭國的朝廷。皓軒也是一直遵從父親的意思,刻苦的學習。時至今日,皓軒也成爲了這裡遠近聞名的才子。只是皓軒一直都能感受到他的體內沉睡着一股強大的神秘力量,這使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他的父親卻不允許他學武。皓軒不僅在文學上有着異於常人的天賦,在學武方面也有着深深的渴望。每當看到同齡人都在空地上練武的情景,就更加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渴望。

特別是今天清晨在草地上的那一幕,葉賢比自己小上兩歲,身高也不如自己,卻敵不過他,還需要自己的妹妹葉小宣來相救。想到此處,皓軒也只能低低輕嘆一聲。拾起一隻筆來,用力地書寫着

不知在房中書寫了多久,天色已然黯淡了下來。

放下手中的毛筆,抻了抻腰,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只是不見小宣來找他去吃飯。書寫了一個下午的皓軒,心情覺得舒暢了許多,只是手臂有些酸澀。便想出去走走,回來再去吃飯。於是就隨手拿了一本書出了房門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悽切的叫聲。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裡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進了谷中,走的有些倦了,皓軒找了一處草地休息,不知不覺就這樣睡着了

皓軒蜷縮着身體在草地之上安詳地熟睡着。一道流星的光芒劃破夜空,瞬間消失在了空際。留下的一道餘光突然射進了谷中,不偏不移的正射在皓軒身上。淡淡的光芒在皓軒身上環繞,緩緩進入皓軒的體內消失不見了。只是皓軒並沒有發覺,依舊安靜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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