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蘇用了兩天的時間,把我市所有帶產房的醫院全部走了一遍,然而,毫無進展……
“頭兒,我們查了兩天,也沒辦法確認出嬰兒的身份。要不把案子懸了?”小蘇回到Jǐng局後,對隊長有氣無力的說到。
隊長聽完後,點了一根菸猛吸一口,對着我說到:“你怎麼看?”
我也點燃一根菸說到:“不好辦。現在沒有這個嬰兒的出生記錄。而且剛出生的嬰兒樣貌也都沒什麼特別的。我和小蘇拿着嬰兒的照片走遍了我市的醫院,產房的護士們都說沒印象。要查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有點費力費時。”
“什麼辦法?你先說出來我聽聽。”隊長聽完了我的話後,立刻對着我說到。
我梳理了一下思路,對着隊長說到:“一方面讓相關部門把我市一個月內所有住院生產的女xìng在住院時採集的血液樣本登記記錄全部拿回來,然後再對比嬰兒的血型。找到血型與嬰兒吻合的產婦後,再逐個去調查。”
隊長聽完了我的話,點了點頭,便同意了我的辦法。讓小蘇儘快去落實好相關事宜。
而我等小蘇走後,想了想,又對着隊長說到:“我還想把這個死去嬰兒的照片下發到所有的轄區派出所。讓他們的Jǐng力到我市各個小醫院、私人診所去尋找線索。如果嬰兒的媽媽不是在正規醫院生的孩子,那麼一定就是在小醫院了,畢竟孩子健康,說明孩子出生後,被撫養了一陣子。”
我說完後,隊長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便讓我去給各轄區派出所下發了協查通告……
“頭兒,經過我們收集過來的血液樣本記錄。一共有八名產婦與嬰兒的血型吻合,但詢問了,都沒有什麼可疑的。她們的孩子也都還在家中。”經過三天的篩選與詢問,小蘇得到結果後,第一時間便向隊長做了彙報。
隊長聽完了小蘇的話,點了點頭,對着我問到:“你那邊呢?有什麼線索沒有?”
我聽完了隊長的話,只是搖了搖頭,表示目前還沒有線索。
隊長見我的反應,皺眉說到:“那麼這個嬰兒的母親就肯定不是在醫院裡生的產,看來重點得從小診所裡下手查了。”
“嗯,再等等吧,不是已經在查了麼。”我聽完隊長的話,對着他說到。
說完,我想了想,又開口說到:“不如這樣吧,公開尋找目擊證人和嬰兒父母。大街小巷上都貼上通告,希望有知情人能提供線索。而另一方面加緊排查我市的各個小型醫院和私人診所。”
我說完後,隊長點了點頭,衝着我和小蘇揮了揮手,便將我倆打發出了他的辦公室……
時間又過來了兩天,這次終於有了一點線索……
“頭兒,尋找目擊證人方面,有人提供線索。於我們發現棄嬰屍體時當天凌晨三點多,有一名女子抱着一個保溫泡沫箱,乘坐出租車去了拋屍地點。提供線索的正是那名出租車司機,不過當時天黑,車內也沒打燈,他提供不過詳細面貌。就知道該女子在科技大學對面的小區門口上的車。聽聲音是一個比較年輕女人。”小蘇得到了線索後,立刻彙報給了隊長。
我等着隊長說完後,也點頭說到:“我這邊也有線索了,城郊的一個小診所裡接生過一個女孩,很年輕。看着二十出頭,診所的人說,有兩對中年夫妻和一個年齡與生產女孩相仿的男孩。按正常人的看法是一對小夫妻和雙方的家長。”
“能做出畫像麼?”隊長聽完了我的話後,問到。
我沒有回答隊長的問題,而是自己又想到了一個細節……
“我問你診所的人能做出那一家子人的畫像嗎?”隊長見我沒有理他,又大聲對着我說了一遍。
“哦,在做。不過不用做了。小蘇,讓人把診所那個提供線索的工作人員請到Jǐng局來,協助調查。”我回過神對隊長和小蘇說到。
隊長和小蘇聽完了我的話後,都不解的朝着我看了過來……
我見狀,笑了笑給他倆解釋到:“科技大學和棄屍地點相隔很遠吧,打車不堵車的話都得接近四十多分鐘。在兩個城區呢,科技大學附近又不是沒有那種老式無監控的樓區,她何必坐車到那麼遠拋屍?所以我分析了下,拋屍地一定是有什麼用意。我們把診所提供線索的人叫過來,讓她去那片樓區裡挨家挨戶的辨認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收穫。”
隊長聽完了我的解釋,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對,這樣方便還快。趕緊去吧你倆。”
隊長說完後,便讓我和小蘇去出了辦公室,等待着提供線索的人到來……
提供線索的人到了Jǐng局後,我們簡單的瞭解一下情況,就立刻帶着她去拋屍現場的那個樓區裡,挨家挨戶的敲門……
經過提供線索人員的辨認,我們終於找到了當天去診所陪同女孩接生的男孩和男孩的父母。並立刻將人帶回了Jǐng局……
而回到Jǐng局後,男孩一家表示不知道怎麼回事。
當我們說出了事情的原委後,男孩的母親立刻尖酸的說到:“和我們沒關係吧,那小丫頭生完孩子後,我們就讓我們家孩子和她斷絕來往了。生了丫頭片子還想和我兒子結婚,開什麼玩笑。這種小丫頭就是不自愛,她活該。”
我聽完了男孩母親的話,對着小蘇說:“這一家子先關着,讓人去把那女孩拘回來,應該是她自己拋屍的。”
小蘇點了點頭,便去安排人員去拘捕女孩……
女孩被帶回Jǐng局後,小蘇立刻對她進行了審訊……
不多時,小蘇出了審訊室,對我說到:“認了,而且她也承認了是自己掐死的嬰兒,掐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聽完小蘇的話,點了一根菸,說到:“原因呢?說說。”
小蘇點了點頭說:“男孩是科技大學的學生。女孩家是農村的,在科大學校超市裡收銀。與男孩相戀了,兩人都是初嘗禁果,而且一發不可收。直到女孩懷孕了,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後來rì子久了,女孩的肚子越來越大,直到最後瞞不住時告訴了她的父母。”
我抽着煙問到:“那女孩的父母爲什麼不帶女孩去把孩子打掉?”
小蘇苦笑搖頭說到:“去了,不過當時孩子已經成型了,醫院不給打了。女孩父母沒辦法了,就逼着女孩和男孩攤牌,讓兩人結婚。不過男孩還在上大學,男孩父母不同意。”
“不對吧?不同意還陪着女孩家一起找醫院接生?”我聽完小蘇的話,反問到。
小蘇眉頭一皺,說到:“雙方父母鬧了幾天,最後男孩的母親說,先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男方來養。然後等男方畢業後兩人結婚。可男孩母親見女孩生了一個女嬰後,立刻翻臉不認帳了。說要是生個男孩他們家養,女孩的話他們不管,直接帶着兒子走了。後來的事就是女孩一家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沒辦法了,女孩把自己的女兒抱回去後,想到了男孩的懦弱和男孩母親的嘴臉,加上嬰兒的哭聲,讓她心裡越來越煩躁。一怒之下掐死了嬰兒,最後還把嬰兒用雪花劑處理了一下,扔男孩家樓下。”
我聽了小蘇的話,沉重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事情如果按男孩母親最先提出的方案施行的話,把孩子生出來,男方先養,等男方畢業後,兩人結婚。這未嘗不是個權宜之計,但最後慘劇的發生卻只有四個字能形容:重男輕女!
按說咱們國家也改革開放幾十年了,重男輕女的惡習該放一放了,也沒見過多少女娃長大了就不管父母的。相反,養父母的往往還是女兒的多,多少不孝子、負心兒的新聞多的是,人們爲什麼還是不開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