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25 進擊
act125:進擊
“我們當時並沒有防備。”林道長對他的語氣很不滿,事情明明白白的發生了,你對你們隊長再有信心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哐當!’一聲劇響,身側車窗支離破碎。
幾人急忙低頭閃避,正好看到一個抵着隔離欄射擊的鬼佬被飛出一物砸中頭部,槍口一歪,子彈斜斜曳上天空,身子被下邊探出的幾隻手給扯了下去。
“我日。”老林嚇了一跳,昨天遇襲的時候好像沒看到對方還有秘密武器啊。
“廢物。”老毛子低聲喝罵一句,不顧明俊偉的阻攔挺槍衝了出去,沒等其餘人掩護,隔離欄下游飛上來許多嗚嗚迴響不斷的玩意兒,老毛子就地一翻閃開異物,身後鬼佬急忙出聲提醒,卻見一個乾瘦的光頭突然從路面下爬了上來,掄起一個什麼玩意兒狠狠當頭砸下!
兩者相距太近,隱蔽在車後的槍手未能及時開槍支援,老毛子自己似乎也愣了一愣,扣下扳機的同時忽覺臉上被硬物狠狠擊打,近距離的子彈將光頭打成了篩子,自己也眼前一黑,險些就此暈厥。
“比想象中要多。”洛宇臉色有些發白,透過車窗指向還未被火勢殃及的草叢,之間星星點點的火光亮起,正朝着這邊迅速逼近。
“彈藥禁得住消耗嗎?”路茜手裡的槍到目前爲止還沒開火,鬼佬和民兵都是密集火力,一直沒有停過,她對自己槍法沒什麼信心,索性不去浪費子彈。
“不好說,這些傢伙也不是幹捱打不還手。”劉焱推了推眼鏡,低聲道:“你們看,開始衝鋒消耗了不少火力,這會兒已經開始分散火力了。”
“行屍。”宋瑤面色一凜,望向被火光掩映的忽明忽暗的高速路面,咬牙道:“行屍要被引來了,咱們得先撤。”
“不能撤。”明俊偉搖了搖頭,篤定道:“這麼大動靜,行屍不來才奇怪。”
“咱們困守這裡會兩面受敵的。”宋瑤蹙眉正色道:“這是咱們所有人手了,沒精力應付行屍。”
“不用應付,衝進去。”明俊偉丟掉菸蒂,冷笑道:“他們的遠程武器只是一招鮮,衝的猛沒用,終究幹不過槍。”
“那陷坑呢?”林道長想起滿洞蟑螂就是一身雞皮疙瘩。
“你確定整片草林裡都是陷坑嗎?”明俊偉表情有些奇怪,問道:“路面距離山上得有個一公里吧?他們能把整個範圍都掏空嗎?”
“那可不好說。”林道長撇撇嘴,擡頭看到老毛子捂着血葫蘆腦袋跑了回來。
“對方有增援。”老毛子也看到了星星點點的火光,道:“不過他們沒有重武器,並沒什麼威脅。”
“下去,路面上的行屍快過來了。”明俊偉瞟了眼他手裡提溜的玩意兒,皺眉道:“這是什麼?”
“不知道。”老毛子自嘲一笑,把那墜着生鐵塊兒的繩子丟到地上,罵道:“被打到很疼。”
“衝吧,這玩意兒射程又沒有子彈遠。”明俊偉呵呵笑笑,招呼民兵們結成陣型,用火力逼退仍在火光附近騷擾不停的光頭,藉着火勢照明,踏進了被炙烤滾燙的土地。
林道長對陷坑有了陰影,說什麼也不願意當尖兵,無奈之下,劉焱和洛宇頂替上前,宋瑤路茜協同兩旁深入進去,鬼佬們護在兩翼,一邊用子彈清掃隱蔽在草叢的光頭,一邊徑直朝着來襲的火光處摸索過去。
和明俊偉預料的差不多,所謂陷坑只在靠近公路的附近比較密集,迅疾的火勢很快蔓延開來,許多陷坑被火浪掃過,虛浮的隱蔽物塌陷,露出了一個個坑洞。越往深處,這種並不精密的陷坑就越少,剛走出百餘米,一臺老舊的牛筋弩車出現在衆人視線。
“我操,還真有這玩意兒?”老林很是驚訝,小心翼翼湊了過去,仔細查看之後才發現,這並不是歷史風塵中走出的老古董,而是自制的遠程武器。
弩車框架看起來就是農村拉草的板兒車,木紋乾枯龜裂,受力處用鐵絲絞着,所謂發射彈簧不過是幾根絞在一起的牛津,一旁散落着許多一臂長短的削尖木頭。林道長頗爲好奇,拿起一支標槍扣進手工拉割的槽口,緊繃住牛筋向後扯動。
“幫把手。”林道長滿頭大汗,一個人的力氣有些掰折不開。倆小夥兒對這玩意兒也挺好奇,湊過去幫忙扯開牛筋,一直拉到極限,然後齊齊鬆開了手。‘嗡’的一聲輕響,扣在射擊槽的標槍被彈射而出,板車自帶的拋射角將其送往高空,飛出幾十米,呈拋物線墜落草叢深處。
“這玩意兒沒準頭啊。”林道長有些失望,嘀咕道:“這附近估計還有很多,剛纔起碼射出來幾十根吧?”
“先別管了,回去的時候都帶上,打人不好使,打行屍絕對一打一片。”明俊偉拍了拍粗製濫造的弩車,遠處襲來的敵人已經很近了,對方沒有隱藏行跡的意思,星星點點的火光原來是他們舉在手中的火把。
“記得留活口。”明俊偉跟老毛子知會了一聲,走到一具光頭屍體旁看了看,果然和林道長說的一樣,下身都被閹了。
“夢凡,你認得他們嗎?”洛宇低聲問道。
夢凡臉色發白,輕輕搖了搖頭,道:“抓住活口也沒用。”
幾人齊齊一愣,這是她離開環島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
夢凡臉色一黯,指着光頭屍體道:“撬開他的嘴巴看看。”
劉焱湊了過去,捏着下巴頦錯開閉合的嘴巴,眯眼一瞅,旋即明白了夢凡的意思,回頭道:“舌頭被割了。”
……
溶洞內,慘叫聲戛然而止,陰風席捲,暗流涌動。
宋酒不由分說奪過楊春月手裡的槍,做了個噤聲手勢,沿着河道快速潛行,儘量控制着動作,趕在第二聲慘叫前靠近了落水處,將身影隱蔽在一塊斑駁的巨石後面,眯眼瞧了過去。
楊春月亦步亦趨,緊隨其後蹲下了身,巨石後邊不到百米,火把映照的四面明亮一片,一排十字木架赫然於前,幾個赤條條的男人被捆在上邊,盡頭處,許多滿身刺青的光頭舉着火把,端着槍械,站在一張大班椅後頭,椅子中坐着一個年老色衰的矮胖女人,裹着獸皮襖子,正低頭玩弄着手指。在她兩旁站着許多女人,一樣的打扮,看着很是詭異,直如邪教聚會一般。
楊春月眯眼看向捆着的幾個男人,瞳孔猛地緊縮,若不是宋酒及時捂住她的嘴,估計她已經尖叫出聲了。
目光所及處,一個壯碩的老外正癱在木架上,下身鮮血淋漓,慘不忍睹。一個光頭正從用什麼東西撬開他的嘴,從裡邊拽出一條血淋淋的玩意兒,隨手丟到了地上。旁邊還捆着兩個老外和兩個年輕的亞洲面孔,個個臉色煞白,渾身滿布鞭痕。
“這是在做什麼?”楊春月臉色煞白,望向座椅中的女人眼神變成了恐懼。
“施虐。”宋酒示意她聲音放低,問道:“你這槍射程有多遠?”
“不、不知道。”
“你槍法怎麼樣?”
“不怎麼樣…”
宋酒嘆了口氣,打消了放冷槍了念頭,他沒怎麼玩兒過槍,鮮有的幾次開槍也是大傢伙,這種像裝飾多過兇器的小手槍,估計無法完成百米射殺。
“他們是你的同伴?”楊春月吞了吞口水,目光不自覺看向宋酒下體。
“是的。”宋酒腦子飛速急轉,前前後後只有這麼一條路,且不說那些光頭會不會開槍,就算他們不會,一羣人蜂擁而上自己也罩不住。紅媽顯然已經得知自己脫逃,但看起來好像並不在乎,也沒有派遣人追趕,倒是優哉遊哉開始了虐囚戲碼。
“她是想引你出去嗎?”楊春月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道:“要不你出去吸引注意力,我幫你一把。”
“你怎麼幫我?”宋酒聞言一愣。
“你把她吸引過來,我開槍打她。”楊春月說的輕描淡寫,實際上心裡也沒什麼底氣,見宋酒沒答話,又問道:“豆豆呢?”
“我怎麼知道。”宋酒皺了皺眉頭,示意她不要說話,他看到光頭又湊近了另一個老外,而老外正在用母語瘋狂怒罵。
一衆女人目光中有些惋惜,顯然西方人的器大活好深入人心,沒來及用就要廢掉,多少有些可惜。楚光旭和嫡系小夥兒臉色慘白,對自己即將迎來的命運無力對抗,眼中滿滿的絕望。
宋酒此時喜憂參半,喜的是這裡沒看到焦子謙和吳文濤,但他也不敢保證倆人是逃走了還是已經被廢了,目前情況來看,自己沒有任何優勢,巨石之後一片平坦,哪怕光頭們閉着眼睛開槍,估計也能把自己打成蜂窩煤。
“快想辦法啊!”楊春月比他還着急,她看到一個光頭將燒紅的烙鐵摁在了被閹割的老外下身,那老外口中淌着血沫子,身體劇烈顫抖,喉間發出那種不似人聲的慘嚎,顯然痛苦到了極致,聽着都渾身發麻。然而那個坐在大班椅中間的矮胖女人卻沒有絲毫動容,彷彿根本沒聽見一般,還在搗鼓她那粗短的手指頭。
“不行,太不人道了,這簡直是反人類!”楊春月胸口劇烈起伏着,幾次想要挺身而出,都被宋酒給摁了回去。
“你就眼睜睜看着同伴被摧殘嗎?”楊春月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