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尉,這次你準備帶多少人去?”王普弘問道。
“船務方面安全組的人全部留下,保護‘雪龍號’以及各位的安全,我只從長興部隊中抽兩個班過去,人多了直升機和黃河艇也帶不下,因爲還得裝運武器和炸藥。”
“徐少尉,加我一個,”陳斌說道。
“還有我,”大飛也跟着站了出來。
徐藝航朝張可達望去,見他沒有反對,便點了點頭。前段時間陳斌的名字被長興不少官兵所熟知,大家都知曉了屍羣突入進防線內部的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事情。陳斌當時的舉動讓不少戰士都心生敬佩,這次同行的路上,徐藝航就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他。
一路上陳斌都和大飛一起跟在張可達身邊,扮演着打醬油的角色,徐藝航和他倆還打過幾次籃球,除了大飛的身體素質比較突出之外,他覺得這兩個人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直到陳斌在徐藝航提出進攻威爾士港的計劃時補充了破壞港內船隻的想法之後,這名少尉纔對他有些刮目相看起來。陳斌和大飛要求參加行動,只要張可達不反對,徐藝航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確定了行動的人員之後,大家便開始下去準備起來,徐藝航又找王普弘調來了威爾士港的衛星地圖照片,準備等晚飯後喊上所有行動人員一起強化下港口內地形的印象。
威爾士港中,海盜頭子布萊德利的臉色十分難看,之前派出去的人只回來了不到三分之一,這對他在港口內的威信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因爲在不少人看來,不遠處的海面上正有一隻新的力量在挑戰布萊德利對於港口的統治。
布萊德利原本是一艘丹麥捕鯨船的船長,他的捕鯨船在災難爆發的時候正好停泊在威爾士進行補給。當小鎮發生暴亂的時候,布萊德利和船上倖存的水手搶先攻佔了警察局,並獲得了裡面的槍支和彈藥。
在接下來的時間,布萊德利利用手裡的武器又控制了碼頭附近的補給倉庫,並對其他倖存者恩威並施,迫使他們入夥壯大自己的勢力。
一些從約克和錫城逃難而來的人跟布萊德利因爲物資的問題爆發了衝突,他們無一例外都被布萊德利和他的團伙擊潰,有些人被收編,有些人則被奴役。
威爾士港很快就成了布萊德利的小型王國,這位丹麥船長的身上流淌着他祖先們的海盜血液,所以在統治和管理上,布萊德利的手段也十分海盜化。
從大小迪奧梅德島逃回來的幾個人站在布萊德利的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布萊德利本人鐵青着臉,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一掃過。
“你說他們有直升機,而且戰鬥人員很多?”布萊德利沉思了一刻,有些將信將疑。出去的三艘船中,其他兩艘裡面都有當初跟着他一起捕鯨的船員,也就是他的“嫡系”,逃回來的人都是曾經被他打服了收編的,這種情況下,布萊德利不是很信任他們。
“是的,他們......,”逃回來的一個人剛開口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句話就被布萊德利給打斷了。
“胡說八道,直升機和人數衆多的戰鬥人員,這來的是海軍嗎?海軍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麼?”布萊德利嘴裡的唾沫星子噴了出來,他的腦海裡已經分析出兩種可能,要麼這幾個人撒謊,要麼就是派出去的人去惹到了路過的海軍。
可是正如他疑惑的那樣,海軍怎麼會來白令海峽附近轉悠,所以布萊德利更傾向於前一種判斷。
他在屋子裡來回跺了幾圈,接着揮了揮手將那幾個逃回來的人趕了出去。
等那幾個人走後,布萊德利將自己的幾名心腹招到面前,向他們交代了些安排。
沒多久一艘小船離開了威爾士港朝着大小迪奧梅德島而去,布萊德利將自己信得過的幾個手下派去出事地點進行查看,他雖然不太信任逃回來的那幾個傢伙,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卻也想弄個明白。
布萊德利派出的小船到了大小迪奧梅德島後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雪龍號”的痕跡,附近風平浪靜,彷彿不曾有人來過一般。
這些人悻悻地返回到威爾士港,將出去查看的情況向布萊德利進行彙報。
“我就知道這裡頭有貓膩,”布萊德利這下更加確認那幾個逃回來的人是在欺騙自己,而且回不來的船員很有可能已經在海上遇難,至於兇手是誰,這個海盜頭目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有人想取我而代之?”布萊德利眯着眼睛冷哼了一聲,“把他們幾個盯緊了,看看是誰在背後打我的主意。”
就在布萊德利準備進行一場“肅反運動”的時候,“雪龍號”已經抵達吉普羅斯楚科奇自治區的納烏坎。威爾士是北美洲大陸的最西端,納烏坎則是亞洲的最東端,兩個地方隔海相望,中間就是白令海峽。
原本“雪龍號”停泊在小迪奧梅德島整備待命,後來夏雲立教授向船長王普弘建議起錨西行。他給出的理由是襲擊“雪龍號”的海盜有一部分逃回了威爾士港,他們有可能會帶人回來報復,這樣會影響到徐藝航他們夜間行動的準備工作。
納烏坎到大小迪奧梅德島的距離和大小迪奧梅德島到威爾士港的距離差不多,雪龍號開過去的話只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夏雲立考慮得很周到,這樣做確實可以規避掉一些隱患。
納烏坎只是一個小村子,它建於14世紀,是整個亞洲大陸上有史以來最東方的人類定居點,那裡的居民是尤皮克人,他們於1958年被強行遷往內陸,現在的納烏坎早已經成爲了無人區。
此刻的納烏坎不會有活人,也更不會有喪屍,而且因爲長久以來作爲無人區的緣故,通常情況下也不會有人想到竟有船隻停靠在那裡。
“雪龍號”停泊在納烏坎的海岸邊,附近岸上大多都是陡峭的巖壁,除了一些淺綠色的小草外,動植物都十分少見。黃河艇被放了出來,徐藝航等人開始往上面搬運行動需要攜帶的東西。
等到夜裡的時候,這艘紅色的小船便從“雪龍號”身旁離開,它全速朝着威爾士港駛去,一路劈波斬浪。
“雪鷹號”直升機離自己出發的時間還有一會,它的速度比黃河艇要快很多,從納烏坎出發之後很快就可以抵達威爾士。“雪鷹號”需要計算好自己的出發時間,好跟黃河艇同時抵達威爾士港,因爲直升機在夜晚降落的條件比較苛刻,所以“雪鷹號”在出發之後必須在空中一直保持飛行狀態直到行動結束返回“雪龍號”上,它延後出發還可以節約航空燃料,將夜間墜海的風險降到最低。
“全員都有,將隨身裝備都檢查一遍,”黃河艇的駕駛艙內,徐藝航朝士兵們下令道。陳斌和大飛也在列,他倆被編入第一班裡面。
這次行動除了自動步槍和手槍之外,大家還被要求帶上了槍支的消音器。因爲是在敵方的地盤上戰鬥,而且戰鬥目的也不是以全殲對手爲主,所以戰士們儘可能地要注意別製造出大的動靜。
槍的聲音主要是來自子彈出膛,空氣衝出槍口時巨大的壓力會對外面的空氣引起衝擊和震動。消音器內部排列了很多吸聲材料,槍管內的高壓氣體在噴出槍口前可以相對緩慢地膨脹,由於氣體噴出的速度被降低了,噪音也就小了很多。
當然再厲害的消音器也不可能完全消聲,這個道理參與行動的人都懂。
夜晚的白令海氣溫比白天還要低一些,黃河艇上沒有亮燈,而是依靠gps和雷達前行,gps可以幫助船隻定位尋找方向,雷達則是用來規避附近可能會出現的船隻。
就在快要抵達威爾士港的時候,徐藝航收到了“雪鷹號”靠近的消息。
“來了,”少尉興奮地喊道,“‘雪鷹號’已經到了我們的附近,大家迅速做好戰鬥準備,黃河艇進港之後優先控制那條大船。”
“張明,郭迪生,你們兩個負責攜帶爆破炸藥。我們找到大貨輪之後就進入機艙將動力系統破壞掉,接下來還要儘可能地破壞港口內其它的船隻。”
“徐少尉,乾脆每個人都帶上炸藥吧,沿途碰到小船直接將炸藥裝到船壁上,炸個窟窿它們一樣也開不起來。”大飛提議道。
“行,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