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胖子還是擠到了陳洺的車子上,看到坐在架勢位置上的他,我站在原地嘴角抖了好久。
最後大白過來,掃了車裡一眼,一把攬住我肩膀道:“走,你,我,夏夏,咱仨娘子軍一輛車,不跟他們大老爺們一起,路上想換個衣服都不方便。”
結果就在我準備上去大白她們車上的時候,也不知道那胖子怎麼着瞅見了,一下打開了車門,笨重的從車上下來,一步三晃的就朝着我們飛奔了過來,速度十分快的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對着大白橫鼻子豎眼:“你個老孃們,你幹啥啊你,咋把別人家媳婦往自己車上扯?”
大白剛開始還不明白什麼情況,她沒有跟胖子說過話,這會聽一個陌生人上來第一句就是罵自己是老孃們,眼珠子當時就紅了,轉頭看着胖子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齒的問:“你說啥?”
胖子似乎完全沒有看出大白已經不高興了,嘴一撇道:“好話不說第二遍,沒聽清是你自己的損失。”
“格老子的!!”大白咬着牙,聲音壓低了幾分,一邊擼袖子,一邊目不轉睛的瞪着胖子:“老孃今天不教教你個癟犢子1234567,乾脆剃度出家遠離塵囂得了!”
胖子也不是個嘴上願意吃虧的主,聞言立即回擊:“就你這老孃們模樣,你出家也不怕嚇死人家寺院裡的和尚咯,阿彌陀佛,人家出家人講究六根皆空,也都不容易,放人家一馬就當造了七級塔了。”
“啪!!!”大白毫不含糊,一個大嘴巴就直直的對着胖子那張肥臉抽了上去,胖子反應不算慢,頭一轉,大白那一巴掌偏打到了他脖子上。
突然捱了那麼一巴掌,胖子疼的嗷嗚叫了出來,捂着脖子,對着大白嚎叫:“你個老孃們幹啥呢你?共產主義的光輝沒有照耀到你們家?九年義務教育都上不起?老師沒教過你以和爲貴麼?咋兩句話不說就上大嘴巴抽人的?”
相比較胖子的喋喋不休,大白就簡單粗暴多了,沒有廢話,見第一巴掌上偏了,回過身子第二巴掌又抽了上去。
這回我和夏夏趕緊上去扯住了她,胖子也吃虧吃明白了,後退了好幾步躲開了大白。
眼珠子上下掃了大白一圈,大概覺得自己似乎佔不着便宜,留下一句:“女俠真性情,可也得知道,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轉身就跑掉了。
大白對着胖子的背影呸了一口後甩開了我跟夏夏的手:“長得跟天蓬元帥似得,還真當自己是段子手了,傻逼東西,不跑老孃打不死你。”
吵吵鬧鬧中,車隊終於出發了。
最後的關頭,陳姨還是在一羣人的簇擁下來送了我們。
陳洺遠遠看到她,直接坐進車裡,跟胖子一起先驅車離開了。
陳緣簡單跟陳姨寒暄了幾句後也隨即跟上了陳洺的車子。
我跟大白,夏夏仨人的車是在最後,大白會開車,夏夏也會,只不過技術不太穩當,示意大白等會,我跳下了車子,跟陳姨告了別。
她看着我,臉上的神情十分的複雜,半天才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好好跟着他,他也夠苦的。”
知道陳姨話中的他是誰,我點了點頭:“恩,放心吧陳姨,我肯定好好對他,跟他結婚,給他生孩子。”
陳姨聽了這話高興的合不攏嘴,不住的點頭。
在離開之前,她拿出了一塊被紅繩穿着的玉石塞到了我的手裡,將我扯到一邊開口:“這東西,切記收好,以後能不能派上用場還不知道,不過定然跟陳洺的身世有關,如果有可能的話,起碼讓他知道自己的爹媽是誰...我老了...已經沒法子了,這玉石你千萬千萬收好,不可弄丟了。”
接過那玉石,我有些疑惑的看着陳姨,沒等我開口問她就自顧自的點頭:“沒人知道他是從哪來的,父母是誰,很多很多事情...都需要你慢慢去發現,去接受...包括......”說到這裡陳姨停住了,遠遠的看着天邊的晚霞,隨即嘆了口氣道:“去吧,他們該走遠了。”
陳姨已經不打算說了,這麼久我已經基本知道,這羣人只要是他們不想說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硬問出來。
沒法子,只能回到車上。
我一個人坐在後座,手裡握着那塊晶瑩剔透的玉石,凝視了半天后,大白從後視鏡中對着我問:“手裡拿的啥玩意啊?瞅着挺漂亮呢?”
聞言,我笑着開口:“陳姨給的,一塊玉。”說完順勢將那塊玉給塞進了口袋中。
大白早就收回了從後視鏡中看我的目光,沒注意到我已經將玉收了起來:“瞅着像是挺值錢的東西。”
我將腦袋歪在車窗上,看着外面快速掠過的樹林:“大白...你覺不覺得,這一天天,快的跟做夢似得?”
一下沒適應我話題的轉換,好一會大白才點頭:“恩...確實挺快的。”
似乎是以爲我又想起了子君,夏夏回過頭臉上帶着擔心:“何默...你別想太多,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你這樣對什麼事都久久不能釋懷,時間長了會有毛病的。”
給了夏夏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放心吧,我哪有那麼放不開。”
大白又嘟囔了句什麼,沒有聽清楚,腦袋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景物不停的快速朝着身後移動,昏昏沉沉的不多大會竟然睡了過去。
睡夢中只知道車子似乎拐了幾個很大的彎。
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還是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是什麼地方。
坐正了身子,發現開車的人已經換成了夏夏,大白歪在副駕駛上呼嚕打的震天響。
在末日之前,夏夏的駕照剛拿到手沒多久,所以她的技術還比較生疏,這會握着方向盤,身子明顯十分的僵硬。
我清了清嗓子,提示她自己已經醒了,免得突然說話嚇到她。
“咱們這是到哪了?”
車身猛地一晃,夏夏看來還是被我說話給嚇到,穩住車子後,忙開口:“哦..那個啥...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跟着前面的車子跑了一晚上了。”
點了點頭,我甩了甩有些發麻的胳膊腿,伸了個懶腰後就坐到中間,趴着前方的座椅靠背,伸頭藉着車燈打量兩邊的路況。
研究了半天才發現,原來這會我們的車子竟然是在一處靠近水源的環河公路上跑着。
月光很足,隱約能看到河水在月色下顯露出的波光粼粼。
這裡應該是一處比較長的河。
見我腦袋伸過去,夏夏一直繃緊的神經總算是鬆了些下來,深呼了兩口氣,她快速的掃了眼大白後看着前方身子朝着我靠近了點小聲道:“默默...剛剛...我好像看到鬼了。”
“什麼?”我心一驚:“鬼?”
“恩。”夏夏的神色又慌張了起來,吞了口口水:“你沒醒之前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在路邊的草叢裡。”
想了一下我安慰道:“應該是行屍吧?”
夏夏搖頭,語氣也慌張了:“絕對不是,我能肯定!!因爲那個人...不是!那個東西,他是飄在草叢中的!我看的一清二楚!他甚至還跟我對視了一眼,對着我們的車揮手揮了半天!”
我也呆住了。
半天才開口:“會不會是個活人??”
夏夏聞言有些氣短:“默默你是不是傻了?剛剛不還跟你說了麼?!那東西是飄在半空中的!!!腳不在地面上!!”
................一時間我沒再接話。
大白的呼嚕聲也停了。
盯着前方的車屁股看了半天,我甩了甩腦袋不敢再胡思亂想。
無論剛剛夏夏遇到的是什麼,我們都已經不可能回頭去看了。
畢竟...這世界上存在太多太多科學和邏輯無法解釋的東西...或許,那種東西確實存在世界上,也或許是因爲各種巧合被夏夏看花眼的一隻行屍。
既然是沒法解釋的東西,就只能進行思想避讓,一味的去琢磨不可能有的結果也是浪費時間,倒不如干脆不去想它,也免得嚇倒了自己。