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外面一直鼓搗到很晚纔算安靜下來。
其中修理那些車子用的時間最長,期間還吸引過來一小批的行屍隊伍過來,下面那些修車的人甚至都沒用回頭躲開,就已經被陳洺飛快的撂倒。
只不過他用的不是飛刀,而是和之前那羣人用的一模一樣的加裝了消音器的槍。
我實在認不出那些槍是什麼種類的,以前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
後來陳洺告訴我,這種加裝了消音器的是m4a1,十分普通的槍支。
但勝在步槍用起來比較方便,至於哪裡方便我也不知道。
那個氣質女人,名叫陳緣,緣分的緣,第二天出發的時候,徐一文告訴我的。
說實話,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已經很不爽了。
因爲這段時間,陳洺跟她相處的時間明顯加長,而跟我除了吃飯那麼會,其餘時間幾乎沒有任何的照面。
而她,竟然連名字都跟陳洺起的那麼像,就算我是小女孩心性,這種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的不舒坦了。
第二天,我和子君跟着衆人下樓的時候,那些車子都已經完全保養完畢,這羣人做事十分的仔細,連我們之前開來的那輛也都已經被他們關照過。
我們一共有7輛車,其中有一輛體型較大的九座麪包車。
那輛車裡裝了不少的補給品,其餘我們差不多二十多人就分散開到了其餘的車裡頭。
我和徐一文子君自然是在一起。
在上車時候,陳緣一直在跟陳洺說話,看着他倆已經準備坐到最前面那輛車上的時候,我站在車門旁邊,終於忍不住開口喊了聲:“陳洺。”
聞言,他頓了下腳步,原本正在說話的陳緣也禁了聲朝着我看了過來。
陳洺語調平緩,問道:“怎麼了?”
我清了清嗓子:“你...不來跟我...我們,一起麼?”
聞言,陳緣擰起了眉頭。
而陳洺盯着我看了兩秒鐘後,低聲跟陳緣說了些什麼,就轉身朝着我走了過來。
陳緣站在第一輛車的車門旁,我們的車子在第三位,陳洺緩緩的朝着我走過來,陳緣站在他身後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會後,隨即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自己上了車。
走到我面前,陳洺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揚,笑了出來。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紅着臉鑽進了後座和子君坐在一起。
在陳洺落座之後,不多大會,我們的車隊就已經緩緩開始上路出發了。
之前我們來的那條路已經沒法再走,現在似乎是打算從別的小路先把那一截給繞出去,然後再從別的入口拐到那條直通的路上去。
畢竟那種偏僻車流不多的路實在很珍貴,只要能選擇在那走,就儘量不去冒別的險了。
說實話,雖然和陳緣那羣人並不怎麼熟悉,但是這會一起上路,看着前後的車子裡做的有說有笑的人,還是覺得十分的有安全感。
人類始終是適合羣居的動物。
想到這裡,我轉頭看了子君一眼,有些心疼的想,在遇到我和徐一文之前,她一個人孤苦伶仃,一定十分的害怕和寂寞。
車子繞到了一些鄉村的小路上。
他們應該是覺得這種路段上的行屍數量比較少,只不過這樣一繞,拐回路上的路程就遠了。
國家發展了,鄉村的路也不再全都是那種土泥巴路,或者滿是坑坑窪窪的磚頭煤渣墊出來的土路,幾乎村子和村子之前都修上了水泥路。
只不過這些水泥路都十分的窄小,最多隻容得下一輛寬體的小轎車通行,真想不出如果以前在這種路上,面對面遇到需要會車的時候,他們都是怎麼解決的。
車子在拐到這個路上,行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後,車隊在路上緩緩停了下來。
我和子君已經昏昏欲睡,還是被陳洺跟徐一文下車的聲音給吵醒。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兩邊都是已經長滿了綠油油的野草的耕地。
遠處的小路邊上還有一排排的大樹。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高照,透過玻璃鏡,現在還沒給人一種灼熱的感覺,相反的多了一絲溫暖祥和。
跟着跳下了車,我看到有人拿了一打很厚的a4紙給陳洺,陳洺思索了好一會在上面快速的寫起了什麼東西。
剩餘的人有一部分都揹着人,三三兩兩的躲起來放水去了。
而這時我看到不遠處有三四個人正一起笑着起鬨鬧些什麼。
心下好奇,就跟子君一起湊了過去,看着我們倆靠近,那幾個人立即收起了笑鬧,紛紛準備反身離開。
我忙喊住他們問道:“你們剛剛說什麼呢?感覺好有意思的樣子。”話說完,我期待的看着他們中的倆女生。
聞言,那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好一會,其中一個長髮及腰扎着幹練馬尾的女生纔對着我開口:“我們剛剛在開玩笑,去地裡抓野雞,誰今天抓到了,剩下的人就冒險去村子裡拿口鍋跟作料回來,給大家燉雞湯喝。”
聞言,子君立即滿臉好奇的看了眼野地,對着他們問道:“怎麼?你們發現這裡有野雞麼??”
其中一個平頭男開口,搓着手聲音有些小開口:“對啊...剛剛看到了,以前都是冬天偷偷摸摸的回老家抓過。”
“好抓嗎?”我問。
馬尾女搖頭:“不好抓,不過我們一起上,還能逮不住一隻野雞?”
說實話,我已經被他們的提議完全的吸引了。
肚子上的傷出現以來,我幾乎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完全沒有好好的動過,骨子裡天生的好動因子早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多大會我跟子君就跟他們熟絡了起來。
那馬尾女孩外號叫大白,據另一個名叫夏夏的女孩說,這個外號的由來是因爲她的pp...咳咳...好吧。
平頭男外號十分的簡單粗暴。。。就叫平頭...而另外一個臉上有青春痘的,名字叫...大海。
在聽到他名字的時候,我的笑容微微收了下。
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腦中快速的晃過,樹林中他倒在地上陳洺沉靜的目光下飄動的異樣神色盯着他看的畫面。
甩了甩腦袋,我跟子君也分別自我介紹。
年輕人交朋友就是這樣簡單,相互道了名字外號便是了。
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離開這裡的,陳洺他們應該是在商討下面的行進路線。
我們六個低聲一陣琢磨,後來因爲我身上有傷,沒法跑,就站在一邊幫他們看着,子君跟他們四個一起逮野雞。
要說這野雞,在以前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現實生活中除非是較爲落後的農村,其餘的地方最多也就是能在動物園裡看上兩眼。
動物之所以會瀕危,其實說起來,除了環境的改變惡化,最終的元兇還是因爲人類。
貪婪的捕食,高額的黑市交易價額,願意品嚐新鮮的口感,萬惡的人類,就好像現在的我們六個人一樣。
只不過說起來,這一年來,人類快速的被行屍撲倒,數量急劇減少,現在生活在這世界上的人類數量還不一定有動物多。
可是誰來給現在拼命逃生的人類,列個瀕危保護物種呢?
沒有,所以,反正也沒那麼多人類去傷害它們,它們繁衍生息的日子長着呢,今天讓我們吃一隻也沒關係!!
冠冕堂皇的一陣自我安慰後,我就爬到車頂上,遠遠看着他們幾個在草叢堆裡地毯式搜索起來。
就在這時,子君剛一扒拉眼前的一片深草叢,突然從裡面猛地飛出什麼尾巴很長的東西。
接着就只聽到大白尖叫了一聲,對着大海跟平頭喊道:“快!快堵住它!!”
子君的反應也很快,一把沒抓住已經飛起來的野雞,反過身子就追了上去!
一時間遠處就只見一隻到處短時間低空飛行的野雞和五個瘋跑的人,組成了一副相當刺激且又十分好笑的畫面。
終於,在平頭和大海倆人仰頭盯着野雞跑的飛快誰都沒注意前方,雙雙撞到一起的時候,我捂着肚子哈哈哈大笑,腳下一空...從車頂上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