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沉降，晶體的光芒再次闇弱下去，轉爲幽紅。周遭烏漆嘛黑，只有岩層間傳來隆隆摩擦之聲。
“你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髒都髒死了，屍體摸摸，胸襲襲!”餘樂青足足撕破三包紙巾，又抽第四包。
“注意遠離傷口或嘴。”
“閉嘴!”光線微弱，冷飯慍怒的面龐顯得妖異無比。
“諾!說了別不愛聽。出個任務只穿連衣裙，能怪誰?!”
“放狗屁!!有沒搞錯啊？!!爲接你連個裝都來不及換!可你大老爺們倒好!慢吞吞比娘們還慢!”
“喲喲，弄得約會似的!…”
“還亂揩油!還隨地大小便!”女人叭叭叭叭數落個沒完，超厲害口才。老子乾脆默不作聲。接下來誰也沒講話，靜靜坐着，直到一陣轟鳴，晃動停止。
“張粗暴，張粗暴!”冷飯推推我:“到了!”
老子沒理她，起身觀察環境。
“吔啥男寧啦?！老孃渾身被你摸了個遍，哦你倒還燜上氣兒了！”
“高冷範!如果你的上嘴皮願意和下嘴皮當一對好朋友。本人並不介意安全地帶你出去並且原諒你所有的誹謗!”
“你不要臉!”
“拜拜!”
“等等我!混賬!”……
……
爺扒開晶叢，朝周界摸去。一圈繞下來，發現此處基本雷同，而唯一的出路也是道石門!安全起見，我只貼近觀察，不敢觸碰。
大小姐蹲在旁邊，埋頭抱胳膊打哈欠:“帶我出去，你說的啊。”
“嗯，根據奇門遁甲，遁甲奇門……嗯那個……我想想……”老子摸着下巴:“閘門重迂千斤，對應宇宙太上臺星，應變不停，且其後必定機關重重……嗯……麻煩了…………當從生門而入，死門而出，方能化險爲夷……嘶………………”一邊不懂裝懂，一邊觀察…
“什麼呀?”餘樂青擠過來
“諾。你看。這兒對應陽氣，那兒是陰氣，左邊代表青龍，右邊代表白虎，老牛居中間，大象當頭，想要進門……。”正胡說八道着，有人輕輕喚我。
“張僞娘，張粗暴”
“誰?”…
……“這兒，這兒！”
尋聲望去，門已開了道縫!高冷婊在對面招手。
“你……怎麼做的?”
“推呀。笨!……”說着拉入表情凍結的我……
…………
……
一片漆黑中……全頻譜LED大燈闇弱無光，僅照亮小片區域…空氣中飛揚着未知顆粒…四周零星散落着各種碎骨……再往上看，萬仞石壁如同怪獸，傾斜擠壓下來，圍出悠遠深邃的空間，通往不知名的何處
“這兒好(這)久(兒)沒(好)人(久)來(沒)過(人)吧(來過吧……過吧……吧)?”聽着回聲冷飯縮縮肩。
儀表顯示無風，我緊一緊掌中釘槍，拖着她貓腰向前摸去……小妮嘴很硬，現在卻死抓爺肩不放……沒走出幾步，就發現人工開鑿痕跡……數十米後變爲蜿蜒曲折的幽徑，臺階一路向下望不到頭……
“我們這(我)樣(們)能(這)出(樣)得(能)去(出)麼(得去麼……去麼……麼)？”
“你跟上(你)邊(跟)那(上)只(邊)商(那)量(只)商(商)量(量商量……量……量……)”回聲立馬一片…
………等了許久才歸於靜澀，只剩“嗒、嗒”滴水……
“什麼味(什麼味……味……味……)?”……冷範突然捂住鼻子。
我打開面罩，空中瀰漫着股臭雞蛋味兒，HUD警告四周含氧量降低…並偵測到硫磺成分………越往下走味越重！……
大概幾百階的樣子，溫度顯著升高，熱得小姐連連抱怨，最後顧不得許多，乾脆剝掉了體恤……
我關掉頭燈……因爲前方光影搖曳，詭異非常……
“在這兒別動……(動)……”空間變窄，回聲逐步消失
“喂！人家害怕！”
“怕就回去。”
“美女獨行遭遇不測，好多電影裡都這麼演，死相千奇百怪的……不行！我們得在一起……！”冷範踮着腳追上來，死扯我後腰不放……
“和你同行纔會遭遇不測。”
“沒良心！”女人力氣超大，猛拍後腦，差點拍飛頭盔……
“誒！不許鬧……”……
又打我一下…
…“說了別鬧！……”
“還打?…
你別打了！！…
…………
誒你有完沒完?……
警告你……”
忽然一愣！手落刀把。
咋回事?！殖裝能量跌落30%！…一女子再野哪來這麼大力?！…………騰地轉身……“磁異探測器”讀數逆天……卻不見了餘樂青！……
唬得爺向後趔趄，好懸沒摔倒……
……H.U.D同時扭曲，馬賽克頻頻……
……“高冷的範!?”
……“高冷的範!?”
摁摁心臟，環顧四周，空空蕩蕩!正自尋摸，忽見角落黑影一閃，立馬衝上去拐過彎，不料足底踏空，石階到頭!爺愣沒剎住，打着滾跌落。
等擦亮面罩起身，眼前一片通紅。
！200步開外，赤焰騰騰，熱浪洶涌，好大個“火湖”！……仗着納米裝，我勉強湊近，以觀全貌，
…“湖”正中有黑色石峰崛起，形似老道，頂閃白光！……打開聚焦，放大16×，去除高亮，只見純銀底座，其上懸浮類似永動擺件……
永動擺件乃十幾年前流行的一種工藝品，利用能量守恆定律做的小玩意兒，大多由不停繞轉的環和金屬球構成，以電磁驅動，象徵詮釋宇宙星系奧義………
但眼前的不太一樣，它沒球，卻有個玻璃沙漏！……早停擺多時，歪成30°角……上段沙積在下邊……八個重錘通過槓桿和鉸鏈帶動兩端……以便來回翻轉…但已損壞。
再看基座，鐫有銘文……左羊右猴，畫風抽象……其下乃密密麻麻的古字……
哥沒文化沒耐心……打開盧偉明文檔啓動語音翻譯……
……“時之沙漏，得自西域，今置其於未申地界，以測天地……天地泰然，則臺星應變不停……一朝若停，必有乾坤之鉅變，蒼生累卵之倒懸，屆時西南鬼門大開，妖物縱橫…………
……金羊順變成摩羯，靈猴順變生獼犼……
……金羊逆長出獸駒，靈猴逆長亦摩羯……
守碑之人切記切記……萬勿偷懶打諢，遷延耽擱……”
……再看腳註:
“……夫獸駒者，嗜血之駒，不食素，專好人肉，每每起霧外出，婦人孩童多有丟失……
夫摩羯者，半人半羊，頸長無臂，頭生犄角，可引化衆生……三更而動……
……夫獼犼者，半猿半禽，犼:嘴尖似雞，獠牙倒生……亦有死後化爲禽獸之說……性兇！！一說其曾盜老君金丹，得人身，爲害世間，後被逍遙子鏟殺，斬之頭，魂魄化爲厲鬼，反弒逍遙子。又有說之真身犯下天條，早受困某處多年云云……”
爺雖不愛看書，但高中時文言文死記硬背，這點理解力還是有的……聯想今夜種種，不由手心冒汗，緊握鋼槍。
唏噓良久，再無發現，遂轉身……
忽然心中冒起股念頭，令我回望，這一望猛端釘槍，大吼:“幹什麼的!?”
黑峰之上，沙漏不見，取而代之一人。弓背盤膝，披頭散髮，顏面盡遮。我瞄了半天不見生命跡象，開遙測，啞然失笑，原來乃具乾屍。眼窩深陷，肋條突出。
正鬆懈，屍首突然睜目，綠光大盛。下秒原地消失，唐突地站在眼前!爺只覺頭一昏，便陷入黑暗。…隱隱聽見個聲音！:“弱～水～轟～鳴……………………”聲調不高，卻清晰無比
……隨這鬼語，腳下騰起熊熊紫焰，從中探出無數枯爪。耳旁陰風隆隆，死者悲鳴，無數惡靈穿行，遮天蔽日，無垠無際……最後形成巨大漩渦，將我生生拽入！
，……
……
……
……
……
……等再度開眼，已不知身在何處，上下左右漆黑一片，唯獨前方有光，“地面”毫無徵兆地被濃霧覆蓋，欲邁腿行進，腿沒了似的……身體卻隨念想移動，……奇怪的是自己似乎也認爲天生理應如此！……總之，隨着越來越近，那光源也越來越清晰……
……等完全看明白，…才發現是個正四面體祭壇(金字塔算上底面共五面，它少一面)…一人高，通體泛着月光般狡黠的銀白，透出陣陣詭異……
突然，有個空靈的聲音響起:
“凡～～人～～！?～～來此何爲??！”～…
“誰?”
“～嘶～轟～嘶”
粗重的呼吸中，對方現身。嚇得我直線後退!
野獸!?
記憶裡，獅子老虎平時也就電視上一帶而過，從不愛看。只兒時去動物園，見過那些老弱病殘。可這頭不一樣!這是什麼啊!?
離得太近，錙銖毫釐，清晰可辨。只見其身長4米掛零，高2米有餘。龍脊高拱，虎背豹腰，一體墨鱗覆蓋，正轉頭斜睨！……其面似猿猴，顎生犬齒，二目射電，鷹鼻喙口，毛髮金紫，烈烈飄擺於空氣，末端似有烈陽升騰……再往下看，脖頸微弓，兩肩天然後擺，疊三重鎖子金甲，前肢粗壯，線條優雅，肘有玉鰭翹翅……後腿稍短，臀生紅麟，亦有大片雲狀突出。掌分五爪，四指朝前，一指朝後，紅中帶金，形同彎月，此刻踩雷踏雲，右足前探，動作輕盈，整體不怒自威，給人高高在上，神秘莫測，不可侵犯感……也不攻擊，篤悠悠從旁經過。
麒麟!?
麒麟有角有須，它沒有!
雖帶祥瑞之氣，卻讓人感覺壓迫!
爺強摁“通通”心跳，厲聲呵斥:“把高冷範交出來！”
……妖物轉身，刷拉一晃，頓時化作書生模樣。但見其，手捧龍鬚瑪瑙翠絲摺扇，頭束嵌寶紫金白玉冠,眉勒二龍搶珠綠抹額,穿雙色百蝶撲花大箭袖,束五彩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藍緞粉底小朝靴．再往臉上細看，面若玄月,眉清目秀……笑不露齒地問“此非竈間，莫說冷飯，米都沒有。閣下餓了?”……
……:“別裝糊塗！！！”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知道是爲了她！………電梯裡…算你命大！！”…
“你??！！你就是小區無頭女童案真兇！！??”
“非～也！……此乃超度！……南無地藏王菩薩命地府修羅超度衆生！……順便警告爾等！…人類時日無多…”
“我放你一個九轉連環春秋大屁！！菩薩會差人殺生害命！！！???”……
“如何不會?在下承法旨，杜衡人心智慧，替天行道，不合格者皆去了首級，打入輪迴，永墮畜生界！”……
“扯淡，云云衆生，完人幾何?似這般講都得死！”
“誰說他們不該死！？昔日女媧造人，捏泥爲身，賦爾等愚民天地智慧。又有軒轅皇帝曉之善惡利害，始有三觀正德。彼時華夏，地廣而物博，人稀而心正……
…不期時至今日，活人多如牛蝨，空具皮囊，且自相踐踏…終至行屍之禍！……真可算活該透頂！…
…然歷此浩劫，尚不醒悟，頑劣依舊！”
“誰說的?”
“不信請看！”妖魔揮扇
連串畫面閃過眼前……場景多爲各處避難所，其中帝京居多:
……坐車搶座掌摑稚童……碰瓷……拐賣幼兒……傳銷……街頭暴力……小偷……有房有車地鐵騙乞……紅燈區……地下賭場……癮君子……黑社會……
“就這點芝麻爛穀子事?”
“嫌不夠大?大的有！”
畫面一轉，高級公寓客廳，某穿着入時的職業女性翹起二郎腿，用黑絲從桌下蹭了蹭對過的胖子:“上次多虧毛廳長出手相助，我們才能奪得北新徑開發權。我家何老闆是爽快人，今天特意讓我登門至謝……”
“哈哈哈，何老闆客氣！貴集團奪標完全是自身實力決定，和我這老頭子沒有一分二毛關係”
“瞧廳長您說的！”女郎取下墨鏡，亮藍影雙皮電眼，同時從身後取出拷克箱，樂呵呵俯身推到對面，胸口X尺碼V字大開，睫毛亂眨，輕啓朱脣:“小小禮品，難成敬意，還望笑納……”
……毛姓高官側過身子，斜看她:“幹嘛呢?王助理?我們先說好了，違法亂紀的事兒可不能幹！”
“喲！哪兒跟哪兒呀?……這是公司此次三道灣工程競標的未來或有投資回報，連本帶利500萬，全在這兒了！何老闆說今個先給您預支了！等項目到手，再給您補上股份！”
“那我豈非一分不花?這麼做……不合適吧?”言畢往回推
“哦喲，毛廳長太較真！就算您老欠飛鵬集團的吧，早晚不都是您應得的，何老闆說了想幾時還都行。來您點個數……”王助理講完欠身，貌似無意間蹭到桌沿，崩飛一粒襯衫鈕釦，露出白花花一大片，再次把箱子推過去……
“誒……”胖子往後一靠，皺眉摘下眼鏡擦了擦:“何老總回回都盛情難卻，毛某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轉而看向窗外:“這天怕是要下雨，王助理不如留下來喝杯紅酒，避過再走不遲……”
……
……
……畫面一轉，半年後，三道灣樓盤因質量問題發生多處沉降…………
……
“怎樣?氣人否?”妖物將我帶回眼下處境……
“官商勾結，自古有之！見怪不怪！”
“這還不夠觸動?那接着瞧！”
此番是某辦公樓過道拐角:
“老師，多虧了您，飛鵬集團的事纔沒曝光！”毛胖子伸過打火機給高助理點上……
“嗯……”財政部長秘書助理高新民“呼”了一口，二指夾煙點點徒弟:“毛軍。頂風作案，膽算肥到了流油啊！不過我得送你句話:立刻收手！否則下次，神仙難救！”
“對！老師教誨的是！若再有三教九流上門攀交，我一概拒之千里！”
“嗯，回去吧，以後別沒事往這兒瞎湊！”
“知道了……”
毛軍前腳轉身離開，高助後腳就下了樓，找個電話亭，撥通號:“我要舉報！”
……半月後，高新民探監毛軍，順路吳家作客
“老吳啊！閨女的事怎麼樣啊？”
“別提了，姓張那小子仗着第九處做靠山。連我哥都拉去反水幫人家，公安廳長跟風倒……這口氣簡直咽不下去！”吳乃發拍着沙發扶手……
“別啊！……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來是跟你說說“西南軍工”，就那上一批“巨靈神4型”發動機…………”
“那批貨質量有問題，我們纔給退掉，改買北方重工的產品，你別跟這給西南說情啊！”
“哪能呢?軍方採買我哪敢插手?您別誤會我了……我是聽說貴軍採購部門有人吃回扣！……這鬧出去不是往我侄子頭上扣屎盆嗎！?…可那小子死活不聽我這當舅舅的話！早晚得出事！…所以，我來是告你，趕快斷絕與“西南軍事工業”一切業務交往，回頭我就讓我家不懂事的小五把廠關了……”
吳乃發笑笑:“……情理之中啊！高助您膝下無子女，就這麼一侄兒，若出了事還不心疼死……這於理，於法都合，我會照辦……不過，今年的預算，您給第九處太多了吧?……往後幾年，叫我北方集團軍數萬將士如何開張啊？”
“哼……這個事啊……老吳！說句公道話，九處也不容易。原本定做了“崑崙V”輕子發動機，打算裝到“夸父”B上，結果預算突然削減，只得將就使用C型動力系統，兵奇鋒爲此還罵了我一個月娘！”
“還反了他的！仗着前沿科技成天搞不切實際！就說外南夢，就他那點人，就那幾條槍，拿個重在參與獎差不多！”
“誒，話不能這麼講！太打擊積極性了！明年就給人留一口得了啊……”
“那你倔強侄兒的事也聽天由命，發展到哪步算哪步！我管不了”
“誒，別！別呀！”
“再說了！您明年升副秘書的事還不是我哥幫了忙，否則早叫姓劉的搶了！……誒，對，說到姓劉的。他最近又盯上你家李行長了吧！?……現在末幣內部兌換渠道的事兒市面上傳得可開，你自己慎着點，別叫李墨牽連了！”
“說起他，我也頭疼。雖說做得還算聰明，可膽也太大了！經偵辦幾次三番要查，都讓我含糊了過去。你說這幫傢伙怎麼就一個個的都不讓老子省心呢?”
“那羣龜孫子就是沒黨性。勸您啊趁早劃清界限，斷絕往來，以免影響仕途！老高！”吳乃發一邊敲桌子一邊加重語氣……
“是啊！是啊！說的是！……”
“那明年的預算?……”
“……”
“我軍七，第九處三……”還沒等高新民開口，吳乃發就搶着拍板……“誒……就這麼定了！老高！晚上留下吃個飯再走……”
畫面結束……
……爺這會兒真正體會了啥叫狗官猛於鬼！這吳家父女簡直叫人徹底從頭頂涼到腳底……
“怎麼樣?還有甚多，要看否?”
“不必！”
“你可知我等爲何對汝及外面那幫同夥手下留情?”
“?”
“蓋因爾等不太一樣！一不圖名二不貪利，血戰到底，僅爲保護這最後片污垢不堪……何苦呢！，！？”
“屁話！災民何罪?”
“何罪?哼！！！個個惡行滔天，口不對心！故而摩羯引屍破城，替天行道……”
“東拉西扯！…牽強附會！…照此說，沒個好人了?！……小區的女童哪錯了？遭那般毒手?”
“都是因果報應！她上月打碎花瓶，賴在堂弟頭上，演技一流，害弟受罰，令之與父母疏遠……親人間骨肉尚相殘，更況路人乎?……其心可昧可誅！！！！！”
“冊那！！！！！！！！！”
我仰面一跤，半天爬不起來
:“就爲這??！！
好，告訴你，老子上月搶了小寶玩具青蛙！！！賴在大寶頭上！！還罰其練字！！請拿下我一併辦了吧！！！！！！！！！”……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一到，叫爾諸多罪業一併報銷！”
“你究竟是何方妖魔?”……
“妖算什麼?某的名諱爾不配知曉。”
“那難不成你算人?”
“某自然非人！”
“非人非妖，哦！！！我知道了，你是一名職業人妖！”
“……爾纔是閹人！”人妖怒了！
此物懂現代詞彙，但穿着古風。當真千年老妖?！…………
“放了她！”
“放她可以……但凡事總講究個公買公賣…”
“怎麼個……”…話到一半，發現不對勁……因爲我看見了自己無頭的軀幹已經遠離…
………“讓某秤一秤，你腦袋值不值她命！？”……聽這一說，才發現自己的臉早已貼着冷冰冰的托盤……脖子以下涼嗖嗖……
“哼……可惜，輕了……輕了……那此法不通！……”
“你想怎樣?！”爺強摁內心絕望恐懼……
“再給你個機會。”面前一花，脊樑梢已經長了回去!“看見那祭壇沒?”妖魔手指轉動，瞬間金光四射。
“怎麼了?”爺後怕地摸着脖子，確定嚴絲合縫。
“上前細看。”
湊近瞧才發現此壇懸空。每面有九格，每格都有張人臉。四九共計三十六張。而令我吃驚的是，全部認識。
本人！佔正一面
餘樂青！佔左一面
劉萬鵬！佔右一面
彎腰看底下，妖魔亦佔了一面。…………
老子目瞪口呆！“你這是要?”
“簡單!閣下只需將我轉上來!就放了你朋友。此壇無法整體搬轉。只能一格格去翻。”
“那不成了四面魔方？”
“也對!不過你最好別破壞餘者完整性。若有打亂，九宮命數相互混雜，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