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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東前幾天纔出了一起兇殺案,我有理由懷疑這幾個傢伙和上一次行兇的人有所牽連,而且上一起案子,你應該也知道分量,所以我不得不重視。”顧安南鄭重地說道,“朱隊長,請你相信我的判斷,等審訊結束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
“好吧,我相信你,顧隊長,”朱春和見顧安南說得誠懇,他只得點了點頭,不過被帶走的人都是他村子裡的,這讓他不得不有所表示,“我有個要求,也希望你能答應。”
“請說。”
“審訊的時候,我希望也參與進去,保證審訊是公平公正的。”朱春和說道,“崇明區之前重建的時候,有幹部出現過對羣衆屈打成招的情況。”
“可以,”顧安南點了點頭,朱春和作爲良種場村的治安官,如果他任由自己村裡的人被別的部門帶走審訊而自己置身事外,那他今後就很難在羣衆中樹立威信。顧安南理解他的想法,也很支持他參與進來。
被顧安南帶回瀛東的四個良種場村村民分別名叫於進海、王延春、盧合新和郭偉,他把這四個人帶回瀛東治安大隊之後就分開關押起來,然後又喊上習勇亮和一起過來的朱春和商量接下來審訊的計劃。
郭偉待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裡,此刻他的心裡十分忐忑。殺死勞宗成的人是他,而且他也沒有想到顧安南他們的反應會如此迅速。
郭偉殺人是迫不得已,因爲不殺勞宗成的話,他就會面臨被勞宗成出賣的風險,而自立新村喪屍事件之後,政府對“淘金”這種違法行爲的重視程度被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各單位都是一日數查不說,整個崇明島安全區域內的各類建築也時常會有士兵過去檢查。
郭偉是“淘金者”, 勞宗成也是。
勞宗成在政府加強對“淘金”行爲的打擊之後突然萌生退意,想要金盆洗手自己做點正當的買賣。郭偉是最先知道他想法的人,在勸說無果的情況下兩人發生了口角,爲了自己的安全,郭偉狠下心來將勞宗成殺死,並喊上了其他三個同伴幫忙掩埋屍體。
郭偉等人在埋屍的時候很不湊巧的被楊保華撞見,倉惶逃走之後四人回到良種場村稍作商量,顧安南就帶着人趕了過來,並直接把他們幾個給抓了起來。
郭偉的忐忑來自對其他三個同伴的顧慮,因爲大家乾的都是違法的買賣,而且殺人的是他自己,所以郭偉覺得接下來的分開審訊中,自己很有可能被其他三人給出賣掉。
“於進海,他媽的當初找他借錢的時候答應地好好的,結果和村裡的年輕寡婦一勾搭上之後錢就再也借不出來了。”
“王延春,這孫子喜歡斤斤計較,找他討過的半包煙過了個把星期都還要問人要回來,分贓的時候也是分釐不讓。”
“盧合新,呵呵,很雞賊的一個傢伙,打點小麻將都會作弊出千。”
郭偉在心裡將一同被抓的三個同伴的性格特點過了一遍,雖然先前四個人在一起都有過商量,不過此刻他仍是不由得暗歎了一聲,“都他媽可能靠不住。”
“完了完了,”郭偉有些沮喪,正將雙手的十指插入頭髮當中開始揉腦袋的時候,關押他的小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習勇亮和朱春和走了進來, 將郭偉帶到了另一間大的辦公室中。郭偉來到這裡,發現自己另外的三個同伴都靠牆站在那裡,四人目光相交之後,各自都對剛纔從其他人眼神裡領悟的東西心照不宣。
朱春和沒等顧安南開口,自己站出來朝牆角一字排開的四個人說道,“死者勞宗成和你們四個人一樣都是我良種場村的人,我知道你們四個人關係很好,而且根據顧隊長髮現的線索,我也有理由懷疑殺死勞宗成的人就在你們四人當中。”
“如果兇手就在你們當中的話,現在你們四人都有一起埋屍的嫌疑,那除去兇手剩下的其他人裡面肯定有人知道事情的經過和真相。”習勇亮見朱春和在瀛東的主場卻自己率先出來發言,他心裡微微有些不滿,不過礙於顧安南的面子,只得接過朱春和的話,順便也給那幾個嫌疑犯一些心理上的壓力。
習勇亮朝顧安南望去,等待他來說接下來的話,不過顧安南卻沒有急着開口,他在習勇亮給嫌疑犯施壓的時候就開始留意着這幾個人的表情。
顧安南在那四個人的臉上看到了驚慌、無奈、彷徨以及惶恐,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於是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們幾個自己想想,要麼把兇手供出來,要麼你們幾個就一起承擔兇手的罪名。”
顧安南的話讓郭偉等人心裡再次一驚,大家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
“這是逼我們出賣隊友啊,”於進海等人都是這麼想的。
“我也奉勸你們不要再妄想着矇混過關,這種案子我見得多了,而且很不幸的是,它還有一個極其簡單的解決方法。”顧安南說着環視了一下四個嫌疑人,他剛纔已經觀察過這些人的神色,心裡早就有了安排,“我打算先從你們當中最弱的一個開始審問,然後把每個人放到不同的房間,我會等着你們控訴自己的朋友。”
“就他吧,”朱春和指着於進海說道,他看到於進海在顧安南說話的整個過程中都不敢擡頭去看這位治安大隊長的臉,而且於進海剛纔也一直不停地搓着手,這是一種很明顯地緊張的表現。
“嗯,就你,”顧安南點了點頭,於進海的反應自然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過來。”
於進海從靠牆站立的四個人當中走了出來,邊走的時候,他腦海裡邊在回憶着埋屍之後和同伴們交談的事情。
“要是咱們被抓了……。”在逃回來的路上,盧合新不由得將自己擔心的情況說了出來。
“別說這種話,” 於進海打斷盧合新道,他自己的心裡也很慌,但是卻有一些鴕鳥心態,“咱們又不一定會被抓”。
“但它絕對是要發生的,咱們屍體沒掩埋完,而且還被人看到自己。” 盧合新沒有理會於進海的自欺欺人,他繼續說道,“我以前坐過牢,知道條 子們的手段,他們一般會把作案人員分開,然後從裡面找一個最弱的開始審問。”
“那很有可能就是我,”郭偉攤了攤手,有些沮喪地說道。
“對,就是你,”王延春望向他的目光帶着一絲鄙夷。
“當然是你,”盧合新也符合道,他沒想到郭偉的心態這麼差,在自己人面前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兄弟,人是你殺的,你要是自己HOLD不住的話,我們幾個就要被你拖累慘了。” 於進海此刻都有些動搖了,對於幫助郭偉埋屍的行動生出了幾絲悔意。
“我可是爲了大家啊,勞宗成不跟着咱們幹了,他要是哪天爲了政府的好處把哥幾個都賣了,以現在嚴管的力度,‘淘金’這事要被坐實,咱們幾個都跑不掉啊,不說吃槍子,牢底坐穿是沒跑的吧?”郭偉急道。
“別慌,”盧合新沉下來心來想了想,自勞宗成打算退出開始,和他有關聯的自己這四個人就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且確實如郭偉所說,他殺勞宗成的確也幫到了自己。
“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要是咱們幾個被抓了,你第一個被審問,那大家就危險了。” 盧合新說道。
“那怎麼辦?”其他三人都一起朝盧合新望了過來。
“假設咱們都被抓了,那由你來扮演最弱的那個,”盧合新指着於進海說道。
“你最好從頭到尾不要和問話的人對視,”盧合新開始爲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不利局面對同伴們進行安排。“這樣我們就可以讓他們從最強的開始問,你的心裡素質最好,我們相信你。”
顧安南正準備帶走於進海的時候,突然留意到嫌疑犯當中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停了下來,朝這個名叫盧合新的男子望去,猶豫了一兩秒之後,用手指了指盧合新,“等等,先帶這個過去。”
盧合新被帶進了審訊室,一同進去的人除了顧安南之外,還有習勇亮和朱春和。
顧安南坐在盧合新的對面,習勇亮和朱春和則分別叉着手站在門邊。
“我肯定你知道‘囚徒困境’,是不是?”顧安南坐下之後的第一句話讓盧合新微微有些意外。
“‘囚徒困境’是啥?”盧合新裝模作樣地問道,他在埋屍之後逃回村子的途中就意識到如果被抓的話,政府方面的人肯定會用到這一招,因爲他以前喜歡賭博和出千,出事被抓之後見過警方的這套手段。
“你確定你不知道?”顧安南笑了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表現出來的這種姿態是有意爲之,目的是對審問的犯人施加心理壓力。
見盧合新的臉上仍是一副懵逼的樣子,顧安南並沒有把他的話當真,“你要是不知道,那我就跟你講講。‘囚徒困境’的原理十分簡單,我把你們四個人隔離到不同的房間,然後對你們說一樣的事情,如果你指證了他們,而他們沒有指證你,那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