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凝霜保持的那一絲警惕在此刻鬆弛下來，我噓口氣伸開雙臂：“美女，來抱抱。”
凝霜的眼神不可置信：“你真的認識凝雪？你叫什麼？別對我說什麼淪落人的鬼話。”
我擺擺手指着外面的幾十條屍體，建議還是先處理了，不然血腥味引來屍羣會很麻煩。
凝霜同意，將小女孩和少婦鎖住之後幫把手，二人將屍體清理掉擦乾血跡，隨後才熄燈回到後面……
一里外某處古建築鐘樓上，此刻亮着兩對眼睛，視線鎖定在五百米外的料理店，等燈光滅了之後青年纔開腔：“她會答應嗎？”
中年老傢伙拍拍懷裡的棍子，似乎在安慰寵物一般：“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是那個男人，他雖然才E級，但是竟然能和你對抗而且綽綽有餘，如果他們聯手後天會很難辦的。”
青年猶豫兩秒，心中已經下了決定，他在脖頸間做個橫切的手勢詢問，中年老傢伙給予的答覆是點頭。
料理店二樓某房間內，兩張牀上躺着兩個人，我和凝霜對視一眼，忍不住有些好奇開問：“你爲什麼不和姐姐呆在一起。”
“我不喜歡她喝血的樣子，明明喜歡卻偏偏打死也不喝，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對面的大廈頂，她說再也不回來了。”
我恍然，應該就是上次在大廈那邊與凝雪除此相會之前，她剛剛與家人分開，苦命的一家人，都成了飲血的怪物。
“凝霜，你有多久沒見過你姐姐了。”
“兩年多了，姐姐很愛父親母親，上一次偷偷回來只留下半瓶血漿，那東西無比鮮美，我只分到一湯匙而已，但竟然讓能力得到覺醒，可是隻能選擇自己最常用的菜單進行強化，兩年了，那些爛爛臭臭的普通血漿根本沒什麼效果，不然食屍者想要猖狂沒那麼容易。”
“凝雪現在和你家人在一起，說說你父親吧。”
“父親喝下老姐帶回來的血漿後突然突破G級，家族的覬覦者在一天內都被他解決了，但這座城市已經被聖龍盯緊他只有帶着母親去紐約，可惜，沒了極品血漿，G級應該就是父親的終點了。”
我苦笑，說到底啃種還有希望，可老子白忙活兩三年竟然升級掉級始終徘徊着，真的挺羨慕啃種。
凝霜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看着天花板嬌笑，胸前的兩團東西撐的毯子鼓起兩座山峰，“你也想請我幫忙？看你似乎是空着手，出來混沒武器很吃虧的。”
我也笑：“你還有多餘的菜單？”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這女孩不錯，我對她感覺很好，這也是唯一一次有女人在身邊但我卻沒
動心的，不知不覺睡過去，兩年了，也是第一次自然醒的。
凝霜還在睡，吊帶在脊背上若隱若現，早晨是男人最蓬勃的階段，我走到她牀邊幫忙蓋了下，隨即快速走出。
這真的挺難度，我正常而且很強……算了，爲了凝雪吧。
咚咚……
隔壁儲物間裡還在撲騰，小女孩真的不老實，估計剛成啃種對母親血肉的誘惑抵抗不住，已經摺騰了一夜。
我推門看看，陽光射入後少婦擡起臉頰，那上面淚痕道道，就在她身後幾米外，小女孩被鐵鏈困在管道上，看我來到似乎還打算誘惑一下，用七八歲孩子的智商挑戰我……
“叔叔，我敢打賭，咱們的料理店裡一定沒有血漿了，對不對？”
我順勢搖頭：“不，還有一些。”
她的黑頭髮使勁晃：“我不信，你拿出來我才相信。”
鬼丫頭，可憐的鬼丫頭。
少婦略動，帶的鐵鏈嘩啦響，“幫幫我吧，將我也變成啃種，我想和女兒在一起我想抱抱她。”
小女孩：“媽媽，你過來一下讓我‘親親’你就行了。”
少婦似乎掙扎着也絕望着，在內心深處徘徊不定，正如女兒說的，她只需要過去即可，但得到的是女兒，失去的將會太多太多。
我搖頭，沒給她解開：“對不起，我辦不到。”
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解決小女孩最好。
我站起走過去，用手摸摸小女孩的脖頸，輕輕握住一點點用力，“別怕，叔叔送你去個好地方，那裡有葡萄有蘋果有……”
“我喜歡血漿。”小女孩一句話說的我手掌猛顫，這特麼什麼世界呀……
憤怒過後是惋惜，猛然，心頭忽然涌過一種熟悉感覺，我猶豫了兩秒才突然反應過來，那東西回來了，真的回來了，是大個……我咬了他竟然得到了還原能力。
難怪當時感覺怪怪的，驚喜爬上心頭，我伸手對小女孩腦門一點：“回來吧，媽媽在等你。”
小女孩迷惘片刻，暈厥一般低頭死過去，三十秒過去才慢慢擡起頭，那發白的瞳孔和脣角的獠牙竟然不見了。
我伸手撩開小女孩的脣，牙牀正常，再看看她的指甲，長出來的一截都從正常地方脫落了，他麼的，這意味着什麼……
少婦還愣愣的看着，我對他噓聲，仔細想想後覺得還不能將自己還原成人類，沒有治癒能力沒有不死之身，變回人後我恐怕連全屍都無法保證。
希望就在眼前，我不能錯過，凝霜應該不會騙我，可是，就算相信她但這妞沒有保護我的能力，不對不對，也許可以把她變回人的，還
是不對，我應該……
“叔叔，我想吃蘋果。”
小女孩叫聲清脆，聽的我心裡一顫，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除非現在就殺掉母女倆才能掩埋一切，但……
“小生，你在幹嘛？”
是凝霜，沒辦法掩藏了，我轉過身正對她，對其勾勾手指，“凝霜，冷靜一些，我有讓你強大起來的辦法，但你必須給我機會。”
“吼。”就在閃身後小女孩出現的一刻，凝霜猛然撲過來，抓住我領子用力搖晃：“這不可能，你到底是什麼生物。”
“冷靜點，你太不瞭解你姐姐了。”
這一句很有效果，昨晚從她的話語裡我能清晰聽出凝霜的苦衷，她似乎從小就生活在凝雪的影子裡，任何的一切一切都沒有凝雪出色，所以，她想離開想尋找新的地方展露自己的風采，也向父母證實她也很強。
噹啷……樓下傳來一聲迴響，有人觸動了凝霜藏在門後的機關，也觸動了凝霜此刻矛盾的心，瞬間，她擡頭看向我：“帶她們走，是食屍者，在大廈頂端等我。”
我點頭，示意小女孩和少婦別出聲，掰斷鐵鏈抱起二人鑽窗而出。
該死的廢棄都市，掛着好萊塢的牌子卻盡失紐約的風采，到處都是殭屍到處都是喪屍，在哥越窗而起之際腳下咆哮聲一片，尼瑪，早知道當時讓強森放顆原子彈多好。
大廈越來越近，雙腿用力一蹬之際對腳下噴氣大吼，身體直直衝上六十層頂樓。
十個街區外，凝霜的小料理店靜悄悄一片，我最終沒到來她的到來，等來的只有凝雪……
凝雪奇蹟般落在大廈頂端，手中骨刀放在舌尖輕舔：“見到我不高興嗎帥哥？”
“你不是回紐約了嗎？”
“我父母是可以講通道理的，更何況小妹在這，你……大小通吃？”凝雪視線下移，瞥到我身後藏着的少婦和小女孩，她們眼神中帶着驚恐，注視凝雪之際的神色根本不像看見人類一樣。
我理解，人類是不能飛上六十層大廈頂層的。
“凝雪，你妹妹可能出事了，跟我走。”
“別走。”胳膊被身後少婦和小女孩同時拉住，我略微猶豫，伸開雙臂將她們抱起，但凝雪的舉動讓我渾身一鬆，她劃開了傳送陣。
我拍拍少婦的臉：“好好活着，你們會等來文明世界的，我送你們去個好地方，在哪可以重新開始生活，去吧。”
母親終究是比較堅強，她似乎也明白跟在我們身邊拖累是一碼事，能不能活着是另外一碼事，終於，她鼓足勇氣抱起女兒走入，娘倆背影消失在水波中的一剎，我與凝雪回身撲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