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進來的是大飛,大飛臉上和衣服上都是血跡,阿彩見他這個樣子,心裡一緊。
“斌哥呢?”
“在我後頭,放心。”大飛豎起拇指向身後比劃了下。
“你受傷了?”
“沒,都是那些傢伙的血”大飛進到屋裡,然後就去了浴室那邊。
“我先去洗下,這些血太臭了,真難聞。”
又一個身影爬了進來,看着陳斌安全回來,阿彩一顆心總算放到回到肚子裡。
“收穫不小,不過真是運氣好,不然恐怕就回不來了。”陳斌大口的喘了喘氣,把自己放鬆下來。“咱們武器太差了,對上喪屍很棘手。要不是大飛力氣大,結果還真不好說呢。”
“嘿,你可別誇我,剛要不是你了救我,我說不定就嗝屁在那了,”從浴室走出來的大飛臉上雖然掛着微笑,卻沒有掩飾住疲憊的神色。
阿彩聽陳斌和大飛說着話,自己插不上嘴,但是滿臉都是關切。
陳斌見狀拍了拍阿彩的肩膀說道:“別擔心,都安全回來了,下次我會更小心。”
“收穫不小呢,你看看”陳斌示意阿彩看看袋子裡的東西。
“蠟燭,威化餅乾,巧克力,手電筒,護舒…”阿彩邊查看物品邊念着物品的名字,唸到這裡突然停住了,擡起頭望着陳斌。
“正好找到這個,我想你可能用得到,就帶回來了。”陳斌笑了笑。
“謝謝你,斌哥”阿彩心裡一陣溫暖,逃難中還有人這麼細心的爲自己着想,求生的勇氣不由得愈發堅定。
大飛也笑了笑,眼裡露出一絲羨慕。
“這雙鞋子你看看合不合適”陳斌從包裡翻出雙女式運動鞋,遞給阿彩。“後面要出去的話,你的涼鞋肯定不太方便,給你找了雙運動鞋,不知道合不合腳。”
阿彩把鞋換上試了試,還蠻合適的。
“挺舒服的,謝謝”。
“能當武器的東西就找到這個,”陳斌拿起包裡插着的一根球棒,“挺結實,雖然不如刀槍,不過總比沒有強。”
“箭用了2根,不過都拔回來了,我們這次幹掉了5個喪屍。”
“陳斌,你剛纔是怎麼發現那個趴在地上的屍體是喪屍的?我靠我以爲是個死人,準備去把他翻過來看看。沒有你那一箭,估計我夠嗆。”大飛擦了擦額頭的汗,似乎仍然有些心有餘悸。臉上的血跡已經洗掉了,衣服倒是沒有換,上面的血跡隱隱有些腐臭味,阿彩察覺到,但是也並未太在意。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咱們發現屋子裡躺着個人時,我就聞到屍體發出的臭味。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現在是8月份啊,房子裡起碼30多度的高溫,屍體上這麼重的味道,屋子裡卻一隻蒼蠅也沒有。而且更奇怪的是,屍體雖然在腐爛,但是上面也沒有蛆。所以我就感覺不太對勁,看你要過去碰那屍體,我只好用弩先瞄着它,以防萬一。”
“還是你細心啊,看來空有些蠻力也不行,我也得多長點腦子,”剛在生死之間徘徊了一回,大飛也吸取了教訓。
“你發現沒,弩箭射中喪屍的頭部後,一箭他就死了。”陳斌道“我感覺喪屍的弱點,應該在頭部。”
“爲什麼這麼說呢?斌哥,如果攻擊喪屍的其他部位,他們不會死嗎?”
“阿彩你是不知道,你看我這鋼管,都砸得有點變形了。有個喪屍胸腔都被我砸爛了,跟沒事一樣,那內臟下水什麼的流了一地,哎喲我都受不了了,”大飛手舞足蹈的描述,一邊還指着自己的胸部和腹部比劃。
“額,大飛哥,你不用描述得着麼詳細…”阿彩捂着嘴,臉色有點發白,大飛的描述讓她一陣反胃。
“攻擊其他地方,喪屍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反映,我也是突然想到大飛剛來的時候講的他打爆一個喪屍腦袋的事,然後那個喪屍就死了。所以我當時瞄準地上那個屍體時,就是瞄準他的頭部。話說我可是很有射擊天賦哦,高中軍訓時,我打過幾發真槍,3槍29環的成績在當時整個年級裡可是前三的。”
“以後我們要多小心,並且多積累經驗。像這次收穫就不小,我們知道了喪屍的弱點是頭部,另外也發現了區分喪屍和屍體的方法。雖然兩者從氣味來說不好分辨,但是喪屍好像不招蒼蠅什麼的,蛆也不怎麼待見它們。所以我覺得,是不是喪屍和人的屍體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甚至是本質的變化。”陳斌分析到。
“誰知道,管他呢。以後發現不動的,要是沒蒼蠅和蛆在爬,一律當喪屍處理。另外碰到動彈的喪屍,只管照腦袋招呼。”大飛果然是粗線條的個性,他的話也打斷了陳斌的思路。
“一定還有更多的東西等着我們去發現。”陳斌邊說邊拿出本子和筆記錄喪屍的這些特徵。
“這次找到的食物很少,所以當前的食物危機依然沒有解除。我想了下,附近正好有個家福超市,裡面的食物應該非常多。我們可以好好計劃下,下一步進裡面去找食物。如果裡面情況比較好,我想把我們的小基地轉移到那邊去。畢竟在那裡面,我們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而且裡面二樓還有個藥店和李寧專賣店,生活用品基本都齊全。”
“還有內衣店”阿彩話一出口,不由得有點臉紅,女人關注的東西和男人總有着不小的差異。
陳斌和大飛都笑了笑,也沒有在意阿彩的囧態。
“家福超市那麼大,我怕裡面喪屍會很多。”阿彩說出自己的顧慮。
“恩,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我們總要去試試。在這裡等下去也不會有吃的從天上掉下來。”
“我沒意見,”大飛說。
於是大致的行動計劃就確定下來,剩下的就是敲定行動時間。
“斌哥,這次去家福一定要帶上我。”
“那邊的情況還不太清楚,我怕很危險,這次就我和大飛去。如果情況比較好,我們回來後再三個人一起去,”陳斌勸到。
陳斌自己也沒多大的把握,畢竟之前帶着阿彩從對面樓跑回來都兇險萬分,大飛過來時也是很不容易,差點小命都丟了,所以不用說離得更遠的家福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假如你們能回來,那多帶我一個也沒什麼關係;如果你們回不來,我一個人留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阿彩的神情很堅定,語氣上也是一副不做絲毫讓步的架勢。
大飛看着陳斌,陳斌想了想,做出了決定。
“好吧,三個人一起去,共進退。但是大家一定要注意的一點就是,我們可以一無所獲,但是一定要把命留着,爲了彼此。”
……
地下室中,屋裡瀰漫着混濁的空氣,煙味和汗味充斥着各個角落。因爲缺乏食物的緣故,五爺這一羣人都沒有怎麼活動,大家稀稀拉拉的趴在地上的涼蓆上睡覺。五爺沒有睡,靠在牆邊抽着煙,身邊依偎着個姿色中等的女人。女人的身子靠在五爺胸前,眼睛微閉着,不知道在想什麼。屋子頂上掛着一把吊扇,吊扇正呼哧呼哧的轉動,給下面帶來一陣陣涼風,即便如此,屋裡還是悶熱異常。
“五爺,看來大家撐不到警察來了,我們得想想辦法。”女人睜開眼睛,看着旁邊自己依靠的男人說。
“我知道,”五爺一隻手夾着煙,另一隻手繞過女人的腰部,伸進女人的衣服裡不規矩的摩挲起來。
“過會我們帶幾個人去這棟樓裡找找看,找到一點食物算一點。只要能撐下去,一切都能從長計議。”
“樓上有過幾次響動,說不定有人呢,”女人在聽覺上似乎是要強過男人。
聽了女人話,五爺沒有做聲,眼睛卻微微的眯了起來。女人見狀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把身體靠在五爺身上貼得更緊。
末日的危機降臨後,禮儀道德在一些人眼裡已經什麼也不是了。
雖然屋子裡都是人,但是兩人的動作和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其他人都在睡覺,只是真正睡着的沒有幾個,大部分人都是爲了保存體力而躺着罷了。聽到女人的呻吟和男人急促的喘息聲,屋子裡其他人都有些蠢蠢欲動,只是迫於五爺的威懾,大家都不敢有什麼動作,有幾個膽子大點的偷偷側過臉去看。屋子的一處角落裡,猴子面朝牆壁躺着,臉上佈滿了鄙夷的神色,眼裡除了厭惡外,還有一些更復雜的東西。
……
這是颱風到來後的第三天,衆人依舊接收不到一點外面的消息。槍炮聲也消失了,彷彿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期間阿彩數次通過微信尋找附近的生還者,但是均一無所獲。自第一晚後,微信上附近已經找不到一個人。
“不要放棄,我們要一直搜尋下去”陳斌拍了拍阿彩的肩膀,鼓勵她。
“恩,”阿彩點點頭,“斌哥,你說有收音機的話,會不會收到廣播?”
“收音機?現在誰還用收音機啊。”大飛在一旁道。
“我也不知道,手機已經確定是沒有了信號,收音機可能也一樣吧。不過我們可以試試,就是到哪裡去找收音機是個問題,”陳斌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